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盡管不知出于何種立場收獲了認同感,總歸她看到洪知秀贊成地颔首:“像在吃牙膏一樣,那時候就會覺得我的朋友們真奇怪。那麼……嗯……酒量是多少?”
他一時轉不過腦筋而背不出完整食譜忌口的模樣有點可愛,慕玧安不自覺朝他傾了傾身子,并沒有因為話題突然更改到成人向而失去莫名其妙的分享欲,不過他們也算是在做正事就是了:“如果隻喝酒的話,在花生米都不供給的情況,大概四到五瓶燒酒的樣子?”
“真的嗎?”洪知秀這回終于湧出了令她感到真實的情緒波動,一雙小鹿眼逐漸睜大,卻沒有否認她的意圖,單純地驚訝道:“那在飯局上豈不是能喝掉更多?你為什麼這麼能喝?玧安大概,三瓶半就要開始說胡話了。”
雖然這東西應該是DNA天定,也不是什麼值得吹噓的海量,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作比較更是件沒什麼意義的成就,架不住她還是有點得意:“哥,别小瞧人啊,我很懂韓國的酒桌文化的。是不是你們平時不怎麼讓他喝酒?”
他露出了副不知是否在思索的表情,睫毛在她面前眨了兩下,又蹦出了句意料之外的話來:“你平時經常被推出去應酬?”
“啊,那倒也沒有。”慕玧安有些猝不及防,在組織語言時不知為何久違地體會到了在家長前做了錯事的慌張,手忙腳亂地筆畫一通:“就是,做新人的時候偶爾會吧。不過我平時和朋友出去也經常喝啦,可能他是愛豆,所以這樣的機會比較少。”
洪知秀點點頭,卻不像是完全信任的樣子,隻是大抵關心也寥寥因而并未追問,最終是半晌沒再說話。
和一個不盡相熟的人忽然進行了一通和諧友愛的喜好調查,事後的尴尬總是無法描述的,她以為這樣詭谲的沉默會維持稍微長時間。然而過了大約兩秒鐘,複盤中的慕玧安忽然重新擡起腦袋,繼而目光如炬地望向洪知秀:“等一下,哥你、你為什麼會記得第一次和慕玧安玩Pocky game的餅幹口味啊!!”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驚恐,又飙出來堪比在南韓訓練七年的rapper語速,洪知秀猝不及防被她一嗆:“那是因為……那天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覺得練習生們很恐怖才保留的部分感官記憶。”
“那你為什麼會清楚地記得他酒量是三瓶半!”顧不得聽他音量微弱的解釋,慕玧安試圖在腦海中尋找什麼蛛絲馬迹,以來印證自己的恐怖發現:“你們……難道說你們倆……”
她說洪知秀哪來的這麼恐怖的占有欲,最初知道她是冒名頂替連個強撐的好臉色都擺不出來,根據過往的回憶來看,洪知秀又是慕玧安過分依賴的外籍哥哥,說是獨一無二的也不為過……慕玧安本人說過什麼女生上的理想型嗎,沒有,沒有!
感覺窺見了驚天秘密的慕玧安看洪知秀的視線都變了幾個來回,察覺到洪知秀惴惴不安準備開口的趨勢,急忙搶先一步顫聲說道:“我沒有歧視同性戀的意思!”
見洪知秀被說中似的沉默下來,慕玧安一不做二不休,緊接着噼裡啪啦地解釋這:“我就是特别震驚,而且我覺得跟隊友談這種事情也不太道德……不過你放心,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我我會替你保密的。”
小說劇情裡戳破這般隐情的人大多活不長,慕玧安沉浸在她精妙絕倫的推理之中無法自拔,臨了才補了一句信誓旦旦的承諾,實則腦子裡還是用煙花炸了般的精彩紛呈。人活二十一載聽聞了這麼勁爆的消息,她現在躺平也值了。
語畢,她“蹭”的一下起身試圖離開現場,在一瞬間就被扯住了胳膊。慕玧安以為洪知秀察覺到了她在激動之下咬了舌頭,怕是下一秒便搭錯神經左腳絆了右腳,所以熱心地伸出援手。她松了口氣,剛想低頭道聲感謝,随即才意識到那人并沒有松開的意圖。
慕玧安縮了縮脖子:“你、你這麼快就準備滅口了?”
她聽到洪知秀難得的咬牙切齒:“慕玧安,我跟他,隻是平常的隊友關系。”
“嗯……嗯。”她眼神飄忽,半信半疑地應道:“我知道,我明白。”
“我說真的。”他歎了聲氣,似乎有些無奈:“再說酒量這種事情,我們彼此之間本來就很清楚,因為經常聚餐。你不許再亂想那些東西,更不許到外面亂說。”
還未等她進一步搪塞回應,洪知秀忽然輕輕将她朝他的方向拉了幾步:“現在說說我們的事情吧。第一次見面是在錄音室嗎,那時候為什麼叫我老婆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