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酉時,魏軍營地挂着長長的紅色綢條,張燈結彩,鑼鼓喧天。為避免引起誤會,白幽隻帶了少許人馬前去結姻,大軍被留在營地。
此刻石木身着一襲新郎官服,胯下戰馬也都裹上了紅妝,送親隊伍井然有序,浩浩蕩蕩的出發。
大夥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很快便到撫冥鎮外。
崔老将軍早已協同女兒崔玉瑾及其部将在城外等候,今天大夥都沒有穿戴盔甲,全是着紅衣便裝。
白幽率先下馬,拱手道:“老将軍早啊,按照信上約定,我等前來結親了。”
仔細打量了下眼前這人,崔老将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就是骠騎将軍白幽?果然英姿勃發,是個人物,看來阿那瓌有苦頭吃了!”
瞟了一眼在旁邊的崔玉瑾,石木忍不住打一寒顫,本來身穿甲胄的她就已經夠醜,居然還穿上男人的衣服,簡直醜上加醜。
察覺到石木的異樣目光,崔玉瑾立刻回以冷漠眼色。
卻聽崔老将軍叫喚道:“喂~臭小子!以後入贅到老夫的府上,就要三從四德,做個賢惠的贅婿啊!”
“什麼...賢惠?老頭子你沒瘋吧?我是個男人!”
好在崔老将軍對石木的話并不在意,臉上笑容依舊,道:“還叫老頭子,要改口叫爹咯!罷了,這些禮節日後自會有人教你。”
“我說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既沒拜堂成親,又沒洞房花燭,我叫個錘子爹喔,少占我便宜!”
“瞧老夫這性子,各位裡邊請,可别耽誤了時辰。”随着崔老将軍一路帶領,衆人來到府衙會客廳。
大夥分兩排站立,崔老将軍坐在中央的位置上,石木于堂下站立。
沒過一會,伴随一聲‘新娘到’,一位體态纖瘦的女子就出現在衆人眼前。
此女子頭戴鳳冠,臉被紅蓋頭罩住,看不清楚容貌。上身穿着抹胸裙,外披一件祥雲紅袍,她輕移蓮步,來到石木跟前。
‘嗦~’石木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簡直不敢揭開這個女人的面紗,身材看上去有多妩媚動人,長得就會有多面目可憎,生無可戀的他,幾乎面如死灰。
便聽吉時已到,二人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石木極其敷衍的完成這三拜,微微的點點頭,擺擺手,幾乎沒有正緊的彎下過腰一次。崔老将軍并未因此動怒,或許是居住在漠北之地久了,被這裡的風俗民情所感染,對中原的禮儀倒沒有看得多重。
敬完崔老将軍酒後,新娘被送入閨房等待,大夥開始了酒宴。
宴席上擺滿了各色珍馐美食,烤全羊、馬奶酒、手扒肉等,均是中原不常見的料理,賓客們觥籌交錯,極為盡興。尤其是撫冥鎮的這些将領,習慣了漠北的生活,行為也變得粗犷豪放,大口的飲食酒肉。
直至戌時,天空中開始出現閃亮的星辰,夜幕漸漸降臨,一股又一股的旋風從沙漠遠處飄進了崔府,散發着莫名的燥熱。
許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酣睡。白幽、于謹等人考慮到身處異地,不敢醉酒,早早便被安排在客房休息,魏軍這邊隻剩下獨孤信和石木,而獨孤信還是被石木強行給拉住留下。
此刻獨孤信滿面通紅,雙眉擰在一處,眯着眼對石木說:“石木兄弟,不能再喝了!”
“知道,知道!我曉得你不能喝。來,這是白開水!”說着,他又給獨孤信倒了一大碗。
獨孤信喝着碗裡的‘白開水’,神情越加恍惚,他喝了一半忽然放下碗,言道:“這味道不對啊,我頭怎麼暈沉沉的。”
“暈就對了啊,就是因為暈才更要喝,白開水解酒的,别浪費了,快喝完。”話落,石木親自攙扶起獨孤信,‘咕噜咕噜’給灌了起來。
“不,不行了”眼看獨孤信撲倒在桌上,石木喚了他幾聲,都沒見他有回應,嘴角不由揚起一絲笑容。
他把獨孤信扛起來,拉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脫去其外衣,然後領着他來到自己與崔玉柔的婚房,‘咚咚咚’敲了敲房門。
“誰呀?”
聽到屋内人的聲音,石木心裡默念道:“對不起啦,兄弟!其他人都鬼精鬼精的,不好下套,隻有委屈你咯!”說着,他把獨孤信放于門口,自己麻溜的跑路。
良久,見屋外沒有動靜,崔玉柔掀開頭蓋,前去開門。
此刻若石木在場,恐怕腸子都要悔青,崔玉柔不僅如其父所言,生的一張傾世容貌、身材苗條。但看那一副冰肌玉骨,都要迷倒不少生靈。
打開門,見一個脫去外衣的男人躺在門沿處,崔玉柔不禁柳眉微蹙,一雙明眸頗含憐惜之意,她薄唇微張,柔聲道:“喝這麼多酒,必是婚服也不知丢哪了,真讓人操心。”
她扶起獨孤信,将其帶回婚房,細心的伺候。她的動作很輕盈,不僅為獨孤信擦拭臉龐,還替他寬好衣物。
脫去衣服的獨孤信,露出古銅色的強健身體,那一張俊美輪廓,看的崔玉柔面泛潮紅,生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般迅速加快。
抿了一口嘴唇,崔玉柔緩緩打下床簾,她伸手去解腰間的束帶,讓衣服從肩膀滑落,呈現出玉脂般的軀體,與獨孤信相擁在一起...
屋内燭光漸漸失去了色彩,風緩緩吹起,在漆黑的夜空下,帶着絲絲輕吟,消失在美妙的夢境之中...
隔日,幹燥的風輕輕掃着,太陽透過雲霞,羞澀的散發出淡淡的黃。
由于昨晚喝的太醉,大夥都沒有去鬧洞房,于謹向來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主,在他的慫恿下,一夥人來到石木婚房。
除去李弼和李虎在邊上站着,衆人趴在門外擠眉弄眼的,想要透過門紗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白幽道:“石木跟這麼...一個女人滾床單,得喝多少酒才下的去手啊。”
于謹賊笑道:“嘿嘿~反正換作我,是喝多少酒也幹不出來,倒不如一棍子把自己打蒙,任由其蹂躏,權當做是被鬼壓床。”
斜視了于謹一眼,趙貴道:“那你出這馊主意,害俺石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