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
應燭予沒所謂地笑了下,又在他臉前緩緩張開手心——
一枚刻着柳葉的玉牌吊墜,倏然搖晃在應燭予掌間。
這是柳家的家傳玉牌,也是從柳麒陽出生起就貼身戴着的身份象征。而他剛剛趁着柳麒陽色迷心竅又嗑得迷迷瞪瞪毫無防備,便故意湊近了順勢摸過來的。
這枚玉牌對柳麒陽而言,倒是不小的把柄。
應燭予彎起眼,又纏住編繩收回玉牌,“這個險,冒得很值。”
而靳起的眼裡壓根并沒有所謂的證據、把柄了。他置氣似的握住應燭予的手腕,壓着陰鸷的眉眼,語氣倒像是酸溜溜的質問:“他摸你了?”
要想拿到這貼身的東西,又是在剛剛那種場合,明眼人都能猜出應燭予是怎麼動手的。
可聽到靳起這句問話,應燭予卻笑得更開。
他故意賣着關子沒回答,隻是如脫力般壓進靳起懷裡,又挑逗似的貼到對方耳邊,緩緩道:“這個距離,你身上什麼東西我順不走?”
然而還沒來得及退身,他的後頸便被男人的手掌猛然扣住。
緊接着,靳起的吻幾乎如野獸的撕咬般撲上來,帶着壓抑的暴戾與怒火,攻城掠地般吞沒着他唇齒間的呼吸。
應燭予被親得完全喘不上氣。對方指腹上粗糙的薄繭揉過他的側頸、耳垂,刺激得他渾身酥軟。
偏偏靳起像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撐開虎口捏住了他的臉頰,迫使他隻能張開嘴,乖乖任由着對方兇猛地勾纏着他的唇舌。
本以為隻是一個短暫的發洩,可靳起像親不夠似的,又跟小狗一樣舔吻他唇邊溢出的津液。舔幹淨了,對方再繼續咬着他的唇瓣重重地吮吻,像要把他給吃了一般。
應燭予提不上勁,也懶得罵了。雖然不能理解靳起對接吻的熱衷與執着,但對方的吻技這麼多年仍然粗暴又糟糕,這個事實反而令他心情不錯。
不知道被摁着親了多久,直到門外突然響起試探的敲門聲,靳起才煩躁地“啧”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起身。
來者是柳麒陽的人,特意貼心地過來給他們送幹淨衣服。
見開門的靳起面色冷峻,唇邊還沾着晶瑩、又衣冠不整的,一副被打擾到興緻的陰沉,對方立刻明白裡面還在辦事,便讪讪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沈總,您繼續忙。”
靳起斜乜了眼門外把守着的警衛,接過衣服,冷淡道:“我可不喜歡給人現場直播。”
語落,柳麒陽派來的人倒是識相,連忙告退回去通風報信了。而靳起卻沒急着進房間,又不耐煩地瞥向門口的警衛,像是在問對方怎麼還不滾。
警衛愣了愣,硬着頭皮解釋:“沈總,這是我們的規矩,也是為您的安全着想。”
聞言,靳起沉着臉沒說話,轉身關門。可就在警衛以為這位金主放棄糾纏,放松警惕的瞬間,後頸猛地遭到一記手刀——
警衛就這麼直挺挺地癱倒在牆邊,昏了過去。
處理完警衛後,靳起沒動柳麒陽送來的換洗衣服,而是用自己的西裝外套裹緊了應燭予,将人打橫抱起,攏進懷裡快步往外走。
“走了?”
應燭予沒什麼負擔地蜷在靳起的懷抱裡,又見對方這麼果斷地選擇不管不顧行事,忍不住笑,“你就這樣頂着蒼山的名義犯事留痕迹,也不怕給沈鳴結仇。”
聞言,靳起故意學他的語氣,沒所謂道:“那又怎樣。”
繞過VIP區有一條急救通道能直接通往後門出口,靳起估計也是這麼潛入進來的。應燭予安心地靠在對方的胸膛上,感受到緊實的肌肉與震顫的心跳,莫名有種細細密密的安全感。
也是獨屬于靳起帶給的安全感。
讓他好像也能凡事不計後果,因為無論如何,都有靳起為他赴湯蹈火。
想着,應燭予恹恹地閉上眼。室外的夜風呼嘯着将靳起的外套吹得獵獵,他忽然聽見對方的聲音在夏夜的蟬鳴裡漸低,如一段不太想被察覺的剖白。
“……權錢地位都是為了讓我随心所欲,沒必要如履薄冰地維護着。”
大概是在回答他剛剛的顧慮,靳起又道:“跟你在一起,這些都是消耗品。用了就算了,不重要。”
應燭予聽到了,卻沒再說話。
瘋狗一個。
不過就算蒼山明天破産了,跟他應燭予也沒多大關系。
上車之後,靳起導航回應燭予的住處。
這間狴犴會所的位置竟然在距市區幾十公裡的山區,應燭予記得應霆先前低價收購過一片墳場,原計劃建成什麼度假村,然而荒郊野嶺遲遲難以動工,就這麼不了了之。
現在看來,對方也是物盡其用,将這裡直接改造成了更大的“墳場”。
然而車沒開多久,應燭予愈發覺得悶熱。不知道是暑期氣候太燥,還是剛剛在會所中招的藥效卷土重來,他忍不住掀了搭在身上的外套,吩咐靳起把空調打低一點。
靳起一愣,慢下車速,“……再開你得感冒了。”
目前他們的車還沒有駛出郊區這片荒林,附近除了坑窪小路邊的幾盞路燈,全都黑漆漆一片。
應燭予支起身看了眼窗外,忽然道:“停到那邊去。”
靳起看了眼後視鏡,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沉默着往荒林角落駛了一截。車剛停好,靳起還沒解開安全帶,便聽後座男人的嗓音壓抑着悶/喘,語氣命令,“到後面來。”
靳起動作一頓,擡手從夾層裡拿出小紙盒,照做着下車擠進後座。
剛關上車門,體溫滾燙的應燭予直接坐上他的大腿,以某種上位的姿勢将他摁在後座上,垂着臉手指顫抖地解他的褲/帶。
這樣的應燭予難得失态,盡管頤指氣使的話語仍然冷靜,可生/理/上卻像幹涸的魚般渴求着他的甘霖。
某一瞬間,靳起奇異又惡劣地感到滿足,便老老實實待着,看着應燭予的動作。
“……我來動?”
應燭予摁着他西裝褲的鼓/包,唇瓣濕腫,一呼一吸間都流溢着潮熱。
這甚至已經不算是暗示,而是赤/裸又直白的邀請。
靳起脖頸微仰,看着應燭予迷離的眼,手掌猛然攥住對方的兔子尾巴,力道毫不憐惜地揉了一下。
“應燭予。”靳起沉着臉,平日顯得無辜的狗狗眼此刻壓着愠色,“我是你的洩/欲/工/具嗎?”
有需求才這麼主動又乖戾地坐上來,沒興緻就随随便便将他一腳踢開。
聞言,應燭予撐着他的胸/肌,沙啞的嗓音蒸騰着情熱,隻這麼掀起眼皮定定地看他,眼神搖搖晃晃的仿佛喝醉了一般。
“……嗯?”
看了半晌,應燭予才吞吐出半句,“你是……我的靳起。”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