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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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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沙克曾經聽姬子在維修星穹列車時講過一個故事,是一個關于“刻舟求劍”的故事,對此祂的評價與彼時還是黑洞潛伏在自己影子裡的奧博洛斯一樣簡單直白,

“是個傻的,沒救了。”

把一塊廢棄到用都不能再用的零件費力地移開,姬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她沒有直接反駁瓦沙克的觀點,而是選擇放下手中的伴手,耐心地詢問道:“為什麼你會這樣評價故事裡的主人公?”

盡管距離姬子在無意間許願讓瓦沙克降維的僅相隔了一個月,意味着她與對方僅僅也隻是相處了如時間長河中一粒塵埃般的短短一個月,但姬子已經完全弄明白了身後不停注視着自己行動的家夥思考的邏輯。

如果我在此直言糾正瓦沙克,祂肯定也會聽從我的勸告,但這并非我所想要的結局,姬子想。

比起對方是因為自己“許願者”的身份而順從着改變了祂被上一任“許願者”(丹楓)帶壞的原有邏輯,姬子更希望瓦沙克是在自己的影響下,潛移默化地改變那份不被他人認可與接受的觀念。

“劍在湖的中央掉下去不去找,直到船行駛到江邊才急急忙忙地去找,有一定常識的人都會理所當然地覺得找不回了。”

沒有多加顧慮雙方間存在的不平等關系,瓦沙克平靜地注視着側身望着自己的姬子,給出了通過自己短暫思考而得出的結論,

“所以我說他是傻的。”

“你是這樣想的嗎?”在得到了瓦沙克肯定的答複後,姬子輕歎一聲,伸出了沾滿機油的右手輕輕撫上了對方的臉頰。

棕色的機油在瓦沙克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在姬子的注視下液體又順着她輕撫上臉頰的右手緩緩滴落,最終在其紫色的長袍上留下了如雨滴滴落般不規則的形狀。

“衣服髒了。”

隻是淡淡地陳述着這個不可更改的事實,瓦沙克的話語中沒有任何不滿,祂的内心甚至不曾生起過怪罪姬子這一行為的意思,隻因祂從不會質疑“許願者”的任何行為。

“等有空的時候我會給你在網上買新衣服的。”

為方才自己稱得上失禮的行為禮貌地道歉,姬子在做出了應有的承諾後話語一轉,回到了原先兩人在讨論的問題上,

“我無意改變瓦沙克你先前的想法,但……我認為或許刻舟求劍還可以有另一種看法,是的,從另一種角度出發的看法。”

在影子中的奧博洛斯不偏袒也不歧視任何生命的嗤笑聲中,瓦沙克沉默不語地微微擡起了祂在無意間垂下的眼簾,讓那位不知何時從歎息中抿起了一絲微笑的姬子重新進入祂的眼中。

“或許,主人公是知道的,但他還是在船行駛到終點後,義無反顧地返回了原來的地方。”

以平靜的語調緩緩道出自己的看法,雖然姬子也沒指望過瓦沙克現在就能給予多大的反饋,但看到對方的确在因為自己的話語而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還是感到了幾分欣慰。

簡直就像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突然某一天看到了自己原本一直遊手好閑的孩子在一夜間有了出息。

姬子都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或許她已經把想法付諸于表情上了,不然她也無法解釋原本低頭沉思的瓦沙克為什麼會如此困惑地看着自己。

“或許也不是全部人,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或許在某些時刻都會像刻舟求劍的主人公一樣,明明知道已經無法找回了,但仍然還是會一次次返回某個節點,尋找着在那份節點失去的東西。”

“然而,我們隻能在船邊徘徊着,哀歎着,最終無功而返。”

不太熟練地把對方垂下的碎發别至耳後,此刻姬子不會想到,自己會在十多年後的每一天都會習以為常地為對方整理着祂那頭姑且稱得上不整理就會暴殄天物的淩亂長發。

“因為失去的東西永遠不會回來,就算再怎麼故地重遊,過往也隻會是過往,而非必須守望的未來,瓦沙克。”

姬子的神情難得嚴肅了起來,在瓦沙克半知半解的眼神中,她鄭重地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也是她最希望瓦沙克明白卻不會“要求”祂明白的道理。

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你的意思,姬子……大概吧。

在應星“怎麼大晚上的你們持明聖地還會鬧鬼”的驚詫注視下,瓦沙克目不轉睛地盯着坐在自己對面閉目飲酒的丹楓,而祂的腰間俨然還被一條比祂手臂還粗的龍尾緊緊纏住。

如果不是受礙于類似自己每次申請鍛造都要填的一大堆搞不懂的表格的限制,面前這個自稱是未來過來,卻沒有龍角和龍尾,也沒有自己在上次贈予後對方直接夾在左耳的耳夾的燭一定會把楓藏到誰都看不見的地方。

雖然這份情感現在有待蔓延到自己身上,回想着在剛見到自己的時刻,對方的眼神中明擺着寫了“要好好保護應星”這幾個大字。

作為三方中唯一一個短生種,就算再怎麼沉迷金人,被白珩和鏡流聯合吐槽過理工科死直男一點都不懂女孩子想要的浪漫,也總比兩條龍熟知感情一事的應星敢用他還未來得及送給丹燭的另一隻帶着白茶花的耳夾打賭,對方一定是這麼想的。

這還是自己從那次被人刁難的百冶大煉中偶然結識了在金人巷閑逛的對方後,他在日常相處中逐漸鍛煉出來的能力。

雖然說出來有些好笑,但應星對此還是感到了些許自豪,畢竟與自己堪稱頂尖鍛造的水平相比,他自認自己揣測人心思的水平的确不太行,但他卻是在雲上五骁中除卻與對方朝夕相處的丹楓以外,揣測丹燭想法最在行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份對友人保持的敏銳,他們才會成為了穩定的月下對飲三人組,這大概就是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

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回憶着前幾天工造司新學徒因為操作不當而導緻的鍛造爐連環炸鍋的腦溢血事故,應星才好不容易把自己突如其來的笑意給憋下去,他可不願意給這一條半不谙人事的龍做解釋。

為什麼是一條半?

一條是丹燭,半條是丹楓,前者不用過多解釋,後者單純是應星見識過對方和那些老不死的龍師們就着丹燭身份一事扯頭花,結果丹楓露出了步離人看到都要害怕到滾回他們老巢去和藥師嘤嘤嘤訴苦的可怖神情,完全颠覆了他對持明族的刻闆印象。

絲毫不提自己聽到龍師形容丹燭的用詞後是如何想駕駛着金人,把那幫隻會占用資源的老不死重新打回持明卵的沖動,已經完全恢複的應星放下了遮住下半張臉的手掌輕咳了一聲,權當無事發生。

“酒放久了會不好喝。”

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美酒,被瓦沙克報以稱得上熱烈目光注視的丹楓終于舍得把注意力從酒杯上移開,平靜地馭動着壺中的美酒給以人傳人方式傳遞注視的另外兩位友人的酒杯滿上。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誰在燭離開仙舟後,幾乎每個有月亮的晚上都用各種不一樣的理由來拉着我來賞月。

飲着杯中的美酒不動聲色地翻了一個大白眼,應星到底還是懂得吃人手短拿人嘴軟這個道理,沒有當面戳穿這條見到瓦沙克後連周遭死沉的氛圍都活躍了不少,結果還是在那死撐着自己平靜顔面的大青龍如孔雀開屏般的行為。

“我現在的軀殼不支持任何飲用飲品,或者是食用食物的行為。”遲疑了一會,瓦沙克還是就着現在無法進食的人偶身體,拒絕了丹楓的要求。

“碰”

酒杯置于石桌上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讓熟知丹楓真正的脾性遠不如看上去不在乎甚至還有些鑽牛角尖的應星暗叫不好,但他此刻也無暇顧及坐在自己對面的那條龍變化的情緒了。

“怎麼回事,現在的你為什麼會無法進食?這是……有誰把你變成這番模樣?”

緊張地抓住了瓦沙克的手,感受到從掌心處傳來類似他接觸過的偃偶觸感,應星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在緩過神後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對方的右手,頗有種如果瓦沙克說出了某個具體的名字,他就會去開金人把肇事者創飛的沖動。

淡然地注視着發生在自己面前的這場由應星和瓦沙克組成的鬧劇,丹楓那雙古井無波的碧色雙眸依舊如一潭死水,沒有因此掀起任何波瀾。

但丹楓是否又真的如同他的表面般平靜,還是說,是潛藏在海面之下的滔天巨浪?這點隻有他自己和那條更加用力纏住瓦沙克,幾乎要把對方攔腰截斷的龍尾知曉。

“沒有人把我變成這副模樣,隻是‘我’為了順應法則而不得不做出的變化。”

到底還是沒有揭穿自己是為什麼重新降維至現在的人偶軀殼上,瓦沙克沒有正面回答應星的詢問,祂隻是搖頭否認了對方的無端猜想。

而就着被工匠拽住的右手,隻是說出了部分事實的瓦沙克終于舍得将目光從丹楓身上移開,轉移至他的身上。

盡管瓦沙克知道現在發生在鱗淵境内的事情與未來發生在列車上的事情都不過是對那段早已發生的曆史(飲月之亂)的添油加醋,但應星那頭獨屬于短生種的灰白色長發與僅存于記憶中的淡色瞳孔,還是讓祂不免有些失神。

理性告訴瓦沙克,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基于祂在中秋之夜的突發奇想而造成的空間烏龍事件,真實的曆史早已随着丹楓的褪鱗蛻生與應星大辟之刑的實施一道煙消雲散。

就算不去管它,不久後自己也會回到正确的時間點,這個時間點的丹燭也會重新回來,繼續踏上尋找藥師而實現丹楓與應星共同願望的旅程。

一如祂和「樹」一直在堅持的觀點,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沒有存在的意義,一切都必須位于正确的軌道之上,因為這個故事不需要任何帶有祂的主觀情感的講述。

然而,感性卻在持續不斷地否定瓦沙克一直以來所堅持的觀點,告誡着祂面前的兩位好友是真實存在之人,而非自己僅憑記憶創造出來的臆想。

這真是奇妙的情感。

給出了最中肯的答案,這是瓦沙克即便降維了數次也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也是祂明知道這是不利于自己維持“瓦沙克”的情感,卻還是不願割舍的一部分冗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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