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忍悄無聲息的出現“殿下。”
“查。”
近一年來的記憶在渡邊川柏無知無覺時被翻了個遍。
巳時截取了幾個月前渡邊川柏和宇智波斑會面那段時間的記憶。
一句句,把每個情景,記憶中每個人的表情都一一陳述出來。
平甯蹙了蹙眉,竟然真的沒有撒謊。
“醜時。”
巳時扶起渡邊川柏,醜時蹲在他對面,用一種韻律的聲音說道“睜開眼。”
渡邊川柏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呆滞無神。
醜時隔着面具的孔洞看向渡邊川柏“看着我的眼睛。”
渡邊川柏迎上去。
“早櫻花見和你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
“那孩子叫什麼?”
“不知道”
“那孩子幾歲?”
“不知道。”
“你和宇智波斑之間存在什麼聯系?”
“沒有。”
“早櫻花見是你的什麼人?”
“我和她不熟。”
“那孩子喜歡什麼?”
“不知道。”
“那孩子是男是女?”
“不知道。”
同樣的問題翻來覆去問了很多遍,渡邊川柏的回答并沒有問題。
平甯靠在軟榻上,擡了擡下巴“最後一個問題。”他看向呆滞的渡邊川柏,唇角帶笑“就問他…他現在在隐瞞什麼?”
醜時張口“你現在在隐瞞什麼?”
渡邊川柏的臉上首次出現了掙紮的痕迹,可很快歸于虛無“我…我叫宇智波斑……叔叔。”
醜時“………”
平甯“………”
醜時“這件事為什麼值得你隐瞞?”
“他不讓我叫,我覺得有點丢臉,不想讓别人知道。”
醜時“………”
平甯“………”他擺了擺手“就到這吧,把他送回家去。”
醜時“是。”
醜時背起渡邊川柏,又按了按自己的面具,确認面具還在,他一躍而起,離開了宅邸。
進入渡邊宅邸,醜時很快就找到了渡邊川柏的房間——通過渡邊川柏衣服上的熏香。
他将人放在床上便打算離開,可就在将要離開之際,他身體一僵,等等…渡邊川柏并不是忍者,他應當完全能夠探聽到他所有的秘密,可為什麼渡邊川柏會在他問到那一句時深色掙紮?!
有人先他給了渡邊川柏暗示!!!
而就在此刻,他的衣袖被人抓住,緊接着,面具被掀起。
醜時急忙擋住眼睛,可還是晚了,渡邊川柏驚訝的看着他。
“……我還以為我剛才看錯了,竟然真的是。”
房間的黑暗處傳出另一個聲音“有什麼驚訝的,哪家沒兩個叛逆的孩子。”
聽見這個聲音,醜時一愣,太久的安逸生活腐蝕了他的警惕心,即使他察覺到這是知道特意為他設的局。
他走不了了。
宇智波斑踏着悠閑的腳步,手持火燭,暈黃的燭光下,照出了一雙鮮紅的寫輪眼。
“當年你說宇智波太過偏激,你決心走出另一條路,甚至不惜叛出家族。”宇智波斑将燭台放下“可時至今日,失去姓名,失去在陽光下行走的資格,你可有後悔?”
醜時聽着這熟悉的聲音,身體僵硬的幾乎動彈不得。
而對方也在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之後,醜緩緩放下遮擋雙眼的手臂,暗紅的寫輪眼在燭光下好似血淚。
“……族長。”
“嗯,我在,你說。”
對面的人卻又不吭聲了。
宇智波斑追問“剛才我問你,你後悔了嗎?你還沒有給我回答。”
醜時搖頭“我不後悔我當初的決定,我隻是後悔…我用錯了辦法,輪到今日這步田地也是我咎由自取。”
“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拗?都說當初暴露跟你沒關系了。”
聽着這疲憊的聲音,以及這張已經不再張揚的雙眼,宇智波斑想起了彼時那個與他同齡,總是傻樂着張揚,卻又圓滑的不過分肆意,那個如火的少年人。
“山觀。”
宇智波斑的聲音十分平靜,好似多年前那個午後,他呼喊對方的語調。
醜時瞳孔驟縮。
時隔多年,他已經很久沒聽别人喊過他的名字了。
“山觀。”
【山觀,替我打個掩護。】
“宇智波山觀。”
醜時閉了閉眼,他好似也想到了過去的日子。
想到了他與面前這個人一同長大的情誼,也想到了他的遮掩敗露的那天。
【哈?你說什麼?你不會又去見那個誰吧?】
【噓!别聲張!】
【哈哈哈哈,好,去吧去吧,小心一點啊!】
那一天,斑開啟了寫輪眼。
他答應了斑替他掩飾,可他沒能做到,反而被族長發現了。
後來的日子裡死了很多很多人,斑的寫輪眼越來越紅,趨近于完美。
他的愧疚也跟着與日俱增。
他每天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沒有露出馬腳,斑和千手柱間暗中相助,大家會不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直到…泉奈的死,以及那一雙萬花筒寫輪眼。
他離開了宇智波,即使他被族内當成叛忍也無所謂。
他想要找到,找到能解決寫輪眼這種被詛咒命運的方法!!
“族長,别喊了,我現在……”
“錯了。”
宇智波斑糾正道“你不叫醜時,你也不該叫我族長。”
“你是生命力最頑強的火焰蘭,你的火焰永不熄滅,你是宇智波山觀!”
醜時猛地後退兩步,他後背的布料已經被汗漬浸濕,在這個并不溫暖的夜晚帶來刺骨的冷。
他已經看不清對面人的樣子了,隻能從斑的聲音中分辨他的表情。
于是他搖頭“……不行。”他拒絕“我已經廢了,斑。我的眼睛現在……”
“别說些無關緊要的。”宇智波斑向他伸出手“過來我身邊,山觀,就像從前那樣。”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