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看着江折月,神色怪異:“她?”
林枝扶有些詫異:“怎麼了?”
按理來說,江折月跟姜雪應當不會結下梁子才是啊,兩個人平時都不接觸。
“沒怎麼。”
姜雪抿了抿唇,沒說這老妖跟個土匪頭子似的,三天兩頭上來她這兒搶藥,還盡挑名貴的、上好的藥材搶。
“過來吧。”
江折月坐在椅子上,姜雪噼裡啪啦地弄着藥材,林枝扶就在窗邊看姜雪搗鼓的那些發煙珠。
她拎起一顆來:“哎,雪兒,這個跟以前的不一樣啊,你是不是改進了?”
姜雪手上麻利,眼睛看向林枝扶,跟她聊天,語氣裡的欣喜要溢出來:“是啊,改了一下,這個跟發煙珠不同,叫發煙彈,丢出去會響的。”
林枝扶也是好奇:“那麼好玩兒,還會響,待會給我帶一些走。”
“啊哎呀!”
說響就響,林枝扶立馬聽到身後的動靜。她吓了一跳,偏頭看過去,是江折月喊的。
姜雪皺着眉,“我都沒碰到傷口,你喊什麼喊?”
江折月看向林枝扶,淚眼汪汪地喊了聲姐姐。
林枝扶有些尴尬,對姜雪道:“呃,雪兒,她小時候給我養嬌了,比較怕疼,你輕點兒吧。”
姜雪應了,臉色難看,下手也不輕,很快給她處理好了。
林枝扶拿了些發煙珠和發煙彈要走,姜雪依依不舍地留她,林枝扶說要去查方妙的事,姜雪知道留不住,就問她什麼時候再過來,林枝扶連聲答:“有空就來,有空就來。”
江折月在一旁眯着眼睛看,走之前狠狠瞪了姜雪一眼。
衆人的辦事效率都很高,不到三天,就查清楚了殺害方妙的兇器,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匕首。而方妙最後接觸的人,是她的同門師弟柏奇。
當時舉行了一場試練,老蒼山和桃花庵各派出幾名弟子為代表,三局兩勝。
隻是小打小鬧,甚至連長老們都不在,很快比完弟子們就像往常一樣去吃飯了。
方妙跟幾個平時合得來的坐一桌,那桌剛好有個桃花庵的代表赢了,大家都舉杯敬酒,方妙也灌了兩杯下肚。大家興緻很高,桌上沒備多少酒,很快就喝了個精光,就有人嚷嚷着要去拿酒。
方妙跟柏奇一同去了,拿了酒的半路上,經過給桃花庵弟子們安排的住所,方妙說自己不勝酒力,就先行回去歇息了,後來便再也沒回來過,接着就莫名死在了酒窖的酒缸裡。
林枝扶問:“方妙那天沒參加比試吧?”
該不會赢了别人被報複吧?
嶽虎道:“沒有。聽人說,方妙不是那種争強好勝的人,也不喜歡出頭。”
宣水芸道:“我讓柏奇過來了,具體細節再問問吧。”
林枝扶點點頭。
柏奇來了之後,說的跟林枝扶方才聽到的别無二緻。
林枝扶又問:“你們那天在路上可曾遇到什麼人?”
柏奇:“那天一路上遇到挺多人的,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弟子,還有些是老蒼山弟子,平時也是打過照面的。”
林枝扶又問:“除了這些人,還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說有沒有什麼異常行為?”
柏奇認真想了想,剛想搖頭,小幅度地搖了一半後停下來,很詭異地盯着林枝扶瞧。
林枝扶觀他異樣,知道或許會有些收獲,大喜,道:“有嗎?誰?”
柏奇猶豫再三,說有。
林枝扶又問:“誰?”
柏奇不說話,林枝扶就溫聲細語,循循善誘,“你不用緊張,就将你所見所聞說出來,不用有什麼顧慮,我們都是很正直的人,無論你說出誰,隻要有嫌疑,必定會追查到底,還方妙一個公道。”
“誰呀?是男是女?”
柏奇嚅嗫道:“女……吧。”
“是老是少?”
柏奇看向房梁:“大概……算少?”
“那長什麼樣子呢?”
“還……挺好看的。”
“是誰呀?你知道名字嗎?”
宣水芸有些不耐煩了:“啧,你直接說是誰,扭扭捏捏的幹什麼?她會殺了你嗎?”
柏奇漲紅了臉,看了看宣水芸,又看了看林枝扶,眼珠子轉了一圈,将在場所有人都看了個遍,最後退了一步,退到嶽虎身邊,擡起一隻手捂着臉,另一隻手指着林枝扶的方向,細弱蚊蚋地飄來一個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