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續的噪音中,前鋒又用了和之前破譯差不多的時間才破譯完剩下的進度。
白光乍起,他松了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有兩台,也就是說他們也破譯了兩台?這種共同努力的感覺讓前鋒有些找到了在賽場時和隊友們合作的熟悉感,讓他有些微的放松和愉悅。
他沒有耽擱,直接向發電機的右側跑去,這一側最邊緣的牆壁似乎是整個遊戲場所的邊界,順着邊界跑總是不會失去方向的。
跑過一面薄牆,前鋒就來到了邊緣的牆壁和薄牆之間三米左右的空隙處,他順着路向前跑去邊緣的牆壁這一塊銜接的是破舊的栅欄,能透過栅欄隻能看到外面一片迷霧朦胧,帶着神秘的危險感。
靠着栅欄有一棵粗壯的枯木和巨石,擋住了栅欄所有破開的縫隙。
與之相對的薄牆這一側有一堵碎石堆砌而成的牆壁,對着前鋒的這面還有一個紅棕色的櫃子,看起來和那把椅子一樣和周遭格格不入。
再向前跑去,是由小栅欄圍成的一處會場,看起來似乎是露天婚禮的場所。向左看去,還能看到白霧中若隐若現的教堂輪廓。
對了,會客室那扇灰色的大門上寫着[紅教堂]來着,看起來已經廢棄很久了。
前鋒對這些不怎麼在意,他掃視了一圈,發現了逃生的大門,而在露天婚禮的場所内,就有一台沒有破譯的發電機矗立在那裡,散發着昏黃的光芒。
他心頭一喜,直接向發電機跑去。破譯完以後就可以直接按密碼離開,他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前鋒繞過排列整齊的座椅,踩上繡着金線的紅地毯,跑到了發電機的一側拍打起來。但在拍打了沒幾下後,他就聽到了一些聲響停止了動作。
盲杖敲擊着地面的清脆聲音越來越清晰,前鋒順着聲音轉頭看去,盲女小姐海倫娜.亞當斯正順着他剛才來的方向,手下不斷敲擊着盲杖,一路小跑着逼近。
“嘿亞當斯小姐,真巧。”前鋒的心情不錯,主動擡手打了聲招呼。
聽到聲音的盲女頓了頓,對着前鋒的方向笑了笑“是呀,艾利斯先生,看來您已經在破譯最後一台發電機了。”
“最後一台?”前鋒瞪大了眼睛,驚喜地問道,“難道剛才亞當斯小姐破譯了一台?”
已經跑到發電機前的盲女手指摸上鍵盤敲打起來,她疑惑的眨了眨眼,但還是點頭道“嗯,剛才我破譯完那台時,就隻剩下一台未破譯了。”
“那太好了!”前鋒的眼中帶着幾分迫不及待,他拍打發電機的力道不由加重了許多。
兩人都不再說話地專心破譯起來,但得知即将能夠離開的喜悅勁頭過去,在嘈雜的破譯噪音和單調的拍打動作中前鋒感覺有些索然無味,他想了想,開始試着找話題和盲女聊天。
“對了海倫娜小姐,你剛才看到紅影輪廓了嗎,就是牛仔被抓着放上椅子的那道。”
“……嗯。”這話一出口,本來一直微笑的盲女直接抿起了唇,破譯的速度也慢了些許。
但是前鋒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他仍舊用在莊園時對牛仔的厭惡語氣感歎道“監管者一定是位美女,那家夥多半因為監管者是美女的緣故才會被抓的,真是個讨人厭的色鬼。”
“艾利斯先生,”盲女敲擊鍵盤的手指霎時重了許多發出幾聲脆響,她眨了眨眼,腦海中閃過監管者令人驚豔的身段容貌,也閃過阿尤索先生倒在血泊中的場面,“監管者是位很美的女人沒錯,但阿尤索先生是為了保護我才被監管者擊中。”
“在莊園的時候他說會保護我,我沒有相信,但他做到了,”盲女沉默了兩秒“……我很慚愧,也很感謝他。”
“……呃,”看着盲女莫名有些低落的神情,前鋒抓了抓臉,“抱歉。”
盲女搖了搖頭,剛打算說什麼,頓了頓又将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她垂下頭,指尖的動作快了起來“馬上就要破譯完了,艾利斯先生。”
話音剛落,盲女按下最後一個鍵子,突然亮起的白光和地下隐晦的震顫聲同時響起,緊接着陡然出現的警報鳴笛聲響徹了整個紅教堂的遊戲場地,确保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到。
前鋒興奮的跳了起來,直接向一旁大門旁浮起的黃色方塊處跑去。
而盲女卻沒有動,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剛剛升起的笑意凝固在了唇邊,盲女飛快地抓起放在一旁的盲杖,重重敲擊了一下地面。
周遭的視野在那一瞬間清晰起來,可以清楚的看到監管者的紅色輪廓和倒在一旁的另一個紅色輪廓。
……那是艾伯.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