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羞澀小女孩表情好讓他難受,蔣商鑒迫切想知道她跟誰發消息,輾轉反側就睡不着,就這麼憋屈熬着酸。
猛然幾個字眼敲打他腦神經,什麼“國外”、“泡妞”、“蘋果樹”……真是,一米不到明明有個好草一直等着被薅呢,你倒是回頭啊。
妒火又在胸中燃燒,蔣商鑒自然而然就煩躁了起來。
真是莫名其妙,獨占欲竟強得超乎想像,就連她這樣跟還沒确定是否為聯姻對象發消息,蔣商鑒都覺得受不了,根本無法忍受,這使他惴惴不安。
遇着喜愛的人相關事情,鬼知道他有多吃醋。
他根本沒想象中那麼寬大,也不具備那份涵養。
此刻寂得讓蔣商鑒的心,隐隐抽痛。
也不知道淩晨幾點,蔣商鑒就偷偷跟倪旖單方面鬧矛盾了,時刻注意倪旖在幹啥,敲了不知多少字,也不知道羞澀笑了幾聲,她估計很困,沒多久就睡着。
可是她居然爬到他睡的長沙發上,就這樣窩在他懷裡那空留下的一小塊面積,蜷縮着,像個小貓一樣的睡姿。
蔣商鑒焦灼萬分,躺沙發上腦子全是她,根本睡不着。
“我很想你,出國會不會無聊……”倪旖迷迷糊糊說夢話。
蔣商鑒攥着沙發,想把她踢下去,還是一直忍着苦澀難受,酸溜溜的。
大概淩晨五點多,倪旖揉揉眼睛,睡意沒那麼重,應該是熬過頭,便擡手準備摸到茶幾上的耳機準備聽歌再睡會,畢竟不睡覺會死人的。
倪旖眯着眼睛養精蓄銳,還沒摸到手機,就感覺背對着的蔣商鑒一直往她這邊靠,但是沒碰到快把她擠掉下去的程度,不過……也快了。
突然,蔣商鑒從後背抱緊了她。
倪旖剛選好一首很醉醺醺意亂情迷的法語歌呢,那貨把一邊耳機摘下來戴着,然後就直溜溜一把将她了過去面向他,不費吹灰之力,跟薅小雞崽子似的。
他幹嘛?
蔣商鑒把前額抵在倪旖側頰處,劇烈喘息想使自己冷靜下來,但胸中燥熱難堪,許多紛雜的念頭在腦中起伏不已,纖長的手指輕輕磨蹭着倪旖光滑軟嫩的手背。
倪旖有點賭氣,被這樣毫無尊嚴翻一面來就是得不動來表示抗議。
蔣商鑒笑了一笑,笑意裡有澀味,神色卻很落寞。
黑暗中,他就這樣深深看了一會,鸷猛眼光越來越強烈,銳利盯在倪旖臉上,還沒逃脫,他眉垂下來,眼睛眨了眨,一種疲倦的、心灰意冷的神色逐漸爬上眉,眼淚慢慢湧進眼眶,沿着頰流下來,滴在倪旖的衣襟上面。
倪旖呆愣,他敏感得可以用手摸到痛苦。
蔣商鑒的指尖輕柔撫摸她眼睛,緩緩向下滑去,眸中無限深情。
“倪旖……”
很淺的呢喃聲後,蔣商鑒情不自禁迫近。
突然吻了上來,很霸道,窒息的吻。
接着,他的唇就狂熱且痛楚地吮吸着她的唇。
卧槽——
倪旖整個人就懵圈,攥着他胸口衣裳,極端不配合,期間,想用點勁兒推開,發現根本動不了,他一隻手把她兩隻手牢牢拿住了,隻得腦袋往後縮,可惜,還沒實驗成功,就被他另一隻手按住了,根本動彈不了。
接吻時,蔣商鑒覺得跟她有相同頻率的心跳,就好像共享着一個心髒。
倪旖起先還是反抗,接吻技術太青澀,後來較上勁,親得很兇猛。
這次倪旖徹底惱怒了,她不允許自己被撩撥地如此口幹舌燥。
蔣商鑒稍微隔着點距離,微微蹙眉,帶着急促喘息,笑得撩撥:“倪旖,你是餓了?”
“才不是,就你那雷聲大雨點小,還淺嘗辄止,不好玩,咱直接舌吻吧,我教你。”倪旖吞吞口水,接着便稍微傾斜朝上将嘴巴湊過去,隻是那人往後躲躲。
“你舌頭剛剛都在我嘴巴開舞會了,那旋轉跳躍的。”蔣商鑒生悶氣。
“那不親呗。”倪旖被說得不好意思,傲嬌道。
“我不要。”蔣商鑒還沒夠呢。
“那你随意,我就想眯一會。”倪旖特不想純情接吻,懶得搭理。
“那我也不親了。”蔣商鑒說着也不樂意。
“你親你的呗。”倪旖真就無所謂,就是□□交換而已。
“會丢掉尊嚴。”蔣商鑒沉沉道。
“丢東西抓小偷去找警察,我不管這事兒。”倪旖模糊說話,腦袋不清楚。
蔣商鑒悶悶笑了一聲,将人摟在懷裡哄着:“小偷沒自知之明。”
“偷心大盜我能認,偷你尊嚴幹嘛?又不值錢。”倪旖哼唧哼唧。
“尊嚴很值錢,稍微往下降低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蔣商鑒自言自語。
“什麼?”倪旖沒聽仔細。
“沒事兒,你被親就這麼習慣嘛?不是說,女孩子親吻會小聲嘤咛嘛?”蔣商鑒真的迷惑,她就很與衆不同。
“小獸般嗚咽聲嘛?媽的,我丫嚎一嗓子樓道感應燈全亮。”倪旖笑得發抖。
蔣商鑒沒說話,就默默看着她,認真道:“有感覺麼?”
倪旖腦袋轉得快,偏偏攪渾水:“頂我腰了。”
“不是這個。”蔣商鑒惱羞得臉頰又上了顔色。
“是因為我?”倪旖不依不饒。
“不是,天快亮了。”蔣商鑒迫于名譽,趕緊解釋,這一着急又一漏洞暴露。
“天還沒亮。”倪旖目光投向窗外。
“快了。”蔣商鑒稍微改變姿勢,怕她被戳着難受。
其實蔣商鑒剛見面時就知道他倆家庭不合适。
但還是拒絕其他人的示愛,就想和她走一段沒結果的路,雖然時間不會長的,可留住她和放過她,都難以心安理得做到。
黑暗中,倪旖腦子不太清醒,但到底懂一些。
倪旖這次突然被吻徹底确認他倆的關系,就是蔣商鑒很喜歡,但他不敢,還有選擇地去避開這段關系。
但是他又惦記。
他以為就像夏令營一樣,參加完了,回到最初。
可,他發現回不到了,又無法面對勇敢示愛後有倪旖的世界。
他自己一個人又不敢但又喜歡,簡直自己折磨自己。
倪旖想着,她好喜歡蔣商鑒被折磨時碎掉的模樣,太惹人垂愛。
所以,就再吊着他痛苦一段時間。
畢竟,玩呗,她開心最重要。
她隻能這樣暗示自己,這種牽腸挂肚感覺讓她感覺一種危險失控感。
她擔心受怕的。
“商商讨厭小孩子,那有考慮過結紮嘛?”倪旖笑得一臉奸詐。
蔣商鑒深刻認識到魔鬼倪旖欠揍個性,做好事是沒長期規劃,但做壞事那可是十分精通,眼睛一閉一眨就出來個壞主意。
被她剛剛這麼看一眼,他覺得受到了性騷擾,幽幽道:“我可以選擇不生,但我必須要有生育能力,這很重要。”
倪旖摸摸他撒下來的發絲,依舊笑得猥瑣:“你要結紮,以後我倆要做的話,這樣不是更爽?”
蔣商鑒思索片刻,認真道:“那你就坐享其成?”
“什麼玩意兒?”倪旖被戳穿心思,惱羞成怒,“那我第一次要被天然橡膠?”
“再說,好不好?”蔣商鑒随便敷衍。
“反正我不喜歡小孩,你去結紮嘛,咱每天都不用擔憂出人命。”倪旖忽悠。
“倪旖,你是學生物的,我也是,所以你在害我,我其實都知道。”蔣商鑒一陣心寒。
“誰樂意害你?結紮之後還能接上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倪旖繼續忽悠,用溫柔蠱惑人心的甜膩膩嗓音纏綿一番。
蔣商鑒有時候覺得她單純得愚蠢,可現在她面龐有一種□□的妩媚,讓人想起甯可美豔地腐爛也不悄然枯萎的花朵。
他喜歡她面色潮紅,他想獨占這份喘息。
“倪旖,風險你難道不知道?”蔣商鑒直勾勾盯着她。
倪旖被看得有點害臊,他真的好帥,好偉大的臉,小聲嘟囔:“男性結紮是絕育手術,把男性兩個輸精管結紮就完事了,很簡單小手術。”
“倪旖。”蔣商鑒嚴肅起來。
倪旖隻好硬着頭皮繼續敷衍:“我不知道。”
蔣商鑒捏着她下颚骨很嚴厲批評:“怎麼說謊呢?”
“沒說謊。”倪旖眼神閃躲。
“你剛剛不都說了這是個絕育手術?”蔣商鑒給她提醒着,瞅着倪旖委屈得快哭出來的小可憐模樣,真的心都軟,看到這個表情的他差點停止心跳,所謂令直男窒息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倪旖别開視線,咬着下唇模糊不清地小聲道:“近期的并發症主要包括出血與血腫、感染、痛性結節、附睾淤積症,以及繼發于心理或……”
“你不都會嘛?”蔣商鑒松手掌湊下身給她唇邊來個獎勵性質的吻。
“那你結不結紮?”倪旖知道都已經強弩之末,可還是不死心。
蔣商鑒好生氣,直接堵住她的嘴。
吻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也許有十分鐘,具體不知道多少時間。
倪旖被親得很舒服加上困意,支持不住就打瞌睡敷衍,随便他親,也不回應。
蔣商鑒抱着她腰越來越緊,像怕她跑了一樣,但他貌似覺得還不夠緊,一直往他小腹摁着,那種碰着鼓脹腹肌僵硬感覺硬生生讓她保持幾秒鐘清醒,然後他又把倪旖手放他胸上感受他心跳,很有力跳動得很急,那種震撼感覺好奇妙。
可是,生理睡眠欲望還是很強烈,倪旖迷迷糊糊說夢話模樣:“幹嘛?”
“我隻是怕你跟别人走掉。”蔣商鑒很難受。
“不會啊。”倪旖很敷衍。
很敷衍的下場就是再被嘴對嘴很濕潤吻一遍。
倪旖簡直要揍人,她被親得渾身發癢:“都說了不會!”
“那你跟聯姻對象還大晚上跨越時差發消息?”蔣商鑒酸溜溜的。
盡管蔣商鑒很吃醋,但為了掩飾醋意,将吃醋僞裝成生氣,夾雜憤怒和被冒犯的感覺,就連此刻說話都帶着點淡淡歇斯底裡那一絲諷刺。
語氣會暴露一個個最隐蔽的心思,這種奇妙質詢還是讓倪旖感覺到怪異,腦袋一轉,笑嘻嘻問:“商商怎麼總喜歡就一口醋包一頓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