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在被監管者挂起來放氣球的時候不斷掙紮,這一次他的附近沒有狂歡之椅,說不定能夠掙脫下來。
在掙紮的時候他抽空瞄了一眼剛才感覺有東西動的地方,那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和立起來的木闆中間隔着有一些空隙,沒看到任何動的東西。
艾伯隐晦的松了一口氣。
一回神,就看到監管者拽着氣球走向了岩石的那個方向。
艾伯一驚,加大了掙紮的力度,監管者被帶的好幾次走歪了方向。
不過監管者的鹿角太過雄壯,正好頂在他的腰上。
掙紮的幅度一旦大了,鹿角就會不停的戳到傷口。血液不斷湧出,還有不少沾到了鹿角上,顯得格外駭人。
多虧了挂上氣球後神奇的治愈功效,否則光是這麼流血,艾伯認為自己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雖然方向被帶偏了幾次,但監管者都及時轉了回來。
血流到了他的角上,他也像沒有注意一般專注地拽着氣球向那個方向走去。
艾伯以為監管者也注意到了那裡的動靜才會選擇把他放上椅子前先去看看,結果監管者在路過岩石和木闆的時候連停都沒停,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艾伯這才注意到,在木闆的後方除了一堆亂七八糟擺放的東西,還有一棵立在樹前的狂歡之椅。
“......”所以這麼鮮豔的椅子為什麼存在感總是那麼低啊?
離得這麼近根本掙脫不了,費力掙紮到血流不止才感覺繩子松了一點的艾伯幹脆放棄了掙紮。
保留一些體力,說不定就能從狂歡之椅上下來了。
今天的艾伯仍舊在做夢。
而且,艾伯的目光掃向岩石和木闆中間的空隙,有一個人蜷在那裡打顫,巨大的棕色背包幾乎蓋住了他的身體。
是冒險家庫特.弗蘭克。
看他蜷縮的樣子想必就算注意到監管者的腳步聲也不敢動彈吧...
艾伯有心提醒他快跑,但冒險家完全不露出眼睛,如果提醒就隻能出聲。
萬一監管者本來沒看到他,艾伯一嗓子下去監管者反而注意到了....思及至此艾伯默默閉緊了嘴巴。
這時候監管者已經走到了椅子前,他幹脆的從氣球上拽下艾伯,拉開荊條把他扔進了椅子。
已經享受過這個待遇的艾伯仍舊被荊條刺的悶哼了一聲,他歎了口氣,突然有些想念園丁小姐...的工具箱。
狂歡之椅這種恐怖的東西就應該拆掉啊。
他擡頭看向監管者,剛要說話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個位置離聖心醫院近了不少,起碼能不被霧氣阻撓視線。
剛才他餘光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旁邊的聖心醫院樓上跳下來了。
剛才以為的‘東西’是冒險家,這一次不會還是個人吧?
艾伯抽了抽嘴角,目測了一下二樓的高度,又正視了一眼剛才掃過的地方。
在他這個角度正好有幾棵樹擋着,還有灰白色的濃霧,所以可能隻是最近的樹落下的葉子。
......畢竟,不會有求生者放着發電機不去解碼,在聖心醫院跳樓玩吧?
艾伯晃了晃腦袋,把不切實際的想法抛到腦後,開始專注眼前。
從他這裡看隻能看到雜物和木闆,看不到冒險家有沒有趁着他被扔上椅子的功夫逃走。
他看到監管者轉身似乎是準備去岩石那抓到冒險家時,有些無奈的“啧”了一聲。
在狂歡之椅鬧鐘的‘咔咔’轉動聲中,艾伯用盡量平和的聲音說道“我們可以聊聊麼,監管者先生?”
監管者停住了腳步。
艾伯心頭一喜,經過了剛才的小木屋無敵點,他對醫生小姐的話有了一定的信任度。
如果不是監管者突然不知用什麼到了他的身後,那個窗戶應該是能一直和監管者跑下去的,‘無敵點’名副其實。
所以艾伯決定嘗試一下醫生小姐所說的另一個技巧。
“監管者都是有自我意識的,有時候和監管者溝通會有奇效,确認可以逃走或者肯定無法逃脫的時候可以嘗試一下這招。”
他本來以為是在開玩笑,不過想到上一場遊戲的監管者“廠長”,艾伯認同這個說法的同時有些發憷。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嘗試這個方法了。
想到這他清了清嗓子,剛要再說點什麼時,監管者轉過了身微低頭,眼白看着的方向就是在椅子上的艾伯。
他下意識抖了抖,敏銳的直覺感受到一股寒意。
艾伯:???
他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聊聊在監管者中難道是帶有挑釁意味的詞語麼?
現在的艾伯還不知道答案——這裡隻有一位監管者,而這位監管者注定不會回應他聊天的邀請。
所以他隻能帶着疑惑和恐懼,就這麼看着監管者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并一步一步地慢慢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