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南應無早就不見了蹤影,宋病生起了床,一邊刷着牙,一邊翻着昨天晚上他還沒來得及查看的消息。
首先就是周元郁。
這人昨晚剛收到宋病生跟他打招呼離開的消息,立馬回了一堆屁話,可惜當時宋病生在跟南應無拉拉扯扯,壓根就沒顧及到他的回複。
【周元郁:?????】
【周元郁:怎麼就回去了,你就這麼忍心丢下你鐵哥們嗎?】
【周元郁:南應無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周元郁:卧槽啊你不回話是幾個意思啊】
【周元郁:友盡了宋病生,你個見色忘友的東西】
宋病生嗤笑一聲,把牙刷含在嘴裡,手指飛快地打字回複他。
【sbs: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南應無正伺候的我舒舒服服呢,誰在乎你啊】
周元郁“操”了一聲,立馬回複他說。
【周元郁:我就活該關心你!宋病生你滾蛋吧你】
宋病生無奈地聳聳肩,将對話框退出去,又接連回絕了幾個畫廊的邀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早飯。
他踩着拖鞋下了樓,然而還是沒有看見南應無,宋病生“啧”了一聲,接着對着整個别墅吼了好大一聲,“南應無你人呢?死哪去了?”
這狠話沒把南應無吼出來,倒是把别墅裡另外的人吼出來了。
“小宋你起來了啊。”一個中年婦女從廚房裡走出來,一邊用毛巾擦着自己剛剛洗淨的手,說,“大清早我就看見小少爺出門了,還提了個公文包,看上去是談事情了吧。你吃飯了沒啊,沒吃的話林阿姨給你煮面吃。”
宋病生在周元郁南應無他們面前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見到林阿姨反而收斂了,連聲音都壓下去了許多,對林阿姨說:“林阿姨,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記得昨天還有剩了的三明治,把那個熱一下就行了。”
林阿姨怔了一下,随即才想起來,那是宋病生昨天從周元郁的宴會上順回來的三明治,就放在廚房的竈台上。可她今天早上起來,那竈台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了?”宋病生蹙起眉走過去,掃視了整個廚房,還順便把冰箱也檢查了一遍,發現那個三明治的确不翼而飛了。
他隻好歎了口氣,說:“算了,應該是南應無把它給扔了。還得麻煩林阿姨幫我煮面條吃,不用太多,下一點點就夠了。”
林阿姨立馬撸起袖子,說:“好嘞。小宋你去客廳裡坐會兒,我這邊好了再叫你。”
宋病生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百無聊賴之中他打開手機,給南應無發了消息。
【sbs:你在哪?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出去寫生嗎?我過去找你】
宋病生有些煩躁,他整個人靠在沙發靠椅上,手不自覺地敲打着皮質沙發,發出悶悶的響聲。眼睛盯着與南應無的對話框,生怕錯過他的消息。
然而過了二十分鐘,南應無也沒有給他回消息。
林阿姨正好将煮好的面端出來,招呼他過來趁熱吃了,宋病生應了聲,一邊抱着手機,一邊有些魂不守舍地走過去。
很簡單的蔥花面,但宋病生沒什麼胃口,起了身從冰箱裡拿了一大罐辣椒出來,放了一大勺扔進去攪拌了一下,這才滿意地大口吃起面來。
他等不到南應無的消息,把手機扔到一邊,扒了兩口面忽然想到什麼,擡頭問林阿姨,“林阿姨,你知道南應無去哪了嗎?”
“這我不知道呀。”林阿姨說,“他出門的時候也沒跟我說,隻知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哦。”宋病生用筷子撥着碗裡面的蔥花,忽然就沒了什麼胃口。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面吃完,因為不能浪費糧食。
吃過早飯,南應無還是沒有回複宋病生的消息。
他心煩意亂地直接拿着手機就出了門。
坐進車裡的時候,宋病生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
他記得南應無平日裡最愛去洛川東邊的大海取景,其次就是西山别墅外的那片花園。可惜宋病生兩個地方都去了一遍,全都沒找到人。
他找的有些煩了,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卻一條消息都沒收到。分叉的劉海已經逐漸長長,落在眼睛上,弄得他有些癢。宋病生把劉海撥了撥,随即賭氣一般地拉黑了南應無的微信。
盡管這五年南應無對他總是一種不鹹不淡的态度,但還從來沒有這樣對過他。尤其是在昨天答應過他陪他出來寫生的情況之下,竟然破天荒地不留紙條直接出了門,甚至還不回他消息。
宋病生在車裡坐了一會兒,試圖将自己混亂的心平複下來,随即翻找着自己電話簿中的聯系人,點開了其中一個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對面很快便接了電話。
“喂?”一個好聽的男聲從對面傳來,“病生嗎?找我有什麼事?”
“陸望山,現在有空沒?”宋病生說,“陪我出來寫個生呗,就在西山旁邊的這片花園。”
陸望山一聽就明白怎麼一回事,輕笑着說:“怎麼,南應無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