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茶自認為不是一個多堅強的人,但被霸道和白曉憐欺負的時候,她心裡沒有委屈,隻有憤怒,甚至連一滴淚都沒掉。然而林祝禮的一句擔心,卻讓她鼻腔犯了酸。
白曉茶已經忘了被人擔心是一種什麼感覺了。此時此刻,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有生之年,她還能見到他們嗎?
但白曉茶沒有在林祝禮面前表現出來,目送林祝禮離開後,她沒有進入小區,而是按照紀牡發給她的地址去了一家酒店。
白曉茶沒來得及跟林祝禮提她們母女被趕出家門的事,也壓根沒想提。因為她不想再麻煩對方,也不想讓對方為難。
一踏入酒店房間,紀牡就開始跟她哭訴。
“你爸這個老不死的,我真是看錯人了啊!”
“嗚嗚,我們娘倆以後可怎麼辦啊!”
……
白曉茶被帶走後,紀牡就被要挾去民政局辦了離婚。為了不被她們母女糾纏,白蚩當天就搬去了别處,如今紀牡手裡沒分到多少錢,隻好找了家酒店暫住。
“家是肯定回不去了,”白曉茶倒還算冷靜,“一直住酒店也不是辦法,明天我們就去看房子。”
紀牡擦着眼淚:“咱們手裡這點錢,也買不起房子啊。”
“不是買,是租。”
“租?”紀牡傻眼了,“你要我住出租房?”
“不然呢,你以後自己還是白太太呢。”
“我……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再住出租房,還有什麼臉見人哪!”
“見人重要,還是活着重要?”
白曉茶折騰一天已經很累了,懶得再跟這個女人扯皮,她脫掉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躺回床上時,回想起了早些時候在林祝禮家的情形。
她當時睡得是林祝禮的床嗎?
看布置應該是的。
白曉茶突然有些害羞起來,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多了。林祝禮壓根就沒對自己有那種意思好嗎?
白曉茶在現實世界是個母胎單身,但是不是那種喜歡她還是分得清的。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她都沒有異性緣啊。
在紀牡在大床上擠了一晚,第二天她就開始聯系中介看房,一連看了一周才定下了一套兩室一廳的老式小區。
就這紀牡還哭了一晚上,怎麼想都覺得後半生無望了。白曉茶倒是知足,畢竟現實世界的她也隻能租個一居室,唯一讓她發愁的是工作問題。
紀牡自然是不可能工作的。至于她,當會計是不可能的了,隻能試試其他方向了。
又過了一周,她找了一個在飯店當服務員的工作,月薪五千,單休。雖然累了點,但起碼正式有了收入,心裡也算踏實了些。
最重要的是,那對癫公颠婆沒再找她麻煩,唯一需要花心思應付的就是那個整天發愁的老媽。
紀牡覺得自己快要抑郁了,她接受不了生活的落差,就連廣場舞都沒心思跳了,白曉茶隻能盡量調節自己,以免被她影響心情。好在紀牡做飯還是不錯的,這讓每天帶着一身疲憊下班的白曉茶感到了些許安慰。
難得休息日,這天,白曉茶去狄蜜的店裡玩,中午休息時,店裡突然來了一個眼熟的男人——甄老的孫子甄南佩。
狄蜜見到他眼睛都亮了,十分熱情地倒茶招待他,但甄南佩看起來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對不起狄小姐,上次是我态度不好,可以跟我多說一些白曉憐的事嗎?”
狄蜜和白曉茶對視了一眼,微笑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甄南佩輕歎一聲:“他男人來找過我,威脅我不許再接近她。”
兩人立刻秒懂,狄蜜又問:“是不是長得又高又帥的男人,但一開口挺欠揍的?”
“你們果然知道。”甄南佩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她居然就這麼結婚了。我還以為……唉。”
“我早就說你沒戲了吧,你還不聽,我勸你還是離那個女人遠點吧。”狄蜜隐隐有些幸災樂禍道。
白曉茶也勸他:“那個男的是霸氏集團的總裁。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招惹的起的。”
“你說霸氏集團?”
甄南佩雖然是搞藝術的,但霸氏集團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不禁感慨白曉茶居然會嫁入豪門。
“我以為她看不上嫁入豪門這種俗氣的事呢,她之前明明那麼熱愛藝術……”
“這你就不懂了吧,”狄蜜說道,“沒有幾個女人能拒絕得了霸道總裁的。至于你的師妹嘛,更是爛俗人一個,一門心思傍大款呢。”
“她不是這種人!”
盡管甄南佩對白曉憐有些失望,但聽到有人這樣诋毀她,心裡還是不是滋味。
“切,那你去找她啊,看她還理你嗎?”
白曉茶拽了拽狄蜜的袖子:“行了,别刺激他了,讓他自己緩緩吧。”
狄蜜哼了一聲,扭頭去忙自己的事了。
甄南佩冷靜了一會兒,擡頭問白曉茶:“你姐姐是不是經曆了什麼事,她以前明明不是這種人的。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覺得太可惜了。”
白曉茶當然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但還是委婉地換了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