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第一次參加這種表演啊！”

“喲，哪位神仙出山把我們林哥都請上台了。”

“這個舞蹈居然連林哥都有份。”

就是因為丢臉，林星漸甚至彩排的時候都沒上，直接逃課跑了，結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直到今天他依舊這麼覺得。

林星漸聽着這一句一句的，更後悔來了，顧不得口号整齊的問題，罵了一句：“滾。”

下面的人這才小聲了點。

走到主席台前，林星漸把班牌随手一丢，丢給二班的人讓幫拿着一下，這才走到第一排。

他都沒注意過流程，班牌不知道放哪裡就随便丢了，反正他給領導的印象一直都是無組織無紀律。

楚景暔有特别注意林星漸。

跳舞的時候，就算林星漸有萬般不情願也會拿出最好的狀态去做。

跳完一曲，林星漸真的快要熱死了，汗水順着發梢、臉頰滴下來，活像洗了個澡。

林星漸硬是撐着，順着操場走到學校安排的位置才離開。

感覺快中暑了。

林星漸去一樓廁所洗了兩把臉，緩了緩才走上樓。

“還好吧？”

楚景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旁邊，剛想扶就被林星漸躲開了。

“我沒事，不用你管。”

他隻是熱，又不是累，還沒弱到連爬個樓梯都不行。

“你有什麼事嗎？”林星漸雙手抱臂，停下來靠着欄杆看他。

林星漸的眼鏡被放在了大本營，現在臉上沒有一絲遮擋。

楚景暔看過去，愣了一瞬。

林星漸的鼻梁很挺，是很英氣的長相。

即使穿着長袖熱到快中暑，略長的頭發也随意披散着，被帽子壓了一個早上這會顯得有些淩亂，虛虛貼在脖頸上。

或許是感覺到有水滴要落不落，被他輕輕晃了晃順着臉頰滑落。

這件衛衣有點大，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袖子被他從手腕卷到手肘，單薄但是并不瘦弱。

确實挺好看，怪不得叫一班門面。

“沒事别跟着我。”林星漸見他不說話也沒耐心等，轉身就想走。

“京子瑜叫我來跟着你，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楚景暔回過神來三兩步跟上林星漸，與他并排，又停了一下跟在他身後。

“再編。”

京子瑜不會多管這些閑事。

林星漸說話的語氣冷冷的，但也沒硬讓他走。

現在打起來他很難站上風。

“真的。”

楚景暔根本沒考慮合理性，就是随口一說。

林星漸懶得理，走進教室，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衣服。

剛走到後門，想想，林星漸還是停下來轉頭看回去。

教室裡門窗緊閉，早上一直開着空調一直到人走完了才關，到現在也沒過多久，不算太涼快但也不悶。

楚景暔坐在桌子上，沒跟出來，在教室裡東看看西看看，看到林星漸看過來，才大大方方的看回去。

林星漸突然笑了一下。

“幫我找瓶水吧，不是問有什麼需要嗎？”

楚景暔推脫不了，隻能點點頭。

校園裡每個地方都可以打水，一樓有自動售賣機，食堂旁邊有小賣部，現在是運動會班級裡有用班費買的水，但就是都太遠了。

楚景暔想了想，從自己書包裡摸出一瓶水。

沒開過，今天早上被硬塞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等林星漸換好衣服走進教室，楚景暔直接把水抛過去。

林星漸下意識往後靠了些，水瓶“嘭”一聲砸到牆上再回彈，林星漸才眼疾手快彎腰伸手一撈。

兩個動作來回不過幾秒鐘，楚景暔還沒看清，水瓶就穩穩出現在林星漸手裡。

“你速度還挺快。”林星漸晃了晃手裡的水，打開喝了一口。

他是真的渴了，仰頭猛慣了幾口才感覺活過來一些。

楚景暔看着，莫名感覺自己喉嚨也有點幹澀，于是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般問：“怎麼不接住？”

他肯定林星漸可以接，畢竟連彈回來這麼刁鑽都能接到，沒理由他扔過來的時候就接不到。

“看不起我？”

林星漸确實想跟他打一架，但不是在這種誤會的前提下，他讨厭被别人誤會。

“沒，就是打架打習慣了，要是剛剛朝我扔過來的是一把刀，直接接才會死好嗎？”林星漸從抽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頓了頓問到，“吃嗎？”

“不用。”

林星漸也沒多問，拆開含着。

楚景暔突然覺得從某種情況下來看林星漸也挺慘的，于是本來不是很願意多說話的他不知道第幾次重新開了話題。

“下樓嗎？”

“都上來了為什麼要下去？”

林星漸含着糖說的不清不楚，走到講台拿起遙控器直接把空調開了，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翻出練習冊開始寫。

他從一開始就沒把椅子搬下去，應該是早就想好了要上來。

“不是說會有學生會檢查？”

楚景暔剛好沒時間搬，因禍得福地坐到林星漸旁邊，他記得每個學校都是這樣的。

“你下去呗，我又沒事。”

林星漸看都沒看他一眼，邊寫邊說，速度很快。

也是。

林星漸這種人在學生會肯定有關系，老師也管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