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子夫人,我赢了。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艾伯的唇角微勾,對于自己坐在椅子上似乎并不關心,甚至饒有興緻地歪了歪頭看着紅蝶,又重複了一遍那個問題,“不讓我離開的所謂一些原因,是指傑克委托的意思嗎?”
“也罷,雖然隻差了一秒,但也是輸了,我願賭服輸,”紅蝶張開扇子,微微掩住下半張臉,幽幽地看着他,緩緩地吐出一個字。
“是。”
艾伯緊緊皺着眉,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心底湧起的究竟是什麼情緒,意料之中?無奈?悲傷?亦或者是憤怒?
似乎都有,也似乎都沒有。
監管者看着艾伯糾結的神情,在般若鬼面散去後才悠悠地補充道,“當然,傑克先生隻是一部分原因。”
看到艾伯猛地擡頭凝視她的目光,監管者輕笑道,“真是可愛的小家夥,您不會以為傑克就可以驅動我們所有監管者了吧?”
艾伯眉目喂斂,聽到自己語氣平靜的回答,“沒有。”
監管者的扇子輕輕拍了拍手心,忽視她血紅的眼瞳,看起來端莊又高貴。
“我的同僚之中有很多可怕的存在,”她有幾分童趣地歪了歪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您之前遇到的種族都是人,但是現在您遇到了我後,以後遇到的就很難說了。”
艾伯一臉的微妙,顯然想到了第二場遊戲時遇到的鹿頭監管者……是人?
“傑克先生很厲害,但是他的要求不足以驅使我們所有監管者,所以我們的行為大半都是自發的。”監管者走了幾步,又回到了艾伯的面前,殷紅的唇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見到您的第一面,我就在想——要送您回莊園,就算輸了也無所謂。傑克先生的要求反而被抛到了腦後。”
艾伯瞪大了眼睛看着監管者,“這難道?!”
“我對您還有您與傑克先生的感情很有興趣,瑟特先生。”監管者将白皙的食指豎在唇間,語氣溫和地說道,“所以我也隻能點到這裡,再透露下去就不妙了,對你我而言都是。”
“……”艾伯幾欲問出口的話收了回去,他頓了頓,歎了口氣,“十分感謝您,美智子夫人。”
“沒什麼,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監管者搖了搖扇子,看似不經意地向後看了一眼,哼笑了一聲,“我也隻是希望您能明白,這一局的遊戲我是不會放您離開的。”
“我明白,”艾伯回過神,很快一掃心事重重的模樣笑了起來,“但是我也相信,如果能夠離開遊戲,我會知曉一切。所以隻要有機會,我不會放棄逃走。”
監管者看着艾伯的笑容眉尖輕挑,她微微垂下眼簾,眼角處看到了從側方跑來的人影,幽幽地歎了口氣。
“果然無法安穩的将你送回莊園。”
“???”艾伯剛生出監管者為什麼這麼說的疑惑,就隻覺得腰間一緊。在順着飛來的皮鞭看到牛仔的手臂時,剛見牛仔的手猛地收緊,他整個人就被扯了出去。
在短暫的天旋地轉間,連帶着被扯下的荊條散落在空中,刮過艾伯的皮膚幾乎瞬間就回到了狂歡之椅上,而他也在一瞬的暈眩後被牛仔抗在了肩上。
“阿尤索先生?”艾伯晃了晃腦袋,回過神後有些驚奇,牛仔對于男性的排斥簡直肉眼可見,在美麗的女性監管者将他綁起來後,牛仔居然會把他救下來……
艾伯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空,仍舊是一片灰蒙蒙,也沒晴天沒下紅雨啊。
“親愛的紅蝶夫人,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娛樂,等我把這家夥送走就回來陪你。”牛仔面對紅蝶時的笑容充滿了露骨的好感,腳下卻幹脆利落的轉身跑了起來。
“……”艾伯松了口氣看來還是那個牛仔啊,太好了。
似乎知道艾伯在想什麼,牛仔在跑時不忘說道,“雖然我的肩膀隻會扛起美麗的女性,但是你救了我,我也可以勉為其難救你。當然——擋刀是永遠屬于女性的權利,我是不會為你擋刀的。”
“那也很感謝你了,阿尤索先生。”艾伯看着紅蝶慢慢擡起頭,那雙仿佛燃燒着烈焰的猩紅雙眼透過霧仍舊看的真切,讓他心頭一緊,不由提醒道,“隻要走直線監管者就可以俯沖着飛過來。”
“沒問題,”牛仔在前方的墓碑缺口拐了個彎,笑得輕浮又自信,“對于女性,我可是很有一套的。”
一直站在原地的監管者在艾伯被救走時沒有動彈,在牛仔背着艾伯跑了一小段距離後她才擡起頭,看着牛仔拐彎的動作,她眼底漸漸彌漫起濃郁的殺意。
“既然自投羅網了,那就……幹脆一起送回莊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