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那個戀愛腦,陸澤洛和顧隽你真就一點不糾結?”
“怎麼可能,要是不糾結,也不到你這來了。”落萏歎息搶回她手裡的花骨朵,看到她手裡捏碎的花瓣有些無語,“你能把你手裡的花朵屍體,扔了嗎?”
武潇潇順手把手裡的花瓣,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但是,當你說把陸澤洛踹了的時候,我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很好,跟他搭火過一輩子,感覺會很好。”
“顧隽就不好嗎?他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可能工作會忙一點,但是你都有錢了,還要愛幹什麼?”
“可是我沒那麼缺錢啊。”落萏反駁,跟武潇潇聊這麼一通,結果還是聊她早就想過的問題。
她把花瓣全部扔進袋子裡,認真跟武潇潇思考這個問題:“我們不開玩笑,你覺得我跟顧隽匹配嗎?”
“我一個三線城市的小城姑娘,真跟他在一起我得焦慮死,雖然我現在還有點小錢,但跟顧隽比真的九牛一毛。”
“雖然不知道,他看上我什麼。我也沒法保證二十年後,三十年後他還能待我如初。”
“挺好啊,到時候你分走他一半财産,我們一起安渡晚年。”武潇潇适時補充道,“趁現在他還戀愛腦,我去研究研究法條,怎麼樣才能在他變心的情況下,分走他一半财産。”
落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要不我去幫你要蕭何洐的微信,說不定他對你餘情未了,你可以再撈一筆。”
“快拉倒吧,老娘自己有,誰稀罕他的。”武潇潇不假思索道。
落萏攤手:“那不就得了。”
“我挺感謝他幫我搞定小八月的劇本,但是談感情,不是他不配,是我不配。”落萏跟她一起坐回沙發上,豁然開朗,“而且陸澤洛做為結婚對象很合格。”
這一年多的相處,她知道她最初的選擇沒有錯,陸澤洛是個人品很好的人,無論她們有沒有那些過去,他都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人選。
隻要她做飯他就會吃,哪怕她有時候糊弄他,他也不會說什麼。更不要說後面都是他做飯,家裡的衛生,都是兩個人随手做,根本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産生矛盾。
最重要的是陸澤洛真的很注意個人衛生,她爸在家還會亂丢襪子,而他從來沒有這種毛病。
落萏想到這眼睛亮了亮,生活不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多轟轟烈烈,就像陸澤洛願意送她花,她也願意做成花瓣回饋他。
他願意給她浪漫,她也願意還。
“唉,知道了,看出你很幸福了。”武潇潇看她神色,這麼多年朋友,有什麼不懂她的,“你下次在揣着答案,來我這找過程,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請你吃飯。”落萏挽着武潇潇的手跟她撒嬌,她最不後悔的事,就是在高考完挽回她和武潇潇的感情。
落萏在武潇潇家賴到天黑,無論是陸澤洛還是顧隽的消息她都沒回,直到她坐上回程的出租。
顧隽:【等我去泉城,帶我去做年畫。】
陸澤洛:【什麼時候回來,要我去接你嗎?】
她一一回複。
【好。】
【馬上到家。】
落萏站在門口輸入密碼,還沒等她把密碼按完,陸澤洛已經把門打開。
她吓了一跳:“你還沒睡?”
“你不回來,我怎麼敢睡。”陸澤洛伸手幫她提行李,心裡堵着一口氣,又怕她真不回來了。
“呃......”落萏想了想還是要跟他說,“你跟我過來。”
陸澤洛提着她的行李箱跟她進房間,落萏從衣櫃裡把她的小玻璃缸搬到書桌上,把在武潇潇家烘好的花瓣倒進玻璃缸裡。
“這是?”他有些好奇,但又隐約能猜到落萏的意思。
“是你這一個月以來送我的花,你願意跟我一起把它填滿嗎?”
“魚缸被花瓣裝滿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吧,抛棄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
窗簾還維持着她走前的樣子,被綁在兩邊。八月的深夜是寂靜的,又是燥熱的。天幕上仍然沒有一顆星星,卻有一輪明亮的圓月,在指引方向。
落萏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之間好像永遠先開口的都是她。他不在的一個月裡,她想了很多,特别是當他出現在北京的那一刻。
她就知道,當他提出抛棄過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陷進去了。她永遠沒法拒絕陸澤洛,搞這麼個魚缸,也是希望他能花點耐心,如果真心喜歡她的話,他們就慢慢來一次。
“好。”陸澤洛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落萏好像永遠比他會愛人,他還記得她那天說怎麼有人送花還要人養啊,她卻用另一種方式把它們永遠保存了下來。
“還有嗎?”
“每天多喜歡我一點,多忘記你的白月光一點。”她笑,有的東西真不是能輕易釋懷的,但是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