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他拖上樓的。
踹開房門,謝承舟猛一甩手,她摔在床上。
經此一撞,堵在嘴裡的口袋巾飛出,她尚未喘過氣,謝承舟已脫了外套壓過來。
受縛雙手被按在頭頂,身體籠罩在結實有力的軀幹下,她動彈不得。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粗重呼吸聲震耳欲聾。
她的胸腔隐隐作痛,窒息感異常強烈。
粗粝指腹死死捏住下巴,在蒼白皮膚上留下血紅指紋。
雲湘急出眼淚,拼命踢踏,他壓牢不安分的腿,吻得更加兇狠。
唇畔分離,她焦灼喊他,同樣隻喊出一個姓氏,剩下的字句全被他堵回去。
她屈腿踢他,挺腰撞他,他卻無動于衷。
謝承舟摸她側臉,她偏頭躲開,“你他媽發什麼瘋!”
雙手掙脫禁锢,雲湘甩他一耳光。
氣急敗壞情況下,下手沒個輕重,謝承舟左臉微微浮腫,嘴角沁出血絲。
他信手抹去,血迹在唇下蔓延成血線。
血是催化劑,嗜血怪物嘗到甜頭,丹鳳眼光亮粲然。
他發狂吮她的唇,報複似的齧咬,她皺眉反擊,場面一度不受控制。
戰況愈演愈烈,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四五顆紐扣同時崩開,襯衫裙掉落在地,圓形紐扣滿地亂滾,十二顆扣子缺三少五。
貼身衣物被扒個精光,她像隻待宰羔羊橫陳在他身下。
“誰允許你對我撒謊?”他拍她的臉,冷笑。
她連喘帶哭,“我媽叫我過去,我不知道是……”
“我問你為什麼撒謊!”
“我怕你像現在這樣發瘋!”雲湘大聲哭嚷。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對我有任何隐瞞?”
“我瞞你什麼了?!你全都看到了,我隻是和他說了幾句話。”
“我批準了麼!”
“我做什麼要你批準?謝承舟你以為你誰啊?!我們之間隻是錢色交易關系,我就算和别人上床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好……很好……”
謝承舟氣得語無倫次,索性噤了聲。
“謝承舟你這是強/奸!!!”
“去告我,”他完全沒帶怕的,“我等着。”
最後一縷夕陽沒入地平線,天色暗沉,床上糾纏扭打猶未停止。
“下流,無恥。”她啐他一口唾沫星子。
謝承舟不甚在意,捉住她的膝蓋高。
向更深處闖去。
“謝……啊不要……求你。”
“求我?沒用。”他無動于衷,“你以為你是誰?”
“是你說的,權色交易關系,就算你死在床上,都得先讓我舒坦。”
“謝承舟你混蛋!!!”
“怪我平時寵你慣你,沒讓你知道真正的權色交易什麼樣子。”
真正的權色交易,陪的可不止是纨绔公子哥,還有前凸後秃的中年啤酒肚、地中海,有的甚至半個身子埋進棺材。
真正的權色交易,不止陪酒陪床,也不可能隻陪一個。
女人,于他們而言,連衣服都不如。
穿身上的衣服,他們尚且不願意借給别人穿,睡身邊的女人,隻需對方一個眼神,便能拱手相讓。
他拂開她鬓邊泅濕的發,“還要把我們歸入權色交易關系嗎?”
“手铐、腳铐、皮鞭……要試試嗎?”
在這場近乎□□的情事中,雲湘疼得死去活來。
待結束時,除了眼睛在流淚,已經和死人沒有分别。
怎麼沒把她弄死呢?
死了痛快,省得飽受煎熬。
謝承舟為她擦淚,聲音放柔,“這次算小懲大誡,再有下次,我不保證發生什麼。”
“強|奸還是小懲大誡,你還想怎樣?”雲湘并不睜眼看他,“把我丢給你的狗蹂躏嗎?”
“把你綁在這張床上,每天睜眼閉眼,隻能看見我一個人。”
“變态,瘋狗!”
她的謾罵,他照單全收。
他本就不是好人,隻在雲湘面前偶爾披一下羊皮。
“新月名府别回了,以後住在瀾園。學校那邊我讓趙淵交代一聲,不用你帶早讀。”
簡單清洗後,謝承舟喂她吃了藥,關燈躺下。
九點不到,兩人都沒覺得這時候開始睡覺有什麼不妥。
謝承舟長時間高速運轉,又被情緒沖昏頭,此時已疲憊不堪。
雲湘連呼吸都覺得累,身體嚴重透支,可就是睡不着。
頭頂灑下的氣息平穩均勻,憑什麼他能睡?
她氣不過,往他臉上拍一掌。
黑暗中響起低低的笑聲。
手裡塞進來一塊東西,硬的,涼的,凹凸不平,是塊玉。
小小一塊,沒手心一半大,握在手裡,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