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山觀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如果要宇智波斑來回答,他會說:是個看不清自己的人。
宇智波火核會沉思片刻,補充:總是在追求結果,誓不罷休。
宇智波斑,宇智波火核,宇智波山觀三人從小一起長大。
優秀如宇智波斑,另外兩人也沒能完全被他遮掩了光芒。
以洞察力出名的宇智波火核,與以幻術出名的宇智波山觀。
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在幻術一脈可謂擁有天然的優勢,而宇智波山觀更是另辟蹊徑。
他的聲音,他的動作,甚至不被在意的一個小小的反射點,都會成為他操縱敵人的契機!
在宇智波田島去世後,宇智波火核和宇智波山觀堅定站在宇智波斑身後,加之宇智波泉奈在幕後的操縱,宇智波族内幾乎沒有掀起任何腥風血雨,悄無聲息的便換了一個領頭人。
可大約正是因為這份友誼太深厚,深厚到在雙方心中深深紮根,才能在後來刺痛對方。
宇智波的愛大多如此。
在宇智波泉奈死去的那天,宇智波山觀離開了宇智波斑。
那時的宇智波斑需要寄托,也格外需要其他感情來填補内心的缺失。
可宇智波山觀并沒有回頭,即使火核在他身後聲嘶力竭,他也依舊沒有停留。
他要去尋找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斑和他們不再痛苦的結果。
那時的他還不知天地究竟有多大,也不知外面有多少人在觊觎寫輪眼。
包括大名。
分别八年,即使不在宇智波,宇智波山觀也聽說了很多宇智波的事。
比如斑敗于千手柱間手下,宇智波一族落敗,雙方簽訂條約,握手言和。
後來,他聽見了大名和土之國大名的交談,大名并沒有避諱他,大抵是故意的。
他知道大名讓斑做了什麼,也知道斑并不會願意。
可他也沒有去告密。
因為改變不了事實。
時至今日,那個天真的他已經被他埋葬在名字之下。
他什麼也無法改變。
宇智波斑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卻沒有等到宇智波山觀。
宇智波山觀重新戴上面具“我回了。”
“你應該回的地方隻有一個。”宇智波斑放下手,看着宇智波山觀的側臉嗤笑“還是我記錯了?你真想一輩子這樣?”
“………”
“别跟我擺出這個倔驢樣子,能說話就說話!不能說話舌頭幹脆别要了!”
“…你走吧,我不會對大名說今晚的事。”
宇智波斑被氣笑了“怎麼?你還打算出賣我?”
“………”
“今晚我一定會帶你走。”宇智波斑上前幾步擋在門前,他壓着眉眼,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别惹我,山觀,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乖乖跟我走還是被我打暈帶走,你選一個。”
“………”宇智波山觀可不敢動手,他太清楚斑了,他現在一旦動手就是在給斑揍他一頓的理由。
憋了半天,他問“大名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現在該關心的另有他事。”
“……?”
“給你個提示,火核。”
“………”
宇智波山觀突兀的想起那天,火核站在他身後,一向溫和的青年對着他嘶吼出聲。
——宇智波山觀!給我站住!!!
——行!宇智波山觀你好樣的!選在這個時候離開!你可真是太行了!!!你要真有本事一輩子别回宇智波!!!
宇智波山觀“…………”他突然不想回了。
與此同時的大名府邸,影子悄無聲息的落在平甯面前。
“殿下。”
平甯向下看了一眼“有什麼異常?”
“探查過渡邊宅邸,包括隐藏的暗室與地下通道,并無異常。”醜時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手繪的地圖“這是屬下探查的結果,請殿下過目。”
侍從接過地圖,将其展開放在案上。
平甯點點頭“退下吧。”
醜時悄無聲息的離開,正如來時,沒有任何人察覺。
……誰也察覺不到。
這是宇智波斑很久之前就在思考的事。
他并不是第一天知道宇智波山觀留在了平甯身邊,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之前他認為這是山觀自己選擇的路,所有的苦都得他自己受。
可現在宇智波斑又覺得,為什麼人就非得為了年少時的輕狂賠上一輩子?
正如他,走錯了路,難不成他就要将錯就錯下去?白白浪費了一輩子嗎?
既然他自己都做不到為年少輕狂的自己負全責,他自己都産生了悔意,那麼他真能看着山觀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葬送一生嗎?
宇智波斑不能。
人都會做錯事,即使是他。
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都有想要捅破天的志氣,妄想着依靠自己改變世界。
可人終究會成長。
現在站在原地看過去的自己,也會覺得那些發言又可愛又可笑。
他似乎明白了每每父親聽到他那些發言時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那時一種懷念過去,卻又不忍心戳破那個美麗天真的幻想,随後感慨,終有一天…我的孩子也會成長為我的模樣,周而複始。
可宇智波斑不想成為誰的模樣,他隻想做自己。
“叔叔。”
渡邊川柏披上了一件外衣,站在門前喊住了即将離去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轉身,對着渡邊川柏露出一個笑容“今晚你做的很好,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