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招手讓圍着的夥計們都來嘗嘗這殺豬菜,衆人早就等着呢,遇到這新奇菜色都想品嘗一番。
兩個大廚給掌櫃的遞了眼神,掌櫃的會意留下還在大快朵頤的夥計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于喬和楊桦到廳裡說話。
于喬輕巧地眨眨眼,率先邁步進了門。
兩人落座後,管事上了茶水便立在掌櫃的身旁候着。
“我見你們夫夫也是爽快人,我就直接問了,腌酸菜的方子和那個血腸的方子,我都想收了,你們看啥價格合适?”
掌櫃的姓趙,在縣城開了三十多年酒樓,往常掌櫃的談生意時哪會把主動權交給對方,可今日不同,他試了菜後是真心的想要把這個方子拿到手,就算貴一點兒也值了。
于喬早已想好了措辭,他也打聽過,掌櫃的收過的兩張方子約摸都是二三十兩,但殺豬菜的做法本就是贈送的,兩張食材方子就不能太便宜了。
“既然趙老闆這麼有誠意,我們就直說了,一口價五十兩。”
趙掌櫃端茶的手一頓,随即喝了口茶,這價格和他估量的差不多,想必這兩口子也是有備而來,不是貿然上門的。
既然剛才都誇下口讓對方要價,這會兒也不便讨價還價了,他既然想收方子就不做那有失風度的事兒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五十兩,你給我兩張方子。”趙掌櫃一揮手管事的就去賬房支銀子了,他提醒,“既然我們做成了這筆買賣,咱們生意人最講究誠信,這方子放在我這裡定是不會傳出去的。”
言外之意就是讓于喬守諾,别一筆買賣做了好幾家,于喬自然明白其中含義,笑着應允,“趙掌櫃放心,再說了這殺豬菜的做法我也隻給你們看過,這會兒後廚的兩位師傅想必已經動手嘗試了吧。”
于喬語畢,趙老闆朗聲一笑,“和精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不知二位做何營生,可是方便告知?”
“我夫君在縣學讀書,我在家做些點心生意,日子過得還算安穩。”于喬大大方方的介紹了家裡情況,趙掌櫃這時才反應過來,試探問道:“聽說近日縣城裡有為做點心的高手,專門做新奇樣式的糕點,城裡有頭有臉的富戶們都去定過,我還打發夥計去定過幾回,你别說,味道是真好,禮盒也上檔次,送人也有面子,我還想着過些日子過年前打點關系時,多定一些呢,莫不是大家說的高手就是你們二位?”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傳言,于喬點了點頭,謙虛地說了句多虧了大家夥照顧生意,這買賣才能做起來。
趙掌櫃頓時了然,一拍大腿,也顧不上失态,“那不是巧了,你們那點心方子想不想賣,我高價收!”
“趙掌櫃說笑了,我們兩口子就靠它過日子呢。”楊桦溫聲開口。
自從進了廳裡楊桦一直默不作聲挨着于喬坐着,靜靜地聽他們交談,事兒辦成了,這會兒也放松下來,接了話。
于喬心情不錯,眉眼都笑得鮮活,“我們雖然不能賣點心方子,但您下次定糕點時,我可以讓您插個隊,肯定最先把您那份做出來。”
“哎呦,那感情好!”
管事的遞過來銀子,于喬又把兩張方子寫好,還特别耐心去後廚地囑咐了那兩個大廚做血腸時需要注意地方,畢竟是關乎自家的招牌,趙掌櫃在一旁聽得也格外認真。
楊桦和于喬離開後,管事的見掌櫃的樂呵呵的,上前一步道:“今日這方子老爺可是滿意了?”
“我這眼光錯不了,這道菜我要大力的宣傳,必須得成為我們醉仙樓的招牌,你看着吧這五十兩,很快就能回本了。”
趙掌櫃十分自信地說,“那兩位光是一個糕點生意就做得那麼紅火,手裡其他的方子肯定也錯不了,你沒聽附近幾個點心坊的掌櫃來訴苦嗎,往常過年過節生意最是紅火,今年過節被人家搶走了一半,這眼瞅着到年根兒底下了,論誰家的單子多啊,我看誰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管事聽罷恭維道,“他再火也搶不到咱家酒樓的生意,有了這殺豬菜,咱們醉仙樓肯定買賣越來越好呢。”
店裡人如何議論于喬不知道,今日一下子賺了這麼多,又趕上楊桦在家,可得要好好慶祝慶祝。
兩人并未着急回家,在街上閑逛時路過肉鋪時,于喬突然有個主意,他摟着楊桦隔壁,語氣輕快提議,“桦哥,要不然今日咱們請客吧,叫上甯哥兒和遇兒還有方子銘和康緻,我們在家吃鍋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