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昂哈哈笑幾聲,“我這不是習慣了嗎,話說你,這是有對象了?”說完他好奇地探頭過來。
屏幕内的荒草也神情專注地聽着,符戈看見青年的臉後,剛想否認的話到喉間又咽了回去。
“收拾你的東西去。”符戈推開了看過來的馮昂。
馮昂沒能見到畫面裡的人,也不氣餒,隻當符戈還在發展中,用力拍拍符戈的肩膀鼓勵道:“早日成功啊,我等着見弟妹。”
馮昂聲音響亮地踏步走去,荒草聽力很好,剛才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雙手拿起水杯擋去自己大半的表情,假裝不經意地問,
“你,有對象了?”
“沒有,以前也沒有。”符戈很快回答。
“噢。”荒草回道,語氣似乎松了一口氣。
随後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人聲,接着荒草就對符戈說:“文池讓我去抽血,我先挂了。”
“好。”話雖這麼說,兩人都還沒挂斷電話。
“我等你回來,拜拜。”
“拜拜。”
這回電話是真挂了。
符戈朝回到聊天框的手機屏又看了好一會,才關上手機走開。
他走到擺放槍支和彈藥的櫃腳處,幫忙置放起來。
馮昂拿着一把黑色電棍掂量着重量,看見符戈走來便道:“跟女朋友聊完了?”
“不是女朋友。”符戈在一旁拿起一把小刀試起鋒利度。
“那是還沒成啊,喜歡就要抓緊機會。”
這話符戈沒有反駁,淡淡嗯了一聲。
太陽将落不落隻留下昏黃光影的時分,幾個弟兄也趕了過來,一個個虎背熊腰,身上刀傷槍傷一樣不落,走起路來氣勢十足,步步生風,頗有馮昂的樣子。
“符戈,你也來了啊。”
認出符戈後,幾個男人向符戈招呼道,因為他之前時常來找馮昂,一來二去也和馮昂的弟兄混熟了。
“嗯,這次跟你們一起去。”
“那感情好,你打架那麼厲害,到時候跟我們好好教訓他們一把。”
雖然他們架勢擺得很高,但到了現場,他們隻是把那個人綁了起來。
那人身子消瘦,一圈繩子在他身上能當兩圈用,此刻他嘴巴上貼着黑色膠帶,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為害怕而顫抖起來,頗像一個骨架在動。
一個弟兄不禁吐槽,“就這也能在裡面當看守。”
馮昂拿起一把小刀,貼在男子凹下去的臉頰上,對方更是抖得如篩子一般。
馮昂用了變聲器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敲鑼打鼓讨命的惡鬼。
“問你什麼就說,知道嗎?”
這時候男人好像又有力氣起來了,像一把軟骨頭一樣猛地點起頭。馮昂便将他嘴上的膠帶扯下,男子很快大喘氣起來,樣子像溺水剛被救起的人。
“早上那場暴亂是什麼原因發動的?”
“這,我,我也不不清楚。”男子聲音虛弱,說話也帶着抖,見馮昂刀背又在他臉上劃了下後,他連忙慌亂道:“我隻是在外面工作的,這,這都沒處知道啊。”
馮昂啧了一聲,這就是最麻煩的一定。監獄裡外層人員和内層人員劃分的極為嚴格,外層人員随随便便就能當,内層人員卻是幹了十來年都不能升進去,他們的内線蜘蛛就是如此。
面前人一看也當不了内部人員,馮昂暫時跳過這一問題。
“暴亂你見到多少?”
“見,見到了開槍的人,然後我就跑了。”
符戈擡頭瞄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将手搭在了腰間手槍上。
“2号區之前都幹過什麼,全說出來。”馮昂踹了一腳那人大腿,男子悶哼一聲。
“沒,沒幹什麼,就跟普通監獄一樣啊。”
馮昂聽着這一問三不知的回答,氣不打一處來,又往他腿上踹一腳。
符戈接過話頭問:“死人會拉去哪裡,什麼時候拉過去。”
男人身子一顫一顫,連頭都不敢擡。
“都是火化,當天死,當天就拉,拉過去了。”
“誰要求火化的?”
“上頭,都聽上頭的。”
“1區和2區的人有流通嗎?”
“有,有的,1區會送犯人過來,2區也會送過去。”
“來回是同一批人嗎?”
“不是,偶爾會換。”
“送過去的人待在哪裡?隻有一個地方嗎?”
“空牢房,都是空牢房。”
空蕩隐蔽的房間裡,隻剩他們持續的對話,其他人都沒有打擾,馮昂知道符戈有自己的思路,也認真聽着他們的對談。
“監獄長什麼時候出現?”
男子一頓,急促呼吸了兩下。
“監,監獄長,他,他沒有固定時間出現。”
“上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符戈緊接着就問,仿佛沒打算留給他思考的時間。
“一周前,監獄長巡視的時候,我看見他了。”
聽完回答後,符戈又突然跳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