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上山之後溫飽就能解決了,結果忘記人家修士都吃辟谷丹,她還得出去找能吃的食物。塗惟靈看了眼昏迷中的師兄,打算把人叫醒,問點事。
“喂喂,師兄,你知道哪兒是食堂?”
宋逾迷迷糊糊地睜眼,一開口還是含糊不清地喊着:“師妹,師妹。”
他往山外頭指了指,應該是聽懂了,随後又說道:“麻姑,麻姑。”
塗惟靈問:“去麻姑那兒可以吃上飯對嗎?”
他點了點頭。
不知道哪裡拿出來了一個陰陽羅盤,手中無意識結了個印,那羅盤就兀地變大,懸于空中,他坐了上去,塗惟靈也跟着站上去。
轉眼間,兩個人就在一座山頭停下。
沒想到自己的傻子師兄居然還挺厲害的,不僅會法術,還知道路。
宋逾在羅盤停穩後,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袋子遞給她,眼中滿是欣喜:“師妹,見面禮。”
塗惟靈接過後仔細的看了起來,裡面内有乾坤,應該是儲物袋之類的,她忍俊不禁真心實意地說了句:“謝謝師兄。”
塗惟靈原本隻他當是小扇那樣的小孩,沒想到這師兄比師父稱職。
兩個人來到了空水齋,這裡大概就是學宮的食堂,專門給那些還未辟谷修士準備吃食的。
二人一進門,就有數不清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準确來說是宋逾的身上。
“看,那傻子又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養這麼個廢物。”
“不養草堂不就隻剩老乞丐了嘛?”
“新來的師妹難道不憋屈嘛?認一個傻子當師兄。”
塗惟靈纂緊了拳頭,她知道隻要和草堂沾點邊的肯定少不了腥風血雨,她還挺享受這種站在風口浪尖的生活呢。
“嘭——”
那些人的桌子被直接掀翻了。
塗惟靈幹的。
“我看你挺憋屈。”
那幾個弟子也是新來的,滿身滿手都是飯菜,氣得拔劍,為首的那個滿身貴氣和葷腥混在一起,很是狼狽。
“哎,宗門内可不允許内鬥哦。”塗惟靈就是捏準了這點,宗門不準内鬥是規定死的,那些人動不動手是活的。
那幾個人氣急,一齊出手。
塗惟靈翹起二郎腿坐在了那桌子上,任他們各顯神通。空水齋既然是給弟子準備飯食,那這些弟子要麼窮得買不起辟谷丹,要麼就和她一樣都是剛入門的新弟子,前來見見世面,單論武功,塗惟靈有這個膽量和他們打。
“夠了。”廚房裡走出一個老婆婆,佝偻着背,手握鐵勺,在他們每個人頭上重重錘了一下,“不吃就滾!”
那鐵勺敲來時塗惟靈本欲避開,結果找了個正着,腦袋立即腫起一個大紅包。
這個老婆婆就是師兄說得麻姑?
老婆婆戴着粗布頭巾,露出鬓角幾縷花白,臉上皺皺巴巴還綴滿麻子,動作麻利得不像個老人。
那些人看麻姑出來了就沒再鬧騰,這上山第一天,也不能鬧得太難了,悻悻離開。
塗惟靈看見來人,立刻換了一副狗腿臉色,豎起的刺猬毛也順了下去:“婆婆,還有沒有吃的,我們師兄妹二人才剛到。”
“等着。”麻姑白了她一眼,轉身去了竈堂,拿出了一筐的大白饅頭,“就這些。”
麻姑臉上隻有愛吃就吃不吃就滾的厭倦。
“謝謝,謝謝。”塗惟靈顧不得什麼形象,瘋狂往嘴裡塞,往兜裡帶。
宋逾都看呆了,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看我幹嘛?快吃。”說罷就往他嘴裡塞了一個。
最後那一筐全部被打包帶走。
歸途上陰陽羅盤禦風而行,那傻子師兄破天荒說了句長的:“師妹,你愛吃饅頭?”
“是是是。”鬼才愛吃。
塗惟靈敷衍他還不是為了家裡兩張大嘴。
“師妹,下次師兄帶你吃更好的饅頭。”他一舉一動都表示出了對方才的不滿。
塗惟靈覺得師兄看上去沒那麼傻了,便開口問:“師兄,你平常都在那兒學習的?”
大概隻要他出現在人群裡就少不了這樣的聲音,也不知道師兄聽不聽得懂。
宋逾癡癡地望着遠山:“在外面。”
塗惟靈誇下海口:“師兄,下次要是有人敢欺負草堂的人,得先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宋逾愣了愣,腼腆道:“師妹、拳頭、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