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艾伯喘着粗氣,腳下動作不停,仍舊飛快地跑着。
他的身後一直有紅光逼近,甚至時不時照在他的身上,紅光的主人——監管者,正寸步不離的飄在半空緊跟着他。
那張美麗的臉龐一直隐匿在般若鬼面之下,就算偶爾她一身的陰冷鬼氣散去落到地上,她也會立刻揮出一扇重新凝聚般若面。
艾伯趁監管者鬼面散去,重新揮扇攻擊後的空檔拍下了路過的木闆,馬不停蹄地向前跑去。
他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在看四周環境時不忘集中注意力認真聆聽緊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自從答應了賭約,他就一直處在這種疲于奔命的狀态,美智子夫人的這項天賦技能簡直能将求生者逼瘋。
隻要背對着她,就随時有被美智子夫人俯身沖過來的可能,每一次俯沖都會直接貼近身體,甚至能感受到般若鬼面狀态下美智子夫人冰冷的吐息。
就算美智子夫人每次都會因為降落時的不穩有幾息的停滞,也完全無法降低這一行動的危險性。艾伯摸了摸被扇柄利刃戳中過的右肩,面色越發凝重。
在他剛同意賭約後沒一會,就被突然俯沖過來的美智子夫人刺中了肩膀,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時,這一下一定會直接刺進心髒。
就是這一下讓他知道了美智子夫人的底氣。三台發電機内抓到他,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艾伯在廢墟裡和監管者艱難的繞了一會,幾乎拍掉了所有看到的木闆,在幾乎繞無可繞的情況下,他就這麼直接沖進了一片墓地。
在艾伯一擡眼看到一排排整齊有序的墓碑和每排墓碑間被白霧籠罩的空地時,他心裡登時咯噔一下。
糟糕,這裡大片的空地,以美智子夫人的天賦能力來看,完全可以直接沖刺了。
就在這時,艾伯的身後陡然傳出一道熟悉的破空之聲,他連忙轉過身看去,本來已經騰空飛到半路的監管者就這麼落到了地上。
監管者“唰”地張開的折扇掩住了鬼面,嘴裡發出陰冷沙啞的笑聲,“躲得好快啊,但是下一次還能這麼迅速了嗎?”
“哈……說不定呢,美智子夫人。”艾伯喘着粗氣是不是回頭看一眼,在監管者逼近時立刻繞過墓碑中的一處缺口,躲過了又一次攻擊。
監管者的扇刀打在墓碑上,有幾塊碎石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啊啦,又躲開了,”監管者現在原地撫摸着扇柄,目光卻緊随着艾伯,“真是敏捷的身手。”
她半飄在空中,繼續追逐着艾伯,微眯的眼眸中漸漸染上了駭人的血紅。
艾伯就這麼和監管者在墓地借着缺口躲藏了一會,就在他繞過一處缺口路過墓地之中的發電機,監管者的紅光照在他的身上,扇刀的破空聲也随之劃來,但他卻沒有多少力氣躲開時,隻聽警報鳴笛聲突然響起,沒有人破譯的發電機在一聲隐晦的“咔嚓”聲中突然降下慘白的亮光,這代表的意味讓他面上一喜。
這場賭約他赢了?!
下一瞬,他的脖頸突然一痛,意識幾乎是瞬間陷入了黑暗,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監管者的眼眸血紅,襯得這副青面獠牙的般若鬼相更是令人生怖,她慢慢地揩去刀尖的血迹,低垂眼眸看向艾伯的目光帶着幾分玩味。
“這樣應該就看不出放水了吧……”監管者看着艾伯倒在地上失去神智的模樣,輕笑了一聲。
和徹底人類形态時的心态不同,般若時的她可是相當喜歡看癡男怨女,圓滿美好的感情隻會讓她的殺意更加濃烈而已。
而且……監管者看着目光所及之處遍地的墓碑,周身的鬼氣更是旺盛了幾分。
“跑到哪裡都比這片墓地好啊,”她想到這墓地裡的某座墓碑,幽幽地歎了口氣,幹脆賭氣似地打了最近的墓碑一下,“當然,教堂裡不算。”
她微微躬身指尖微動,艾伯就被套進了氣球之中浮了起來,“瑟特先生,你挑地點的眼光真是有些糟糕。”
在監管者對着套上氣球後就清醒了許多的艾伯說話時,腳下的動作不停,直截了當地繞過了發電機背靠的墓碑邊緣。
本來有些疑惑的艾伯看到墓碑的另一側,自覺找到了答案。
墓碑的背面正屹立着一把顔色鮮豔的狂歡之椅,在滿是灰色調的墓碑群之中尤為紮眼。
艾伯幹脆放棄了掙紮,任由監管者将他當上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