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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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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盈溪見他肯收下,臉上的表情不由舒緩了些許:“對不起,将軍,我把你的香囊弄髒了,所以重新繡了一個給你。”

她把自己關在屋裡這幾天,除了睡覺時間,其餘的時間都是在繡香囊。因為她以前沒學過刺繡,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學起,加之這個香囊上的圖案十分複雜,所以繡了非常長的時間。

與她此時的愧疚和客氣相比,梅山庭的回應倒是顯得更加大方:“沒關系,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

谷盈溪似乎不敢确信:“你真的不怪我嗎?”

見她如此誠懇的根自己道歉,梅山庭不由自主的也将困擾他許久的事問出口:“我怎麼會怪你呢,倒是你……不管怎麼說,當初也是我把你送到訓練營裡去的,你恨我嗎?”

這話一問出口,他突然有些後悔,因為有多想知道她的回答,也就有多害怕聽到她的回答。

谷盈溪抿了抿唇,道:“要說完全沒恨過,那是假話。可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記恩多過記仇,後來你對我這麼好,我便怎麼樣都恨不起來了。”

梅山庭聽得這話,雖然有些開心,但同時又很擔心她的處境,因為她這樣的性子,無論将來到了哪,都會成為人人皆可欺的對象。

本以為她呆在訓練營裡這麼長時間,多少學了些功夫,應該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了,可看樣子她還需要磨練。

她的醫術确實十分了得,可是很多時候光靠藥物是救不了人的,在某些情況下,想要救人,得靠刀劍……

……

梅山庭在府中逛了一圈,感覺自己可以正常走路,便去拿了一身衣物準備到房裡換。

谷盈溪:“将軍,你要出門嗎?”

梅山庭照實說道:“對,既然我已經能下地正常行走,也是時候進宮面聖,該來的終究會來,躲是躲不過的……”

谷盈溪聽他說要進宮,不由開始緊張起來,同時又有一種很強烈的無力感:“非去不可嗎……可不可以不去……”

梅山庭:“此事由不得我……盈溪,若這次我回不來,就說明江遙一行人很快也要對你下手了,你就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如果東離和北辰都不适合你呆,就去西夏吧,西夏雖是個偏僻的小國,但好在安全。”

谷盈溪聽他這麼說,有些不悅,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别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即使江遙存心想要害你,皇上還不一定答應呢,你若不在了,如遇敵國來犯,誰替他率軍應敵?”

梅山庭自然知道谷盈溪是在寬慰他,所以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他臨走時吩咐下人拿了一些銀兩給谷盈溪,這些銀兩足夠一個普通人一生的用度。

……

“啟禀陛下,梅山庭将軍在殿外求見!”

在文武百官中,能不用通傳直接入宮到大殿外等候召見的人可不多,而梅山庭就是其中之一。

此時宋席玉和文武百官正在早朝,聽到小太監的話,立刻回複道:“他不來,朕倒要找他呢!趕緊請梅山庭将軍進來!”

小太監對着宋席玉鞠了個躬:“諾。”

奇怪的是,殿内所有的人頃刻間安靜下來,也沒有人繼續對剛才還在讨論的事件發表意見。大家都等着看接下來的好戲……

對于沒有什麼實權的官員來說,等會的表現就顯得尤其重要,因為如果一旦站錯黨派,很有可能會成為這些大人物的替罪羊。

……

梅山庭前腳剛入大殿,還沒來得及開口,江遙便搶先道:“陛下,梅山庭将軍将通緝犯藏在船坊中,我等派人前去捉拿,并告知其這是陛下您的旨意,可梅山庭将軍卻還是不肯交出那個通緝犯,還在殺了我不少的手下之後将那個通緝犯帶走了!”

宋席玉在聽江遙的叙述時,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仍在克制自己,待深呼吸一口後,冷聲質問道:“梅将軍,可有此事?”

梅山庭既然敢來,就知道江遙在皇帝面前會怎麼說,也想好了如何應對:“回陛下,江遙将軍所言乃信口胡謅,純屬莫須有的事。容末将向陛下說明當時的情況吧。江遙将軍派了很多人到我府上尋恤滋事,沒能找到他所謂的通緝犯,但又與末将有契約,所以便到船坊随意抓了個與那名通緝犯有幾分相似的女戲子,說她就是那個通緝犯,末将看不下去,才出手相救。至于傷了江遙将軍的手下,純屬自保,如果當時那種情況還不出手,陛下今日就看不到末将站在這裡了,而江遙将軍卻可以謊稱是末将畏罪自殺。”

宋席玉越聽越納悶,這兩人各執一詞,似乎信誰都成了偏袒。

就在宋席玉困惑之際,梅山庭接着道:“的确是江遙将軍的手下先出手相逼,當時公主殿下也在場。”

宋席玉:“公主也在場?哪個公主?”

梅山庭:“臨川公主。”

宋席玉眉頭一皺,對身邊的侍從喊道:“去把臨川公主叫來。”

……

宋舒嶼聽說父皇要召見她,便猜到肯定是為了當日船坊的事,那日自船坊回來,她就一直驚魂未定,還未曾去見過宋席玉。

一聽說要請公主來做證人,梅山庭和江遙都有些心神不甯,因為他們都無法确定公主的說辭會是什麼樣。衆所周知,臨川公主可是宋席玉的掌中明珠,她的說辭比誰都管用。

……

宋舒嶼入殿後,将裙擺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行禮:“叩見父王。”

宋席玉叫侍從拿了一副畫給宋舒嶼看:“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女兒,你快告訴朕,當時在船坊江遙要抓的人可是畫中的通緝犯?還有,當時可是江遙将軍的手下先出手相逼的?”

宋舒嶼看完畫,又望了一眼江遙跟梅山庭,一本正經道:“回父王,女兒當時去聽戲正好目睹了整件事的經過。江遙将軍所抓、梅山庭将軍所救之人不是畫中的通緝犯,隻是跟通緝犯有幾分相似,也确實是江遙将軍的手下先動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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