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起果然在等他。應燭予剛進門,就被對方扯着手腕撈進懷裡,像是急不可耐的大型犬似的,蹭着鼻尖在他的頸窩裡嗅來嗅去。
“你洗過了?”
應燭予隻穿了件居家的薄衛衣,洇濕的發尾混雜着沐浴乳香,襯得脖頸與鎖骨都蒸騰出一股溫軟的潮色。
他側仰着下颌,喉結輕輕滾了一下,“嗯,沒/擴/張。”
靳起動作一頓,忽然托着他的後腰,猛地将他抱到玄關櫃上。
“我還沒什麼都沒做呢。”
靳起的嗓音有些啞,寬厚的大掌覆在他的腿側,仰着頭親他的下颌。
應燭予沒說話,隻是撐着櫃面,接受着靳起以一種仰視般的姿态,從他的下颌啄吻到唇角。
他的話其實沒别的意思。他太久沒做了,也懶得自己弄這些。如果靳起真的有心要做,自然會将他伺候得很舒服。
不過靳起似乎是會錯了意,按在他腿邊的手掌如挑釁般使了力,侵略性的動作令應燭予有些皺眉。
随後,他又聽靳起說,“為了利益都能出賣身體,這麼主動都有些不太像你了。”
這句倒是不太好聽。
應燭予眸色微沉,伸手拽住靳起後腦的發絲,面無表情道:“如果你是想借此羞辱我,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明明床上床下出力的都是靳起,應燭予可沒覺得他是在“出賣身體”。
聞言,靳起也配合着他的動作擡起臉,刀鋒般硬朗的眉眼間卻笑意更甚,像是覆着層亮晶晶的浮光。
“你不高興了?”
靳起笑着問他,又探究似的将他臉上的表情看得更仔細,“真的不高興了?”
“。”
看着靳起的笑眼,應燭予莫名其妙地生不起氣來。
狗有了爪牙,偶爾氣急敗壞想反撲他也很正常。
假如這能讓靳起重新乖乖聽他的話,應燭予忽然覺得被撓一下也沒什麼。
他松手,主動勾住靳起的肩背,直接切入正題,“沒有不高興,抱我去房間吧。”
靳起很聽他的話,将應燭予打橫抱着上了樓梯,進了主卧。
床上換了新的枕被,氣味還是熟悉的琥珀冷香。
靳起很快壓了下來,細細密密親他的脖頸,就像從前那樣,隻是動作格外生澀,小心翼翼的像在對待什麼珍貴易碎的瓷器。
應燭予的額發有些亂了,仰着下颌,伸手捏住靳起泛紅的耳朵,眯起眼笑話他,“靳起,不會現在還要我來引導你吧。”
聞言,靳起将臉埋進他的頸窩裡,耳尖紅得如熟透一般,嗓音很啞,“别笑,你也隻在第一次引導過我。”
不過他們的第一次确實是應燭予引導的。
盡管兩人都沒有任何經驗,但應燭予作為承受方,顯然提供了更多的耐心。
那是在他們十八歲的一場鴻門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