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斯内普突然站起身，“站起來，拿出你們的魔杖。”

凱茜緩慢地站起身，而哈利的目光混合着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們隔着那張布滿劃痕的橡木長桌對峙着，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奇怪的緊張感。

“你可以用魔杖解除我的武器，或用你能想到的其他方式自衛。”凱茜輕聲說，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一些。

她注意到哈利的手指在魔杖上收緊，“你要做什麼？”哈利盯着她的魔杖問道。

“她要試着進入你的大腦，”斯内普輕聲說，從陰影中緩步走出，“我要看看你的抵抗能力和她的咒語水平。我聽說你已經顯示出對奪魂咒的抵抗力…你會發現這裡要用到類似的能力。現在，準備…”

凱茜深吸一口氣舉起魔杖，她不應該這麼緊張，畢竟之前已經成功對動物使用過這個咒語。

但哈利不同，他們一起經曆過太多，從共同對抗蛇怪，再到三強争霸賽…

“Legilimens！（攝神取念！）”

她的魔杖尖端隻迸發出一絲微弱的銀光，随即消散在空氣中。

凱茜感到一陣奇怪的阻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真正侵入哈利的思想。

更奇怪的是，她内心深處竟然為此感到一絲慶幸。

斯内普大步走到她身邊，“霍頓小姐，我本以為你能做到。”

凱茜感到臉頰發燙，“我試了，教授，但是…”

“但是什麼！”斯内普打斷她，“是波特先生的表情讓你不忍心？還是你突然想起了你們的'冒險'，讓你心軟了？”

哈利猛地擡頭，“這不公平，教授！她隻是…”

“安靜，波特！”斯内普厲聲喝道，然後轉向凱茜，聲音降到了幾乎耳語的程度，“告訴我，你為什麼抗拒這個咒語？”

凱茜咬了咬下唇，她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當她看着哈利的眼睛時，她看到了太多東西：信任、恐懼、還有那種被背叛的預感。

更糟的是，她想起了另一個有着黑發和蒼白面孔的男孩，她曾經也試圖讀他的思想，結果卻……

“我沒有抗拒，教授，”她最終說道，“隻是…咒語沒有生效。”

斯内普的眼中閃過一絲凱茜讀不懂的情緒。

“你在撒謊，”他輕聲說，“我本以為斯萊特林的學生至少懂得誠實面對自己的失敗。”

他轉向哈利，“看來我們需要換個方式。”

哈利警惕地看着斯内普，但還是挺直了背脊，他緩緩抽出魔杖，表情既緊張又堅決。

斯内普繞到桌子前，凱茜突然感到一陣不安。

“看好了，霍頓，”斯内普舉起魔杖，銀光如閃電般擊中哈利的額頭。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睛瞪大，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不！停下！”凱茜不假思索地喊道，但斯内普置若罔聞。

“看清楚了，霍頓小姐，”斯内普冷酷地說，“看他的表情——”

哈利的臉扭曲着，汗水從額頭滾落。

他的嘴唇顫抖着，無聲地重複着什麼。凱茜覺得自己的胃擰成了一團。

“求您了，教授，夠了！”她伸手想拉住斯内普的袖子，但被他一個淩厲的眼神制止。

“你以為黑魔王會因為你的一句'求你了'就停止入侵你的思想嗎！”斯内普厲聲問她，“你以為在戰場上，敵人會對你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哈利劇烈顫抖起來，雙手抱住頭部，仿佛要阻止什麼東西進入。

他倒在地上，膝蓋在桌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斯内普的魔杖脫手飛出。

凱茜看着斯内普，見他在揉着手腕，那兒有一道鞭痕，像一個烙印。

“你想施蜇人咒嗎？”斯内普冷冷地問，黑色的眼睛在燭光下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沒有。”哈利怨恨地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我想也是。”斯内普輕蔑地說，“你失去了控制。”

“你全看到了？”哈利問。

“一些片段。”斯内普撇了撇嘴，這個表情讓他本就蠟黃的臉顯得更加刻薄，“不過，”他又舉起魔杖，哈利本能地繃緊身體。

“你成功阻止了我，盡管你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大喊大叫。”斯内普的聲音像刀鋒劃過冰面，“你必須集中精神，用你的腦子抵抗我，不需要用魔杖。”

“我會的。”哈利憤怒地說，“但你沒告訴我怎麼做！”

“禮貌，波特，”斯内普兇狠地說，向前逼近一步，“現在，我要你閉上眼睛。”

哈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照辦。

“排除雜念，”斯内普冷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丢開所有的感情…”

哈利努力按照指示去做，試圖清空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但他越是想放空，那些畫面就越是頑固地浮現。

“你沒有做到，波特。你需要約束自己…集中思想，開始…”

他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