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且慢!”
羅裙少女輕快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朝自己走來的餘瑾。
餘瑾見狀,趕忙小跑到她跟前:“不好意思啊,請問你認識餘景策嗎?”
羅裙少女的目光停在餘瑾臉上,微眯雙眼:“你找餘師兄做什麼?”
餘瑾眉頭微挑,在少女簡短的一句話中揣摩出了對方與自家兄長的關系,同樣的,她也估摸出了對方的修為。
她抱拳作揖,敬道:“弟子餘瑾,找兄長有些私事,麻煩小師叔幫我傳個話?”
羅裙少女這才恍然一般,看向餘瑾的目光帶了些意味深長,但也隻是打量了一瞬,便點頭轉身離去。
餘瑾直起身,看着對方漸漸隐去先背影,在腦海中翻找着記憶。
回憶無果,餘景策的聲音将她的思緒從記憶裡拽了回來。
“哥!”餘瑾眼睛一亮,趕緊湊到餘景策跟前‘賣笑’。
早被她這幅樣子坑了不知道多少回的餘景策下意識覺得對方不安好心,關心的話還沒出口就咽了回去,搶在餘瑾開口前,他本能按住了腰間。
那裡早就不再挂儲物袋,時隔三年還能有這種本能反應,可見餘瑾曾經坑他坑得有多慘。
餘景策輕咳了一聲,意識到失态便索性故作冷聲道:“什麼事?”
餘瑾嘿嘿一笑,像是看不見那張冷臉似的:“哥,爹扣下了我的份例,還不讓我聯系三伯,這不下月初就是外門大比了嘛,能不能……”
餘景策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要什麼?”
餘瑾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不用,借我一點靈石就行。”
這麼收斂?餘景策終于注意到餘瑾身上的異樣:“你怎麼跌到練氣七層了?”
餘瑾摸了摸鼻尖,幹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修為是怎麼來的。”
“還能意識到這個錯誤,那就說明你這五年也不算虛度。”見她難得誠懇,餘景策大方的給了她四百下品靈石和兩百中品靈石,并叮囑她莫要再重蹈覆轍,虛度光陰。
餘瑾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餘景策返回内門後,她掂了掂輕飄飄的儲物袋,仿佛那裡面沉甸甸似的,随後哼着小曲下了山。
那副混不羁的模樣好似生來就該如此一般。
她知道自己劣根難除,自小相随的性子已經跟着歲月烙在骨子裡了,她可以把自己骨子裡的傲慢打磨掉,卻難以消磨本性。
她似乎天生就該做一個旁觀者,嘲笑或是贊賞當局者所做的一切,可當她從旁觀者的角度偏移,成為了當局者中的一員,那不合實力所展現的自負就注定了她的失敗。
餘瑾知道,五年前的失敗不是偶然,也不是對方僥幸,而是必然産生的結果。
也不知是天道酬勤還是自己頓悟,她清醒的還不算晚。
延綿的山路在她眼裡是朝下延展的,前路總是被萦繞于山間的薄霧虛掩着,像餘瑾散了五年都散不盡的心緒。
如今需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了。
……
金華山脈坐落于無極宗南面,那裡偏濕露氣重,這露氣随着冉冉升起的太陽開始蒸騰,到了這會兒已然變成了空氣裡那似凝滞的霧氣,即使過了晌午也遲遲未全部消散。
越接近這山脈,空氣中的渾濁感就越重。
這就是金華山脈能成為曆練場所的主要原因之一。
據目前所有探查過山脈的無極宗弟子整合出來的資料表明,這山脈中品階最高的也不過築基兩層封頂,能築基的妖獸少之甚少,且多居于深處,不常外出,隻要不作死進去便不足為俱。
危險的是這終年難散的霧氣,容易叫人迷失方向。
采購完所需物品後抵達山脈入口的餘瑾向看守者遞上了自己的弟子令牌。
看守者登記完後将令牌還給她,并補充道:“過了下個月,就到了金華霧氣最重的時期,屆時将會封避所有入口,你需得在那之前離開金華,逾期不候。”
餘瑾了然,收好令牌後隻身進入金華。
外圍的霧氣還算稀薄,尚可視物,加之修士的五感強于凡人,所以在外圍行走或是狩獵,還不算難。
餘瑾沒有在外圍逗留太久,她拿出其實在大霧中沒什麼大用的地圖,仔細比對後,走到了赤瞳兔經常出現的地方。
兔子繁衍能力很強,除了速度很快以外,沒有開靈智的赤瞳兔其實蠻蠢的。
這不,餘瑾收斂氣息,都走到那隻啃靈草的兔子身後幾米之近了,這傻兔子還沒有反應。
餘瑾像隻狡猾的狐狸,貓着腰毫無聲息的靠近赤瞳兔,等赤瞳兔反應過來,兩隻腿開始飛快撲騰的時候,她已經抓着它的耳朵,以練氣六層的修為壓制着練氣二層的赤瞳兔,使其毫無反擊之力。
“别怕嘛,我想要的隻是你的眼睛而已,要不你把眼睛給我,我就放你走。”
赤瞳兔紅色的瞳孔明顯縮小了一些,似乎很不敢置信。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