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敏穩穩當當地坐在她腿上時，臉上還挂不明所以的茫然。

“為什麼都恢複了...姐姐你什麼等級？”

“D級啊。”趙即安捏了捏她的臉，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

“怎麼可能？！”李明敏急忙忙抓住趙即安在她臉上亂來的手，“這種級别的破壞力，絕對不止D級。”

D級根本不會造成這種壓迫，更何況她根本沒有出手，僅僅隻是對自己意識空間的控制就已經遠不止這個等級了。

“話說，你怎麼在我的意識體裡面？”趙即安發出靈魂拷問。

李明敏身軀一震，有些不好意思的趴在她肩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的表情可不像你什麼都不知道。”趙即安軟下語氣，“你可以慢慢講，在我聽到合理的解釋之前，我不會放你走的。”

“這個真說來話長，六歲之前的事情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媽說我因為一些事故撞到大腦了，從那時候開始很長一段時間，我的意識體狀态極其不穩定，容易到處溜達。”

她那時候還在上學，無論是在吃飯、上課，甚至在和同學打鬧的時候她都能一頭栽下去，跑到别人的意識體空間裡面。

别人的意識體空間很窄很狹小，時間也很短，她從小就被訓練怎麼躲在他人意識體空間裡安然無恙地出來，除了生活很不方便，她都已經适應了。

直到有一次，她進入了一個強大的意識體空間，主人的能力很強，整個空間沒有邊境。

那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你知道嗎姐姐。”李明敏顫抖着唇，“那一次我差點就死了。”

她眼神有些恍惚，雙眸裡是克制不住的恐懼。

趙即安察覺到她狀态不對，止住這個話題，“都過去了，不用再特地回憶了。”

趙即安輕輕拍打懷裡的女孩。

李明敏緊閉雙眼，靠在她肩膀上，繼續道，“從那以後，我媽一直用意識體營養劑滋養我，我的狀态才慢慢穩定下來，我也因此休學了很久。”

李明敏從前還是很怨恨她媽媽的，為什麼一開始不滋養她，為什麼一開始要放任她的意識體亂飄。

但過了這麼多年，那份怨恨也被埋在了心底。

她們成了最親的陌生人。

“好了姐姐，我該講的都講了，你能放我出去了嗎？”

趙即安摸在她發尾的手一頓，語調飄忽，“好啊。”

李明敏沒當回事，閉眼等待回到現實世界。

1s、2s、3s...一分鐘、兩分鐘...

李明敏睜開一隻眼，周圍的場景一點都沒變。

趙即安心虛地捂住她的眼。

“姐姐？”李明敏扒拉開她的手。

趙即安無辜道，“我不知道怎麼出去。”

她甚至一開始都沒有發覺這是誰的意識體空間。

李明敏嘴角微抽，面無表情起身。

“你去哪裡？”

“等死。”

“啊？那等他們發現，還能幫我們下葬。”

“不是真死啊。”李明敏破防吼道，“都這時候了你還保持着黑色幽默。”

趙即安聳肩，這話題又不是她先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