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粉飾太平,因為這一聲清脆被打破,溫相儒緊緊地閉上眼睛,那支着阮遇身邊的手,青筋暴起,像是極力忍耐什麼。
可是到最後,溫相儒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睜開那雙本該如琉璃一般通透的眼眸,如今隻剩下偏執和瘋狂,和毫不掩飾的占有。
粗糙的指腹拂過阮遇柔軟的肌膚,他低聲問道:“現在呢,還想去嗎?”
阮遇反問:“為什麼不去?”然後毫不猶豫地戳破溫相儒的真面目,聲音幾乎冷到了骨髓裡,“你這樣做,不就是在懷疑我嗎?不就是想進去嗎?”
“溫相儒,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可明明溫相儒有絕對的理由懷疑不是嗎?
可面對阮遇這聲逼問,溫相儒最先生出的,竟然是後退的想法。
因為阮遇這個模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以前的阮遇對他都是溫柔縱容的,都是笑着的,根本不會露出如今這樣幾乎是陌生的情緒。
他們就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于是一步退,步步退。
直到把自己逼到搖搖欲墜的懸崖邊上。
阮遇将衣領攏了上去,從沙發上起身,一點一的地朝着溫相儒靠近。
“讓我猜一猜,哥哥都懷疑了些什麼?”
一步。
将溫相儒逼的從沙發上起身。
“覺得我房間裡藏了人?還是懷疑那根紅色頭發是陸長光的?”
阮遇漫不經心地從自己一頭有些長的發絲中,揪出一縷挑染過後的豔麗顔色,在手指間慢慢纏繞把玩,像是在嘲諷和譏笑着溫相儒的多疑。
于是把溫相儒逼的推到茶幾處。
“亦或者,你從一開始就不是來找我談談的,你根本就是來查崗的?”
“怎麼?哥哥是發現我和白恒暧昧不清了,還是發現我和青梅竹馬藕斷絲連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
溫相儒什麼也沒有發現,有的隻是他的猜測和懷疑。
而這些都是刺向他們的利劍,這是對感情的不忠誠。
他甚至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阮遇從被壓制的動作,緩緩地站起身來,從仰望的模樣,變成了俯視的模樣。
溫相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兩個人徹底陷入一片死寂,房間的窗戶微微敞開,風中搖曳的薔薇花豔麗如火,像是一片海。
空氣和風在他們之間流動,明明是活着的,可是眼神卻像是死的一樣。
而阮遇見此忽然笑了出來,伸手拽住了溫相儒的脖領子,将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然後吻了上去。
熾熱的溫度在唇齒交纏的地方彌漫開來。
這并不是一個溫柔的吻。
更和平時阮遇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溫柔縱容截然不同,而是一種近乎懲罰似的吻。
這是一個完全由阮遇掌握的吻。
阮遇發狠地撕咬着溫相儒的唇,任由鮮血彌漫口腔,在他們之間炸開汁水液體,纖細如玉的手指掐着溫相儒的脖頸,按住他的喉結,一隻手勾住溫相儒的脖頸,然後以一種不可置疑的姿态,将溫相儒推向卧室。
陸長光就藏在卧室裡!
系統在阮遇的腦袋裡直接炸開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系統一直以為阮遇是故意這樣說的,是為了溫相儒的懷疑,可是如今……
【宿主,你……宿主……】
阮遇被系統吵得頭疼,直接将系統丢到小黑屋。
溫相儒被阮遇推到床榻上,這次是換阮遇壓在了溫相儒的身上。
柔軟殷紅的唇因為喘息,一張一合,上面還帶着點點血漬,還泛着盈盈水光,像是塗了胭脂般紅豔。
如今的阮遇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花。
阮遇漫不經心地低頭,将溫相儒脖子上的領結,纏在自己的手心上,一圈一圈,勒住了溫相儒的脖頸。
淩亂的發絲,就這樣蹭到了溫相儒臉頰旁,唇貼着溫相儒耳邊。
這樣親近的動作,卻沒有半分暧昧。
阮遇眼神卻近乎冷漠地巡視過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這樣夠了嗎?”阮遇冷聲問道。
溫相儒的睫毛劇烈地顫抖着。
他甚至不敢看阮遇,更别說去注意房間裡的一切。
可是阮遇才不放過他,他的手下用力,将溫相儒整個人都拽了起來,将他死死地摟在懷裡,從身後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去看。
“不夠嗎?”
這次溫相儒看見了。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今日的風太大了,窗戶并沒有關緊,以至于雪白窗簾被風吹的張牙舞爪,掃落了窗台上擺着的一個雪白的瓷瓶。
碎片迸濺,如今孤零零地躺在角落裡面。
當懷疑潮水一般退去,溫相儒的心裡最後隻餘下惶恐和害怕。
溫相儒:“小阮我……”
“這回呢?”
阮遇緩緩松開溫相儒的領結,看着溫相儒慌張的面容 ,自嘲的笑起來,怎麼也停不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遇才平靜下來。
阮遇像是意識到自己失态了,似乎又隻是被傷透了心,所以接着酒勁發洩出來。
而發洩過後,隻餘下悲涼和難過。
阮遇從床上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背對着溫相儒,指了指一邊的衣櫃,微微側頭,用那雙已經已經破碎到極緻的眼睛看着溫相儒,嗤笑:“衣櫃也能藏人,要打開看看嗎?”
堂堂京都太子爺,衆星捧月的長大,到哪裡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存在,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而這些全都是自己帶給他的。
自己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傷害了阮遇。
溫相儒:“對不起,阮遇我……”
“對不起?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嗎?”阮遇第一次沒有僞裝,用屬于自己的眼睛,自己的靈魂注視溫相儒。
那是藏匿在人設和劇情之下,屬于阮遇的靈魂。
阮遇質問他:“你故意在沙發上和我親近,不就是為了滿足自己那令人咂舌的占有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