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舟:“……”
雖然與顧從宴有過半途的共事,但是畢竟沒有真的一起辦理過特别棘手的案子,何況他自己也是這個領域的佼佼者,心氣也高,聽到這話難免有些不服氣。
這人未免自信過頭了。
吃完飯後,顧從宴回去拿了電腦,坐在沙發上,一副就地辦公的樣子。
商扶舟收了垃圾:“去書房吧。”
顧從宴似乎就等着這句話,迅速起身,抱着電腦往裡面走。
商扶舟瞟了眼黑屏的電腦,有些無語。
他把東西收拾完,又被顧從宴召喚到了書房。
顧從宴擡手示意他過來:“這是案件資料。”
商扶舟走過去,他視力不錯,但屏幕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為了看得更清楚點,他不得不彎腰。
兩人的距離倏然拉進。
沒過一會,他就發現了問題:“案子總共就這麼點信息?”
顧從宴欣慰他的敏銳:“當然不止。”
說是求助,這位同事卻沒有透露太多信息,隻有受害人的一些資料,驗屍報告。
走訪調查,路人口供都沒有。
商扶舟頓了頓,覺得這個作案手法似乎有些熟悉。
顧從宴突然切了屏幕,點開視頻通話,商扶舟看着聯系人的名字,心頭一跳:“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走出房門的瞬間,電話被接通,一張白性男人面孔出現。
操着一口熟練的中文,跟顧從宴打起了招呼:“嗨,顧,最近怎麼樣,聽說你接手了榆市的犯罪心理研究工作。”
顧從宴手指輕戳的鼠标:“還不錯。”
男人熱情道:“那就好。怎麼樣,我發給你的東西有頭緒了嗎?”
顧從宴似是嘲諷道:“就這麼點東西,你指望我能看出點什麼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找個能掐會算的高人給你指點迷津。”
“哈哈哈。”男人妥協的笑笑,“好吧好吧,我承認向你詢問之前并沒有完全得到許可。你知道的,上面不會允許一個華人教授插手本土案件。”
顧從宴眼也不擡:“我現在應該恭喜你們有了一個更開明的上司嗎?”
男人:“……”
噎死人不償命這塊,男人自知比不上他,于是轉移話題道:“我們在受害人身上提取到了□□,經過對比,與四年前抓獲的一起連環殺人的兇手一緻。”
顧從宴淡淡道:“兇手越獄,繼續作案了?”
男人神色變得凝重,語氣低沉:“不,兇手三個月前被執行死刑了。”
屏幕底下的圖标跳了一下,顧從宴滑動鼠标,是男人傳過來的資料。
這份資料更加詳細,但他能出來這是隐藏了諸多細節後的删減版。
這通電話一打就是一上午,顧從宴過于投入,以至于沒發現商扶舟這杯水一上午都沒倒完。
直到顧從宴挂斷電話,感覺有些口渴。下意識摸向旁邊卻摸了個空時,才意識到商扶舟出去後再沒回來過。
他不爽的推開書房門,秋天午間的陽光并不熱烈,透過窗戶灑在沙發上,顯出幾分安谧。
商扶舟清閑的窩在沙發裡,電視劇正播放着一檔綜藝節目。
似乎聽到什麼動靜,他擡頭,眉眼帶笑:“忙完了?”
顧從宴面色沉沉的掃視他:“我的水呢?”
商扶舟面不改色,指了指廚房:“燒水壺壞了。”
“對了,你家有水壺嗎,拿過來用一下,不然中午沒水喝。”
顧從宴一雙黑眸緊盯着他,良久輕哼一聲,去對門拿水壺了。
商扶舟目送他出門,不緊不慢的把自己家水壺收起來。
顧從宴神情冷淡的拎着水壺回來。
商扶舟劃拉兩下手機:“我叫了外賣,你想吃什麼?”
顧從宴猛然回頭,語氣有一絲不可置信:“難道不是你做飯?”
商扶舟笑了:“顧大教授當我是什麼,免費的廚子嗎?”
顧從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商扶舟毫不懷疑下一秒這人就能給他轉賬,當即道:“好了,要吃什麼?”
“你定吧。”
“行。”商扶舟琢磨了一下,挑着一家店下了單。
這頓飯大概不怎麼合顧從宴的胃口,他吃的不快,就着米飯胡扒拉兩口。
商扶舟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喝這個?”
酒精會讓大腦的運轉速度變慢,顧從宴拒絕了。
商扶舟又給他拿了橙汁:“案子怎麼樣?”
顧從宴簡單組織了下語言:“暫時沒有進展。”
“這起案件的手法跟四年前一樁連環殺人案的手法很相似。”
商扶舟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模仿殺人?”
顧從宴搖搖頭:“從被害人身上提取到了四年前命案兇手的□□,而兇手在三個月前就死了。”
他神情複雜,眼裡有譏諷,凝重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