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離開小木屋以後就順着來時的路線向輪廓處跑去。
他時不時擡頭看向那輪廓,監管者無一例外都一直站在狂歡之椅的旁邊,沒有動過。
在進入聖心醫院跑到地下室前時,艾伯停了下來。
他踩在地毯上,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的房間。
再往前走就是剛才待過的那間奇怪的、滿是弧形窗的房間。
誠然那是最節省時間的路線,但翻窗時過大的聲音和動作極有可能引起監管者的注意。
如果被監管者提前發現了行蹤而讓他有所防備的話,那就很難救人了。
艾伯遲疑之下看向了右手邊的聖心醫院正門。
那裡的話……
他走到門口,探頭看向輪廓所在的方向。
從門口到那裡的距離可以算得上是不遠不近,在枯木的遮擋和白霧的籠罩下,如果沒有那鮮紅色的輪廓,是看不清那裡的情況的。
但這也意味着,視力似乎和普通人一樣的監管者,也是看不到這裡的。
他一面盯着監管者的輪廓,一面腳下發力向門對面的廢墟跑去。
鮮紅色的輪廓在艾伯的左前方,他盯着那個方向跑的時候腳下不自覺就偏移了方向。
在艾伯的眼中兩處緊挨着的鮮紅色輪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狂歡之椅和那旁邊站着的監管者時,他猛地蹲了下來。
監管者看起來背對着他,注意力似乎一直在狂歡之椅上身上,這讓艾伯稍微放下心,擡頭打量周遭。
他的面前是一張散發着陳舊氣味的破床,床後的一堆雜物緊靠着一面殘破的牆壁。
那面牆的左側沒兩步,有一面牆和它成直角而立,還有發電機的天線從那面牆的背面伸出,向下照出刺目的白光。
那是個很好的躲避地方。
艾伯緊盯着監管者的背影以防備他察覺到動靜突然轉身。
為了避免速度太慢産生的變故,他站起身三兩下就跑到了那面牆後,随即開始微側頭觀察着狂歡之椅那裡。
被綁在狂歡之椅上的人是前鋒,這并不出意料。
在最初的慘叫聲響起後,他不是遇到了傭兵就是撞見了冒險家,所以狂歡之椅上的人隻能是前鋒或魔術師。
在莊園中,前鋒看起來魯莽沖動,而魔術師則是一個明顯的神秘主義者,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是前鋒更容易被監管者抓住,艾伯也不例外。
艾伯看着監管者緊盯着狂歡之椅,那紅光落在前鋒的身上,為他蒙上一片不詳的血色。
他和傭兵的想法一樣,開始思考監管者盯的這麼緊,怎麼才能将人救下來?
艾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必須盡快想出對策了。
他可以感覺到,前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嚓!”
突然,地下某處傳來了一聲震顫。
下一秒是長久的警報嗡鳴聲,艾伯猛地擡起頭。
……電閘已經打開,門開了。
有一個懸在半空中的橘黃色方塊就在前方不遠處,艾伯估算了一下距離,應該就是在那個奇怪房間的正前方,很近。
至于另一個…他側頭,和密涅瓦軍工廠的前後對應不一樣,這裡的大門看起來像是一個直角。另一個橘黃色方塊的方向則在他最初出現的那裡小木屋旁邊。
看來要快點救出前鋒了,以免夜長夢多。
這時一道黑光從他的面前閃過,艾伯瞪大了眼睛,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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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擡起發電機上的右手,在發電機驟起的強光下,将帽子摘了下來放到了腹部,左腳前探,放在身後的左手仍舊在把玩着戒指。
他彎一下腰,仿佛面對着的是座無虛席的表演會場一般優雅從容。
直起身以後,魔術師戴上帽子,看向前方輪廓旁邊的橘黃色方塊。
一瞬間他就定下結論,太遠,也沒那麼安全。
随即他的目光一轉,看到了身側的那邊的另一個門。
就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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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響起時冒險家正靠在小木屋門口仰頭灌酒,聲音吓得他嗆了一下。
咳嗽了幾聲後,他看向右手邊的大門。
那裡懸浮着一個橘黃色的方塊。
冒險家抱着酒瓶站起身,有路微微發飄的走了過去。
那個東西,好像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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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報嗡鳴聲響起時,傭兵就知道這是最好的時機。至于怎麼救,他心中已經有了腹案。
傭兵快速跳到廢棄櫃子後,使勁推了一下櫃子。
一聲響亮的“嘭”,鹿頭下意識轉頭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
而此時傭兵因為反作用的推力已經飛速竄到了前方,速度快的像一道黑光。
又是嘭的一聲,黑光拐了一個彎,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狂歡之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