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濤和我說了。”
這幾個字像深海炸藥般爆炸在我的頭上,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我瞪大了眼睛,無法呼吸,雙手無法控制的顫抖。
“安尋,快出來吃飯!!”門外傳來一陣陣敲門聲,敲得我發暈惡心。
“時安尋!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愛吃不吃!!”
舅舅的耐心消耗殆盡,他用力的踢了一腳門闆留下一句“和你媽一樣惡心!”遠去了。
我的注意力在門闆有沒有被踢壞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後回過神來發現宋思樂又來了第二條消息
“回學校說。”
于是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接受我明天又要死定了。
我想起了陳雅楓老師,這個要強的女人,我頓時把怒火轉移到她的身上了,如果她自己去找校長反映,而不是一定要拉着我去,他們就不知道是誰搞得,還會遷移到我身上嗎?
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我覺得是陳雅楓老師情商不夠害了我,又覺得她隻是想要幫助我,我卻在譴責她,我真惡心。
我就這麼躺着,什麼也不做,聽着表弟表妹們在客廳看電視時人物發出的對話聲,電視裡的人物似乎在争吵。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萬家綿延燈火一點點的熄滅,舅舅家裡人的交談聲漸漸平息,我才動了動我僵硬的軀體。
我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開了燈,然後踮着腳慢慢的摸出了房間,在冰箱裡找到了一些勉強可以吃的東西随便填了一下胃。
晝夜颠倒,黑白輪轉,天光大亮。
而我,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我想了想,決定能躲一時是一時。
于是,病假消息馬上在班級群裡編輯而出。
“陳老師,時安尋有點發燒請一個假。”
為了讓假條更加真實一點,我用的是家長的口吻來發送的。
反正都是“遺孤”了,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