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野肆臉上沒有笑意,隻有認真:“那你乖一點,好嗎?家裡沒菜了,我出去一趟買菜。呆在家裡别亂跑。現在要去衛生間嗎?我抱你去。”
“不去。”花酒藏搖頭道。
夜野肆裹完花酒藏的腿,站起身,咬牙忍着酸疼的腰痛,俯身,深深吻在花酒藏額頭:“等我回來。”
刹那,花酒藏内心炸開了花。
夜野肆竟然第一次吻他額頭,還是夜野肆主動。
他道:“你快去快回。”
“嗯。”夜野肆道。
他出了門,緊蹙眉頭,揉着自己發酸疼的腰,就拿鑰匙出了門。
花酒藏被夜野肆裹得像個木乃伊,平躺在床上,屁股疼;趴在床上,胸口疼。慢慢挪動身子,感覺側躺不會壓到傷口。
躺上片刻,他聽到小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心裡想着夜野肆怎麼買菜回來這麼快。
猛然,卧室門一開,他看向門去,訝然道:“哥!還有大姐……”
花妄雙手揣進黑色大衣,闆着張棺材臉:“你怎麼脖子上纏紗布?”
花酒藏慢悠悠從床上支起身,強顔歡笑:“沒事。我撓破脖子上的皮膚。”
“那你嗓子怎麼啞了?”花妄問。
花酒藏一咬嘴唇:“有點……小感冒。”擡手撓耳朵。
他蓦然注意到花狂放戴着口罩,正在觀察夜野肆卧室,不知道花狂放在思考什麼,但敢斷定,她姐不會平白無故觀察夜野肆的卧室。
他看到花狂放的視線轉向他,火速收回目光,垂眸,被窩裡的手一直攥緊。
花狂放毫無預兆開口問:“你知道昨晚給夜野肆下藥、灌酒的那個人麼?”冰冷的聲線穿行在卧室,擠兌空氣。
花酒藏不敢擡頭看她,回答:“他叫冷徹。”
“冷徹隻是假身份。”花狂放一挑眉,“正真的身份——夜野肆同父異母的哥。烏鴉惡魔界首相第三位兒子,也就是隐姓埋名多年的三皇子。”
冷徹是夜野肆親哥?!
那麼,夜野肆的身份,是首相兒子!
“親哥?兒子?”花酒藏瞳孔地震,喃喃自語,“夜野肆還挺有身份地位。”
“隻可惜,他是私生子。”花狂放自己拖過椅子坐下,腿翹得優雅而大氣,“而夜野肆的母親,是——白鴿天使。”
花酒藏驚掉下巴,皺眉道:“跨種族,還能有孩子?這不符規律啊。”
“夜野肆血脈不純,連最基本的血脈力量都沒覺醒就是這個原因。”花狂放紅唇微咧而笑,“而你,是現目前,唯一能覺醒他力量的人。夜野肆,并非烏鴉惡魔或白鴿天使,他算某種意義上的新物種。從身份層次來說,你和他再怎麼都算個冤家。畢竟,他那狗爹害死了我們的父母。”
信息量過載。
花酒藏大腦正在加載中,半晌,才道:“那我和他,不就是孽緣。”
花狂放斂起笑意,恢複不怒自威的神态:“把他變成我們的人,孽緣掰成姻緣。以後,有用到他的地方,他這個人隻要活着就一直會是證據,保護好他。别讓那三皇子拐走夜野肆給他生孩子,現在的技術可以做到。”
“好,姐。”花酒藏颔首,内心:大姐就是大姐,這種事她都知道。她怎麼知道的?
花狂放步入正題:“今天來找你,還有其他事,華安與把U盤給了夜野肆——你答應給我的U盤呢?拿來。”
花酒藏最近與夜野肆頻繁鬧别扭,和好也是前兩小時的事,哪知道夜野肆把U盤放哪了。
他不敢欺騙花狂放這個勢力滔天的姐姐,害怕一言不合就把他帶走關回實驗室,強行把他和夜野肆分開,豈不是和夜野肆的熱戀期還沒到達高峰,就隻剩體驗感極差的一夜情。
他想想都後怕,掀開被子下床,思忖夜野肆有一個放東西的小習慣——存到一個如骨灰盒大小的箱子裡。
但箱子在衣櫃裡,床離衣櫃足足有四米遠。
現在他腿疼,走路隻能小步子挪。
花妄不懂花酒藏怎麼走路别扭而奇怪,問:“花酒藏,你身體不舒服。”
“有點。”花酒藏笑了笑,“昨晚練習劈叉,傷到腿了。”
花狂放含蓄道:“花酒藏,讓夜野肆給你吃點好的補補。年輕人要注意身子。”
“……好。”花酒藏背着他們瞪大眼睛,心說:我被上了,大姐都看得出來。什麼能逃出她的火眼金睛。
隻有花妄如白紙一張的腦子裡想不到花酒藏已經不再處男。況且,在花妄認知裡,花酒藏無論如何也是上面的人,所以在花酒藏臨走前給其兩盒套。
他眼見花酒藏去開衣櫃又是扶腰又是歎氣,問:“你腰怎麼了?”
“沒事,練習劈叉的時候腰閃到了。”花酒藏翻出盒子,打開就是埋頭瘋找。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找到一個U盤。
他捏住U盤,将其遞向花狂放。
花狂放接過U盤,道:“我們等他回來。”
“哦!”花酒藏坐上床,在内心祈禱夜野肆回來晚些,最好能把她姐這個大忙人耗走,萬一夜野肆回來他不确定花狂放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姐弟三人誰也不發話,空氣裡靜的連花妄手上腕表走動的聲音都聽得清。
花酒藏随手整齊有序碼在床上的玩偶,在手裡揉捏。
花狂飯注意到夜野肆房屋些許破舊,但屋子裡收拾得一塵不染,整齊幹淨。特别是床上,竟然有序擺了二十多個玩偶,就連床鋪都是那種粉嫩卡通小狗。
花酒藏就喜歡一些萌萌可愛的卡通形象。
她問:“這些玩偶都是你的?”
花酒藏些許意外花狂放會問這等無光緊要的問話,遲緩幾秒才回答:“是。夜野肆帶我抓娃娃,還有一些是他買給我的。挺可愛。但他說我幼稚。”
花狂放道:“他挺偏愛你。”
夜野肆得到家人的肯定,花酒藏猛然笑得甜如蜜:“我也覺得。他人還不錯。”
花妄:“嘁!我對你不好?你一千萬兩瓶水用我的卡付錢,你一哭我就接你回家……”
醋意灌滿全身。
花酒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