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韓霆實在不解。
南怡看見他這副震驚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她起身湊近,嘲諷:“我的好哥哥,真的不記得我了?”
韓霆張大嘴巴啞口,眼中依舊是疑惑。
“我和你可是一個姓。”她咬牙切齒道:“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我和母親在那個雨天來韓家認親,你和你母親可是沒給我們留活路。”
南怡勉強勾唇一笑:“不過這麼多年我也算是熬過來了。”
韓霆一時有些無法接受,忍不住幹嘔:“你瘋了!我們可是……”
怪不得從一開始就會對她有莫名的好感。
原來是有血緣關系在。
從前的那些溫存與欣賞在此刻如同千萬噸的髒水從胃裡反噬。
“嫌髒啊。”她嘲諷:“你和你母親難道就不夠髒嗎?我身子髒,你們心髒。誰也别嫌棄誰,都是一家人。”
韓霆懊惱又悔恨:“你好狠的心,居然用這種手段報複我們!”
“騙子!下賤!恬不知恥!”
男人的怒吼像是要震碎整個大樓。
南怡不屑哼笑:“是你自己上鈎的,我手上可是幹淨得很。”
韓霆失去控制,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去死吧!”
南怡像是早有預料,不慌不忙:“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你自殺了,他們就得停止調查。但是你殺了我就不一樣了,他們就會繼續調查下去。”
男人的手一軟。
她笑着掙脫束縛:“你也不想韓家和集團跟着受牽連吧?真要算起來你那個母親也逃不脫的。這些年韓氏集團違法的事情沒少幹,現在你又涉嫌幫助暗枭會殘害學生。”
韓霆忽然想起曾雲蘭之前發的短信,懷着沉重的心情問:“小勝的死,是不是你們幹的?”
他之前還覺得是曾雲蘭在胡說和污蔑。
“你們父子很快就要見面了,不如去問問他。”
這相當于給了答案。
說罷,她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門口走去:“你的時間不多了。”
南怡看了一眼手槍:“自己了結吧。”
韓霆看着桌子上的東西,顫抖着手拿了起來。
如此的冰涼與沉重。
沒想到有一天會葬送在一個女人手裡。
樓下傳來嘈雜的警笛聲。
韓霆打開窗戶看了一眼樓下,絕望地對着腦袋來了一槍,脫力的身體随着重力栽倒了下去。
……
曾雲蘭打車來到了集團門口。
她隻是想報複韓霆的冷漠與無情。
現在他應該已經看清了南怡的真面目,孩子的仇還指着他報呢。
将暗枭會和盤托出,将功抵過,還是有活路的。
砰——
高空墜落下了一個物體。
引來衆人圍觀。
曾雲蘭頓感不妙,捂着嘴上前。
看清人的那一刻,她發了瘋似地撥開衆人,趴在屍體上崩潰大哭。
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的人趕到。
拉起了警戒線,一個個表情凝重。
畏罪自殺,想斷了所有的追查與線索。
躲在不遠處的南怡看見這一幕,對着手機說了一句:“老大,任務完成,所有的贓款都已經轉移,證據已經銷毀。”
“很好。”夫蘇在國外的某個嬰兒商品店,旁邊是半死不活的秋燕:“你可以撤離了。”
挂斷電話後,南怡戴上了墨鏡。
她最後瞥了一眼熱鬧的人群,便匆匆離去,毫無留戀,仿佛從未出現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
高考結束後的日子,一切又歸于平靜。
直到邊境再次傳來不好的消息,整個雲洲城邦都陷入了警戒,人心惶惶。
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更為嚴重。
不僅僅是地方蛇頭,暗枭會還鼓動了雲洲城邦周圍的非法勢力。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路漫漫剛出考場便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連日高燒,查不出病因,日日陷入夢魇,清醒的時刻都很少。
夢裡她一直重複着重生前的記憶,最後被困在病房裡。
無論是嘶吼還是抓狂都出不去。
從絕望到平靜,她抱着花坐在床頭望着窗外。
等再次清醒時,路修遠的傷已經好了,就坐在她床邊守着。
她不明白到底過去了多久,一直處在惶恐不安的狀态裡。
不過看見他的那一刻,路漫漫平靜了不少。
“醒了?”他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摩挲着皮膚,傳遞熱量。
路漫漫腦袋又昏又沉,迫不及待問:“夫蘇死了嗎?”
男人搖了搖頭:“他逃到了國外,韓霆自殺了,韓氏集團倒了。很多資金都不知去向,大概率是被轉到境外了。”
路漫漫長歎一聲,懊悔:“我不該活下來的。”
“任何東西都需要付出代價,我既想要改變一切,又苟活了下來。”
路漫漫虛弱一笑,看着手上的針頭:“或許這就是我的懲罰。”
擾亂因果的懲罰……
“漫漫。”路修遠語氣沉重:“我很快就要去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