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門邊,我可難受了,在鋪上滾來滾去,不知該怎麼和某人開口。
當我不能再賴床出門時,唐舜華正好坐在桌邊吃早餐。看見我,她和往常一樣說了句:“買了包子。”然後繼續吃着。
看到她,我的腦子又亂七八糟起來,隻能先尴尬地洗漱。瞧着鏡子裡十分疲憊的自己,刷牙的速度也慢了。千百個問号從天而降,那個小姐姐是她的女朋友?她喜歡女生?她是同性戀?那我這個女生和她一起生活這麼久。。。。。。一記心慌讓我手忙腳亂,胡亂沖了水。走出來,看她還在廚房,吃得過于刻意緩慢。我瞧着心更慌了。
當我想遁走時,她叫住了我:“我們,可以聊聊嗎?”
我的左腳在徘徊,右腳在掙紮,最後帶着十分的尴尬坐在她對面。在她開口之前,先聲奪人:“唐唐,我先澄清,你是我的好朋友。”這個定位,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她拿着包子,看着我的傻樣笑了,将豆漿推給我:“你昨天不是說,要是怕你不懂話裡的意思,就讓我扣你嗎?我不是一直在扣你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努力回憶着她昨天說的話,心裡癢極了,真想透過現象看本質。
她又拿了一個包子遞給我,自然而又真誠着:“我在偷偷提醒你,我說的都是假話。”
這答案可讓我吃了顆定心丸,照常接過她給的包子,然後大咬一口,安撫受驚的身闆:“吓死我了。真怕你說是真的。”
“不過是裝裝樣子。”
她剛一說完,我就更懂了:“偶像劇裡不都這麼演,找個人冒充,氣死她。”見她并不忌諱我談及這個話題,我又鬥膽往下問:“她,是你的高中同學,初戀?”
她将手裡的包子放下,端起豆漿,簡單的“嗯”了一聲。
“你高中沒讀完,不會是和她私奔了吧?”我就這麼一瞎猜,不料她真的點頭承認了,驚得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天呀,唐唐,你這麼生猛呀。我以為這劇情,隻有小說裡才有。”
她苦笑着:“藝術源于生活。”
我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你的青春可真熱血。不像我,除了做題就是做題。”
她繼續撐着笑:“你若是,覺得不方便,可以重新租房子,也可以不用來上班。”
見她低垂的模樣,我感到不妙。畫面一下子将我拉回初見的場景。淅淅瀝瀝的雨,匆匆忙忙的人,我孤苦伶仃一個人,拖着承重的行李,被困在地鐵站。要不是偶遇她,我可是要露宿街頭。更嚴重,已經被我媽押着回老家了。哪還能在a城待這麼久。
想想我的支付寶、微信錢包,心底的局促如一個漣漪,越蕩越開,讓我不能坐視不管,至少,現在,我還沒有提着行李潇灑離開的資本。
我将包子放下,鄭重地告訴她:“唐唐,我沒有歧視你的想法。更沒有離開的打算。”在a城舉目無親的我,可不能随随便便的任性。再說了,她這才多大點事。不就談了女朋友。我真不介意。但,做她女朋友除外。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我還舉例為證:“高中我們班就有同性戀了。到了大學,身邊男生女生都有,但我從沒有區别對待他們。這年代,喜歡,不是一種性别,而是一種感覺。隻要不打擾别人的生活,自己愛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瞧她漸漸升高的眉頭,我心稍稍舒展,繼續開導:“唐唐,你也不要多想。異樣的眼光肯定有,但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可以相信我,絕無假話。”
她正眼看我之際,我立馬拍上了胸脯,信誓旦旦着:“真朋友,隻說真話。”
她的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容,帶着幾分小心謹慎問着:“你,真的不介意,我喜歡女生?”
我輕皺眉頭,反問她:“我,應該介意嗎?”
唐舜華賬本:一籠包子,兩個人吃,剛好。
探險家玫瑰:高級的暗紅色玫瑰,花瓣多且厚實,呈現迷人的絲絨質感。花語:矢志不渝,堅定不移和永恒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