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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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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紗季是一個慢熱且守規則的小朋友,這個規則主要是她自己的規則。

這些規則像無形的絲線,編織成她安穩的小世界。

無論是在新家還是舊居,她的床頭必須整齊擺放四隻玩具小熊,緊挨着枕頭邊緣,每隻熊的間距都要用她的小手比量過。

最左側的那隻永遠要戴着蝴蝶結禮帽。

曾有次媽媽整理房間時不小心調換了位置,她愣是在深夜爬起來重新排列,直到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那頂緞面禮帽上投下銀輝才肯睡去。

上樓梯時,她總會下意識先邁出左腳,這樣抵達二樓時右腳剛好完成最後一級台階。

這個習慣源于三歲那年,她在繪本裡讀到“左腳先踏出第一步會帶來好運”的說法,雖然早就忘記是哪本書,但這個儀式卻像刻進骨髓般自然。

衣物必須按她的審美搭配,每周日晚上要把五套搭配好的衣服挂在衣櫃右側,每套都用不同顔色的衣架區分。

餐盤裡的蔬菜總要吃得幹幹淨淨才會去碰最愛的肉食,這個習慣讓總為挑食兒童頭疼的幼兒園老師把她當作模範生表揚。

因此,适應新環境對黑尾紗季來說遠比哥哥黑尾鐵朗費力得多。

搬家後的第三周,她還在筆記本上畫着新的動線圖。

她需要在新家重新建立一套生活秩序:比如去便利店時,得先沿着左側走到鄰居家的花牆盡頭時再過到馬路右邊繼續前行。

這條路線經過她反複測試,能恰好避開放學時段總在巷口踢足球的國中生,又能經過那家面包店飄出奶油香味的後窗。

家人對這些小習慣不以為意,覺得無傷大雅便由着她去。爸爸常說這是遺傳自奶奶的細緻性格,媽媽則笑着回憶自己小時候也會給洋娃娃編序号。

至于哥哥是否理解,從他會陪着妹妹完成這些儀式就看得出來——當黑尾紗季堅持要數到第一百下才肯吹滅生日蠟燭時,是黑尾鐵朗舉着攝像機幫她記錄。

這是個把妹妹捧在手心的好哥哥,雖然他總說黑尾紗季的規矩比數學公式還難記。

這天午後,陽光把榻榻米曬出幹草香,黑尾紗季喝完水,将印着黃油小熊的杯子端正地擺到最左側——杯柄要朝向窗戶,這是上周剛定的新規矩。

拉開零食櫃時,金屬把手在她掌心留下冰涼的觸感,本該放着汽水的位置空蕩蕩的,隻剩下一圈圓形水漬。準是哥哥出去補習班的時候順走了最後一瓶,櫃門上還貼着他歪歪扭扭的字條:“借一瓶,用新發售的怪獸卡抵押~”

剛上一年級的黑尾鐵朗因數學入學考不及格,被母親押着開始補習生涯。

搬來不久就遭此厄運,在數學及格前都得乖乖去上課。

黑尾紗季還記得哥哥出門時哀怨的眼神,他像隻被雨淋濕的大型犬,把書包甩在肩上發出誇張的歎息:“為什麼人類要發明數學啊!”

“媽媽,汽水沒有了。”黑尾紗季撅着嘴扯了扯母親衣角。

廚房裡飄着海腥味,黑尾明美正在處理秋刀魚,不鏽鋼盆裡的銀灰色魚身泛着粼光,鰓蓋張合間露出鮮紅的鰓絲。

這個畫面讓黑尾紗季立刻明白:今晚是哥哥和她最愛的鹽烤秋刀魚,媽媽總在爸爸出差時做這道菜,因為不用處理麻煩的魚刺。

“上周才補的貨,你哥最近偷喝了不少啊。”黑尾明美氣笑,沾着魚鱗的手指在圍裙上擦出幾道銀線。

見女兒眼巴巴的模樣又心軟,她彎腰時馬尾辮掃過黑尾紗季的臉頰,帶着淡淡的洗發水香:“紗季先去買一瓶吧?等明天爸爸回來我們再去超市。”

黑尾紗季踮腳從壁櫥取下媽媽的零錢包,倒出一把硬币在茶幾上分類。

100円硬币要擺成花朵狀,50円的穿孔硬币得串在食指上轉一圈。

數夠金額後,她舉着硬币跑到廚房:“那我現在就去?”

母親點頭時,黑尾紗季已經跑到玄關。

她穿鞋的順序也有講究:先右後左,鞋帶要系成标準的蝴蝶結,最後還要用手指把鞋尖上微笑小熊的鼻子擦亮。

春末的陽光比想象中暴烈。才走到花牆對面,汗珠就已沁滿額頭,順着她嬰兒肥的臉頰滑到下巴,後背的棉質連衣裙洇出深色濕痕。

用手遮在眼前,黑尾紗季從指縫裡看被陽光照得透明的梧桐樹葉,葉脈像毛細血管般清晰可見。

便利店的自動門打開時,冷氣混着關東煮的香氣撲面而來。

黑尾紗季的涼鞋在瓷磚地上踩出啪嗒聲,驚醒了櫃台後打瞌睡的店員大叔。

冷櫃裡,冰鎮汽水冒着誘人的寒氣。

但黑尾紗季還是踮腳從貨架中層取了瓶常溫的——媽媽說過劇烈運動後不能喝冰飲。

臨走前她又戀戀不舍地望了眼冷櫃。

成為大人多好啊,那時就能随心所欲買三瓶冰汽水,一瓶當場喝掉,一瓶凍成冰棍,還有一瓶要搖得氣泡飽脹,然後"嘭"地打開看泡沫噴泉。

想到這裡,她抱緊懷裡的汽水歎了口氣,塑料瓶在她胸前發出輕微的變形聲。

重新踏入熱浪中,黑尾紗季盯着瓶中翻騰的紫色氣泡猶豫要不要破例在外飲用。

上次和哥哥分享汽水時被噴得滿身狼狽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氣泡水像紫色的煙花在他們頭頂炸開,路過的孤爪研磨正好目睹她劉海滴着糖漿的窘态。

思考間,她沒注意到前方路面散落的細沙碎石。

等踩上去察覺異樣時,腳底已經傳來不祥的滑動感——

呲啦——

膝蓋和手掌重重磕在粗糙的地面上,火辣的痛感像被無數根燒紅的針同時紮入。

汽水瓶咕噜噜滾到路邊,在排水溝蓋闆上撞出清脆的回響。

身後傳來細微的抽氣聲,回頭正對上孤爪研磨錯愕的目光。這個曾目睹她汽水事故的鄰居男孩,此刻又撞見她最狼狽的時刻。

他手裡的遊戲機屏幕還亮着,像素小人保持着跳躍的姿勢定格。

延遲襲來的刺痛讓黑尾紗季慢半拍地爬起來。

陽光直射在傷口上,她看見掌心與膝蓋上滲血的傷口裡嵌着星星點點的沙粒。

這個聯想突然讓疼痛變得具體,豆大的淚珠頓時斷了線,有幾滴落在傷口上,沖淡的血絲在皮膚上蜿蜒出粉色小溪。

“你......沒事吧?”孤爪研磨湊近時被猙獰的傷口驚得後退半步。

女孩膝蓋整個擦破,沙粒像種子般深嵌在血肉裡,血痕已經蜿蜒到小腿,在白襪上染出刺眼的紅梅。他慌忙把遊戲機塞進口袋,金屬按鍵在布料下發出"咔哒"的悶響。

撿起滾落的汽水瓶時,他注意到标簽被蹭破一角,葡萄圖案缺了半顆果實。

黑尾紗季沉默地嘗試邁步,每走一步都疼得吸氣。

淚水混着汗水在曬紅的臉頰上劃出亮痕。

當孤爪研磨帶着黑尾明美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小姑娘獨自拖着血痕斑斑的雙腿,在烈日下抽泣着蝸行。她的影子縮成小小一團,像被太陽烤化的巧克力,黏在滾燙的柏油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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