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肖不想和他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不想回答時就悶着頭不說話，橡根木頭一樣。臉頰褪去少年的青澀，輪廓逐漸鋒利。

他偏着頭不說話的瞬間，鹿見鳴恍惚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鹿燼，但仔細看兩人長得又不是很像，不至于讓人看錯。

隻是感覺很像，身上那股子氣質在某個時候，會使人迷惑。

屋外被打到在地上爬的封泉又開始叫喚了。

他一說話就從嘴巴裡面吐出幾顆牙齒，血往外面流，看着怪惡心的。

“封肖，啊，死小子......”

“我是你爹......”

封肖臉上出現了忍耐到極點的煩躁，他站起身來，拉起正低頭用腳逗貓的人。

“唔，去哪啊？”

門口，封泉要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屋外看熱鬧的人早散開了，鹿見鳴出門的時候差點一腳踩在他身上。

吓得急忙往邊上閃。

封泉眯着被揍成核桃的眼睛，突然咧嘴嘿嘿一笑，在地上翻滾不知道沾到些什麼的手，一下伸出來抓在鹿見鳴的小腿上。

“啊唔...瘋子吧！”

他這樣的确像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封泉邊咳血邊說，“你不給我錢，我就一直纏着你，咳咳咳......”

“封泉你找死嗎？”

封肖想要弄開他抓在鹿見鳴小腿上的手，然而，封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剛才還在被他揍的要死要活，現在手像鐵一樣堅硬，根本甩不開。

怕傷到他，封肖又不敢用力。鹿見鳴嫌棄的腿都不想要了，帶着哭腔地道：“早知道就不來找你，都怪你。”

封泉賊兮兮的抓着他，“小朋友你是封肖的同學吧，從來沒有見他還有什麼朋友，小朋友，你幫我求求他，讓他拿點錢給叔叔。”

“你要不要臉啊大叔，一把年紀，問自己兒子要錢。”

鹿見鳴還沒有見過這麼無賴沒臉沒皮的人，“放開我！”他的褲子可是名牌，要好幾千塊，這乞丐一樣的人弄髒了配得起嗎。

“啊！！！死小子！啊”

封肖掄起拳頭就砸在他的手腕，鹿見鳴耳邊甚至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小腿終于被松開了，褲腿上留了一個好醜的印子。

鹿見鳴心有餘悸地跳遠了些，封肖背着光站着，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脊背消瘦，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暴起青筋。

他的聲音裡帶着疲憊，和鹿見鳴說話時還是耐着性子用溫和的聲音。“抱歉，今天你可以先回去嘛，我就不送你了。”

鹿見鳴知道他接下來可能要處理一些私人的事了。

“那我先走了......”

......

“我靠，他爹真是這樣的？”

一個改裝過的房間，布局設備都被弄成了遊戲廳的樣子，中間的大屏幕上兩個卡通小人正在決鬥。

鹿見鳴帶着遊戲眼鏡，手上操控着手柄，用一個絲滑的連招把對面的小人打死。

“耶，我赢了。”

“靠”剛被分散了注意力，一回神就被打死，徐序不爽地丢掉手柄，把眼鏡頂在額頭，他擺手，“不玩了不玩了，頭疼。”

鹿見鳴剛玩起勁，推着他還想再來一局。徐序把人一拉就順勢将他按在懷裡，手動幫他取掉眼鏡。

“昨晚熬了一夜，我現在頭還痛着，乖，不玩了。”

沒有注意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鹿見鳴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卧着。徐序一低頭就能看到漂亮的人兒躺在自己懷裡，腦子裡不斷冒出讓他覺得驚悚的念頭。

他把這種龌龊下流的想法甩掉，企圖用别的東西轉移注意力。

“你跟封肖有那麼熟嗎？”徐序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臉轉向自己，“還跑去了人家裡？”

“這是重點嗎？”鹿見鳴不習慣别人碰自己的臉，扭着頭躲開。

徐序手心缺了細膩的觸感十分空虛，隻能寂寞地攥緊拳頭。

他感歎道：“沒想到那麼優秀的封大學霸，居然還有一個爛賭的爹，人生真是充滿戲劇啊。”

鹿見鳴疑惑：“你怎麼知道他爹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