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将北塔樓染成橙色,暮色透過彩繪玻璃在凱茜的茶杯裡流淌。下課鈴響起,同學們收拾書本的響動驚醒了愣神的凱茜。帕瓦蒂·佩蒂爾在門口回頭張望,羅恩抱着《撥開迷霧看未來》對她做鬼臉。
當最後一個學生的身影消失在在旋轉樓梯下方,特裡勞妮的紗巾拂過凱茜耳畔,她按住凱茜的肩膀,指尖的溫度冷得像黑湖冰層:
“留下,孩子。命運女神有話要說。”
教授從水晶球後擡起頭:“你父親五年級時,在這個座位上看到過獵鷹與毒蛇共舞。”
特裡勞妮的手指劃過凱茜的茶杯邊緣,蝴蝶圖案突然燃燒成藍色厲火映出艾瑞克·霍頓年輕時的面容,少年的額角還帶着魁地奇比賽留下的擦傷。
“霍頓小姐,”她凹陷的眼睛在鏡片後閃爍,
“當命運之輪開始轉動,記得……深淵永遠在注視捧着火焰的人。”
凱茜的羽毛筆從指間滑落,在羊皮紙上暈開墨漬。
“教授,這是正式的預言嗎?”她穩住聲音,指尖悄悄摸向校袍口袋裡鄧布利多給的雙面鏡,曾曾祖父的畫像今早突然在畫框裡對她搖頭,此刻想來竟是某種預兆。
特裡勞妮用披肩裹住她顫抖的肩膀:“當星辰排列成銜尾蛇的圖案……”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爆炸般的巨響。黑湖的水面泛起詭異的紅光,像是有人在水底點燃了地獄之火。
多莉的鱗片變得冰涼,虹彩在暮色中流轉成警戒的深紅。
走出教室時,多莉的鱗片正在變回黑湖的墨綠色。走廊拐角的盔甲後面,穆迪突然出現,“霍頓小姐需要護送嗎?”穆迪的酒壺在腰際晃蕩,呼吸噴在她耳後,“聽說地窖最近有淘氣的博格特出沒。”
蛇佬腔在凱茜喉間顫動,多莉的鱗片瞬間變成蛇怪瞳孔的金黃色,“多謝教授,不過血人巴羅答應了今晚教我中世紀防禦咒。”
她轉身時瞥見對方瞳孔裡閃過詭異的銀白色,她假裝整理書包,袖口滑落的虹彩鱗片在碰到地闆時突然閃爍紅光,和三個月前在禁林時的警報色一模一樣。
她沖出北塔樓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弗雷德身上有煙火和滋滋蜜蜂糖的味道。“小心點”他扶住她的肩膀,手指在袍袖遮掩下輕輕劃過她的手腕,“喬治在廚房發現會跳踢踏舞的南瓜餡餅,要來看…”
“我需要找赫敏。”凱茜打斷他,多莉從領口探出腦袋對着走廊陰影處嘶鳴,當喬治舉着滋滋冒煙的甘草魔杖從盔甲後面蹦出來時,她終于看清牆縫裡一閃而逝的魔杖尖,和昨天魔藥課教室門外的反光一模一樣。
深夜的拉文克勞塔樓,安東尼·戈德斯坦将煉金術筆記本推到凱茜面前:“這是一個黑魔法标記,”他指着羊皮紙上的銜尾蛇圖騰,“上周我在禁書區找到的,當時有本會咬人的書一直在尖叫'别碰他的女孩'。”
窗外刮起狂風,多莉的鱗片泛起冰藍色光芒,貓頭鷹棚屋的方向傳來異響,凱茜終于明白奶奶為何堅持要她在每件校袍上都繡上防禦魔紋,此刻那些銀線正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脈動,像極了預言中跳動的火焰。
龍皮靴踏在地窖青苔斑駁的石磚上發出輕響,多莉從凱茜領口鑽出,鱗片在魔杖熒光下流轉成警戒的靛藍色。
她對着石牆用蛇佬腔念出“開解”,兩側的磚石竟如融化的白銀般流淌,露出一條綴滿蛇形浮雕的密道。凱茜突然想起弗雷德說過的笑話:“斯萊特林的密室入口應該藏在禁林裡,這樣偷溜出來才夠刺激。”
凱茜踏進甬道時聞到熟悉的松木香,兩側牆壁突然亮起火把,照亮了無數蛇形浮雕口中銜着的寶石。
真正的密室與傳說中的截然不同,穹頂上盤旋着翡翠雕成的巨蛇,蛇鱗紋路在石牆上蜿蜒,鱗片間鑲嵌的月光石将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海底宮殿。
“我承認你比那個蹩腳的後輩聰明得多。”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懸挂在石牆上,這位斯萊特林創始人正在用銀質小刀削蘋果,蘋果皮垂落在畫框外化作真實的青蛇,“五十年前,那小子在牆外轉了三小時,居然想用蛇怪的毒液腐蝕牆磚。”
她這才注意到薩拉查的畫像背景不是常見的城堡,而是種滿月光花的玻璃溫室。
皮靴踩到地闆上某個凸起的蛇眼圖案時,整座密室突然活了過來,穹頂降下細雨,雨滴在觸及地面的瞬間變成跳動的銀色小蛇,蜿蜒着組成咒語。
“今天我們學'陰影之吻'。”老巫師揮動魔杖,畫中的蘋果皮突然變成雙頭蛇,“用顫音震動第三音節,就像這樣。”他發出的嘶鳴聲讓多莉突然展開翅膀,鱗片變成警戒的深紫色,“蛇佬腔不是野獸的嘶吼,而是古老的咒語。”。
三小時後,凱茜的魔杖尖終于噴出了完美的銀霧,霧氣在空中凝結成鎖鍊,牢牢将訓練假人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