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能不能及格,怕給1班數學平均分拖後腿。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再堅持一小時,練完合唱就可以回家休息了。”陳茗柳說。
合唱部分沒什麼問題,主要是領唱的四個人,許霜也加入了領唱中,本來定好有沈昭月的,梁昕珊卻突然提出她想要當領唱。
這一下把陳茗柳給整懵了,她說:“換來換去的多麻煩,沈昭月唱得挺好的,就她了。”
梁昕珊絲毫沒有想和沈昭月商量的想法,直接道:“我覺得我唱得比她好,沈昭月,我們換吧。”
領唱又不是什麼香饽饽,沈昭月并不是非要做領唱的,梁昕珊想要當就給她當好了,可遲暮這邊……
遲暮當然不樂意,可他又不是小孩,答應了陳茗柳現在又反悔反倒是他小孩子氣了。
他不想看到沈昭月受委屈、被欺負,他希望陳茗柳的立場能能堅定點。
“這樣吧,我們投票,誰票數多誰就當領唱。”梁昕珊提出了建議。
陳茗柳看向沈昭月,向她搖搖頭表示不要同意。
沈昭月倒是覺得大可不必這樣,也不想把這個事情鬧大,她說:“你想要就給你好了。”
梁昕珊皮笑肉不笑地說:“謝謝哦。”
欸?陳茗柳沒想到沈昭月會這麼快就妥協了,這樣她就很難做了,她要怎麼和遲暮交代啊?
“對不起啊,遲暮。”沈昭月小聲地對他說。
遲暮看着她沒說話,倒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她挺會委屈自己的。
小時候她可不會這樣讓自己難受的,誰欺負她,她就能欺負回去。
排練完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天已經徹底黑了。
沈昭月和許霜在學校後門吃了米粉後就回家。
到家後,沈良已經在家了。
兩人還是沒什麼話可說,打完招呼後,沈昭月打算回房,沈良道:“明天你學校有迎國慶表演吧。”
沈昭月好奇他怎麼知道的。
沈良道:“學校給我打電話了,說邀請了家長去看。”
“那你會去嗎?”沈昭月看向這位忙得像陀螺一樣轉的父親,她想到她班的節目被安排在最後一個,他隻要抽出一點時間,是可以看到她的表演的。
沈良問:“表演什麼時候……”
沈昭月迫切道:“最後一個,你隻需要抽出一點點時間……”
沈良親切笑道:“好,我會過去的。”
“好。”沈昭月轉過身時,舒心地笑了笑,有點期待明天了。
考完試的第二天,又臨近國慶節放假,學生們心氣都變得有些浮躁。
早自習亂糟糟的一片,教導主任抓考勤抓得那叫一個心累。
早上四節課,各科老師先發了四五張試卷讓他們回去做,然後開始講解月考的試題。
分數還沒有出來,沈昭月已經預估出自己的分數了,簡直可以用慘烈二字形容。
迎國慶活動從下午四點鐘開始,吃過午飯後,沈昭月和許霜呆在班裡做作業,她想早點把作業做完,好多留點時間玩。
下午三點,陳茗柳在班裡又組織了一次排練,争取上台時不會掉鍊子,然後讓他們把演出的服裝穿上。
梁昕珊卻在這個時候掉鍊子了,她喉嚨疼得難受,一開口聲音就發不出。
陳茗柳急得難受,“沈昭月上。”
梁昕珊雖不情願,但也沒轍。
演出服統一的黑白配,不同的是女生是毛衣白襯衫配黑色的裙子,男生配黑色的西褲。
高鶴換完衣服後,看着沈昭月、遲暮、許霜、陳嘉樹,突然開始心裡不平衡了,“為什麼你們穿得那麼好看,我穿得這麼的……像大叔。”
陳嘉樹直言道:“男神和男胖子的區别就在這裡。”
高鶴沖他比了個中指,看向沈昭月時,微笑道:“沈昭月,拍個合照吧。”
“好啊。”沈昭月笑着一手拉着許霜,一手拉着遲暮道:“你快給我們拍。”
高鶴無語道:“我是說我們倆個拍張合照。”
沈昭月道:“你先給我們拍吧,我臉都快笑僵了。”
高鶴無奈舉起手機,陳嘉樹拉着李舒緣闖入了屏幕,喊了聲:“茄子。”
剛拍完,陳茗柳大聲道:“别拍照了,快把領帶系好,等會兒我們就要進場了。”
遲暮從沒有穿過需要打領導的衣服,不會打領帶,有些為難。
沈昭月似乎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幫你啊。”
不等遲暮開口,沈昭月拿過他手中的領帶,她想踮起腳尖,遲暮低下了頭。
沈昭月笑了笑,邊打邊說:“打領帶很簡單的,先交叉,左手指尖這裡捏出外突形,這邊向下穿到插口,然後繞到右邊……”
遲暮面上卻冷靜地看着她瘦長的手不停地動來動去,那雙手很白很漂亮,他記得那是一雙會彈鋼琴的手,也是一雙能寫出極好看書法的手。
在他平靜的外表下,在别人不知道的角落裡,他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耳尖也紅得發燙。
沈昭月幫他弄好領帶後,道:“你要不要試一下?”
遲暮有一瞬間的出神,聽到她的話後,遲疑地問:“怎麼試?解開再試?”
“不用那麼麻煩。”沈昭月把手上的領帶遞給他,“你試着幫我系。”
“嗯。”遲暮拿過她的領帶,按照她說的方法,依葫蘆畫瓢,系得沒什麼正形。
沈昭月稍微整理了一下,便有了領結的模樣,笑道:“你學得倒是挺快的嘛,我媽媽教我的時候,我可是學了好久的。”
這時,高鶴拿着領帶擠了過來,“沈昭月,你快幫我系。”
沈昭月還沒有說話,遲暮道:“我幫你。”
“我不要你,我要沈昭月。”高鶴在沈昭月跟前低下了頭,“這個高度可不可以?我要不要再矮一點?”
沈昭月無法,拿過他的領帶,快速地打了個領結,然後遞給高鶴,“你套上去,往下拉這根就可以了。”
高鶴不大樂意,“哎,我發現你真的是……”
沈昭月看着他,想知道他會說出什麼話來。
高鶴不想惹沈昭月生氣,話到嘴邊便拐了個彎,豎起了拇指道:“機智,你真的很機智。”
三點半,各班級搬着各自的小闆凳來到大會堂。
大會堂很大,可容納兩三千人,演出台下前兩排的位置是學校領導坐的,往後五排是留給家長。
學生家長來得不多,座位自然是夠坐的。
陳籁的樂隊“一粒粟”開場,唱了一手燃氣十足的歌,将活動氛圍推上了浪尖。
沈昭月和遲暮并排坐,高鶴和許霜坐在他們前面,高鶴帶了很多零食,給每人都分了一點。
沈昭月隻要了薄荷糖提神,遲暮也要了顆薄荷糖,但沒吃。
可能是排練的時間不夠,前面幾個班的表演一點默契都沒有,出了很多差錯,哄得大家哈哈大笑。
沈昭月困得搖頭晃腦的,好幾次差點睡着。
遲暮向她攤開了掌心,她看到掌心上的那顆薄荷糖,微微一笑道:“謝謝。”
又吃了一顆薄荷糖,又清醒了一點。
随着時間的推移,家長們好像坐不住,看完自家孩子的演出後,一個接着一個地走了。
沈昭月沒有看到沈良,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也不見沈良給她發信息,再過兩個節目就輪到他們了,看來他不會來了。
高二二班是倒數第二個上台表演的,他們節目的是手指舞,在一塊黑色的幕布下,十二雙修長美麗的手指伴随着音樂擺弄成各種各樣的舞姿,很有創意也很驚豔。
等他們表演完後,高二一班準備登台。
陳嘉樹和陳茗柳不知道哪裡拿來的氣球,各種顔色的都有。
沈昭月看向家長坐席,還是沒有看到沈良的身影,大概是真的不會來了,心裡有些沮喪,白期待了一場。
遲暮看向她失意的樣子,道:“怎麼了?馬上要上台了。”
沈昭月微笑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