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已經有點開始忘記凱瑞醫生的告誡,不想要那個什麼戒斷了。
她捏着房卡,上樓時候看見一個身影在她房間附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臉上的笑意都收了起來。
王清喝了酒,面上有些紅,看見周藤不像之前那麼不苟言笑了,招手。
周藤走過去打招呼,他的房間應該是在樓上的,周藤問怎麼不回去休息。
王清看着周藤,“去哪了這是?”
周藤心想,關你什麼事。
“見到個朋友。”
王清嗯了一聲,“今天是不是有點不高興了?”
周藤盡量縮小可以聊天的空間,隻回答:“沒有。”
王清推了推眼鏡,他今天确實有點喝多了,一隻手按着周藤肩膀,“别當回事,以後工作了這是常事,才隻喝一杯而已,”
周藤皺眉,看着自己肩上那隻手,往旁邊挪挪,沒挪開,她沉了臉,“我知道了,能讓我回去了嗎?”
王清感受到她的不悅了,手放下,但在仍舊擋在她面前,“之前讓你加班是多曆練你,也是多了解你,我看你做事挺認真的,也有靈氣,你以後想實習每年都可以來,畢了業也可以留在這裡。”
“當然,你聯系我就可以,這都是小事。”
說着把手機拿出來,要跟周藤加個私人聯系方式。
周藤看着他,很認真的說:“不用了。”
王清拿着手機的手一頓,呼吸微沉,“現在的女大學生都清高,還是磨砺的少了。”
周藤回他:“自然不比王部長,畢了業就能攀上好的婚事,可以在公司裡如魚得水。”
王清變了臉色。
他确實結婚了,但這事公司很少人知道。
周藤看着他難看的臉色,笑着說:“實在抱歉,上次您打電話不小心聽到了。”
那次确實是意外,周藤加班,去樓下買東西回來,聽見他在外面回他老婆電話,語氣很柔順,但是挂了電話就很不耐煩的樣子。
不難猜是怎麼回事,周藤隻是模糊的回怼幾句,但看他臉色應該是自己說的很對。
王清黑着臉走了。
周藤拿出房卡進門,感覺有點惡心,比她喝得那杯酒還要惡心。
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機便看見一個未接電話。
騰地一下坐起來,她剛想打過去,陳空就已經又打來了。
周藤很快接起來,“喂…”
陳空問:“又不接電話?”
周藤忙說:“沒有~剛看見,你回去了嗎?”
陳空嗯了一聲,“要睡了嗎?”
周藤說:“差不多了,我要去洗漱。”
這很像是要挂電話的意思,那邊沉默了一會,周藤不想再聽他那樣疑似傷心的語氣,就很快說:“那…我洗完給你打過去?”
但她又很快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奇怪,都要睡了一會打過去幹嘛。
車窗裡映着一張帶着笑意的臉,陳空仰靠着,說:“好。”
周藤簡單洗了個澡,然後吹頭發,她頭發很厚很多,每次都很慢,但心裡惦記着他在等自己電話,就吹了半幹便回床上。
拿過手機給他打了過去。
陳空聽見手機響,滅了煙,接起來便是聽見一句溫柔的喂。
陳空應聲,看了眼表,才二十多分鐘,他說:“這麼快?”
周藤就說自己簡單洗一下,陳空嗯了一聲,問她說今天都做了什麼。
周藤躺下,隻剩下一個昏暗的小燈,她裹在被子裡同他聊天,說今天看見的扇子,還有一些拍攝的事情。
陳空聽她語氣似乎是覺得有趣,就也說挺有意思的。
周藤閉着眼睛,很想多聽聽他聲音,真的很好聽,于是就問他這段時間假期都做了什麼。
陳空沉默了一會,想想自己這段時間隻是睡覺打拳遊泳練槍。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幹。
哦,撿了隻狗。
他說:“在家裡睡覺。”
周藤笑,“沒了?”
“沒了。”
”好吧。”
好一會沉默,好像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又沒挂電話,陳空說:“你困了就睡,沒關系。”
周藤說:“好,那我挂了,你也早點睡。”
陳空仰靠着的脖頸滑動了一下,他說:“我隻是說讓你困了就睡,沒說要挂。”
周藤緩慢地啊了一聲,沒挂,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她确實困了,聲音開始變得迷迷糊糊。
過了很久,陳空聽着電話裡綿長的呼吸,心慢慢地平和下來,輕聲叫了一下她。
周藤沒回答,應該是睡着了。
陳空輕聲說了晚安,挂了電話,才調轉車頭回酒店。
手機滅了,周藤在夢中呓語,“陳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