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燭予難得睡到了自然醒,一夜無夢。
他習慣性趴睡,醒的時候發現半邊身子都幾乎壓在靳起的臂膀上。靳起察覺到他的動作後,也睜開了眼。
今天是休息日,沒什麼工作安排,應燭予便這麼懶懶地撐在對方精壯的胸膛上,伸手摸了摸。
靳起的身材向來很優越,肌肉緊實又漂亮。在這樣的懷抱裡入睡,仿佛整個人都被保護得嚴嚴實實。
隻是醒來後沒有小起撲過來舔他,應燭予還有些不太習慣。
正這麼想着,耳廓邊忽然氤氲開一片濕熱。
“睡得好嗎?”
靳起微微仰起下颌,扣着他的腰将面對面的距離拉得更近,黏人地湊到他臉邊親親蹭蹭。
……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狗。
應燭予習以為常地偏開臉,側身換了種更舒服的姿勢蜷進對方懷裡,問道:“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蒼山近兩年剛嶄露頭角,按理說應該是工作繁重,對方倒是閑得跟他一起賴床。
“忙着跟應總履行協議,也算是一種工作。”
這句卻不僅僅是什麼玩笑話,靳起補充說:“我今天預訂了約會,我們的。”
聽到“約會”兩個字,應燭予輕輕蹙了一下眉。不過對方估計是捕捉到了他的細微反應,又向他強調:“這是甲方的要求,不可以拒絕。”
應燭予自認被纏上了沒轍,隻好答應,“好,聽你的。”
從起床洗漱到收拾穿着,靳起都跟一隻黏人的大型犬般三步不離應燭予,像是怕他眨眼間就反悔回家了。
而這棟别墅裡的用品倒是一應俱全,都是應燭予常用的款,備了雙人份,他的确是不需要回家,完全可以直接在靳起這裡住下了。
出門的時候,應燭予難得穿得很日常,黑白色系的兜帽衛衣和運動褲,都是靳起的衣服。
對方的尺碼套在身上确實不小,但應燭予的骨架并不纖弱,穿着靳起的常服更顯得寬松懶散,棱角線條漂亮的臉孔多了幾分溫和,像是還沒畢業的男大學生。
靳起好像很喜歡他這麼穿,總是如挂件似的攬着他的肩膀,撥弄着他兜帽前的抽繩。
“早知道這麼合适,我就多買幾套了。”
應燭予斜乜靳起一眼,看對方穿的跟他是反色系的同款白衛衣,打的什麼算盤完全呼之欲出了。
約會的地點是靳起預訂的一家很有名的卡丁車俱樂部。由于是這個月新開的場子,名額基本需要提前一周預約。
而他們今天過去,向來客滿的火爆場地倒是比較清靜。
工作人員分發着賽車服,又笑眯眯道:“今天是VIP日,隻有金卡客戶能入内。”
應燭予接過賽車服,看了靳起一眼,“你這麼閑?開卡丁車開成VIP了。”
“這家車場的老闆是我朋友,順手照應我的。”
靳起倒是不在意,隻顧着比對兩人的賽車服款式,又換了套與應燭予的紅色系不同的藍色,跟邀功似的笑說:“這件是不是更像情侶裝?”
應燭予沒理他,兀自進去換車服了。
考慮到應燭予沒接觸過駕駛,所以上的是彎道難度不高的新手賽道。
簡單熟悉了地形後,應燭予挑了輛卡丁車備賽。紅色的賽車服襯得他皮膚雪白,流暢的肩背線條被車服勾勒無餘,令他不笑的時候顯得挺拔又凜冽。
靳起已經全副武裝駛到起點處,護目鏡後的黑眸亮烈如星,笑眼看他,“來比一場?”
“不太公平吧。”
應燭予戴好頭盔坐進車裡,悠悠道:“我第一次開這個,你讓我兩圈。”
能把耍賴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也隻有應燭予了。
聞言,靳起忍不住笑得更開,又挑釁道:“兩圈夠嗎?應小少爺不會開這個也半道暈車了吧?”
應燭予睨他一眼,摸索着方向盤踩下油門,挪到靳起的卡丁車旁邊。
“比一比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随着發車指令響起,應燭予的卡丁車便如一支離弦的箭般迅速駛出——
幾輛同批次的車都被他甩得很遠。應燭予上手得很快,跑卡丁車的技術粗暴又極端,完全是一腳将油門踩到底,操縱着瘋狂的速度。
幸好新手場地的彎道并不複雜,應燭予反應敏捷,過彎絲滑,像是天賦絕佳的遊戲選手,率先完成了前兩圈。
越過第二圈終點線的時候,靳起果然仍是一動不動在原地等他。
見應燭予呼嘯着擦肩而過,靳起這才慢條斯理地擎住方向盤,動作利落地追上對方,幾乎并排地緊跟着應燭予,像在時刻嘗試超車。
靳起說:“怎麼樣?你的速度還挺大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