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聲,鐵器激烈碰撞的聲音刺人耳膜,長箭被彎刀格擋,打偏射行了幾十米,牢牢釘進了樹幹。
劫匪隊伍有一瞬間的騷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呈包圍趨勢守住了貨運馬車。
刀疤臉面孔沉着冷靜,他眼神犀利地盯向周遭,說:“大梁的官兵?”
年輕匈奴男子不言語,他扯下兜帽,側耳傾聽,風呼呼吹過,刮過樹幹,深秋的枯葉簌簌作響,再被風一把刮落,打在矮樹叢的灌木上,發出落地時格哒格哒的聲音。
空氣仿佛繃成了一根弦,寂靜的可怕。
就在刀疤臉擡起手,即将下令拖走貨物的那一刻,他身旁的年輕男人忽地猛力一推他,手中彎刀出鞘,向前格擋,抵住了叢林中飛出的暗箭。
變化就在瞬息間,叢林中驟然閃出十幾号人影!
年輕的匈奴男人身處官道最邊側,首當其沖,被黑衣人攻擊,刀刃碰撞,銀劍與彎刀摩擦,刺耳的鐵器呲拉聲于耳邊炸開,趙卿竹黑紗下的眼眸淩厲淡漠,她擡起腿,猛地一踢襲來的彎刀,翻身躲開砍來的刀刃,手中長劍翻轉,握住刀鞘猛力抵向身後沖過來的匈奴人,對方腹部受到重擊,向後狼狽撤了幾步,剛擡起頭,正提刀準備砍下,手腕被一把握住,咔嚓一聲,骨頭斷裂。
“啊——!”
他慘叫聲才剛出口,頭部就被重重一擊,昏死過去。
倏地,身後一股勁風襲來,趙卿竹猛地側身一躲,彎刀擦肩而過,銀刃速度極快,從上砍下,她揮出長劍格擋,軟劍抵硬刀,手中劍花翻轉,精準握住刀鞘,刺向年輕匈奴男人的胸膛。
對方閃過,兩人打鬥幾個來回,彎刀力大,銀劍柔狠,铮一聲,長劍被挑飛,趙卿竹轉身去接,卻被瞬間抓住手臂,她迅猛轉身,手掌使力巧勁,襲向年輕匈奴男人胸膛,對方被震得後退幾步,還沒待反應過來,手腕就被猛地一踢,手中彎刀驟然脫落。
趙卿竹一個翻身,腳尖觸碰刀刃鞘部,将它踢飛,呼呼風聲中,彎刀飛向官道兩側樹林,牢牢釘死在了粗壯的樹幹上。
二人近身格鬥,倏地,年輕匈奴男人手部呈鷹爪狀,襲向趙卿竹頸部,打鬥之中,她的黑紗被大力扯下。
樹葉飄落在地上,發出咔哒的聲音,雙方人員打鬥的混亂場景中,匈奴男人有一瞬間的停頓,他眼眸淩厲,帶着一絲錯愕,薄唇緩緩吐出三個字:“雁南君?”
趙卿竹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眼眸寒氣凜現:“鴻煊,又見面了。”
鴻煊深邃眼眸中的驚詫消失,轉而帶上一絲玩味,道:“你竟然沒有死...”
身後的銀刃刺刀緩緩抽出,趙卿竹臉上寒光并顯,隻見她露出一個略帶邪氣的笑容:“你們匈奴的彪馬都還在踐踏中原,我們西涼鐵騎怎麼會消亡呢?”
手指骨緊握住,發出咔擦聲響,鴻煊赤手空拳,逼近前方,轉瞬間,二人肌肉碰撞,鋒利銀刃,鐵拳靈活,兩人激烈打鬥。
忽地,鴻煊臉側一陣刺痛,他猛地偏過頭,躲掉狠狠刺向脖頸間的小刀,耳側發絲掉落,顴骨留下一道細長的刀疤,并透出絲濾血迹。
他後退幾步,擡起拇指擦拭過傷口,放到唇邊,輕舔了一下,道:“欺負手無寸鐵之人,非君子行為...”
趙卿竹無所謂地回複:“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忽地,鴻煊迅速逼近,轉瞬間,趙卿竹手腕被鉗制住,大力襲來,她手中銀刃被打飛,還沒待反應過來,就被用力一扯,被身旁高大男人箍入懷中。
趙卿竹一隻手被折向身後,鴻煊鉗制着她,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種沙啞般的蠱惑:“中原朝廷不值得你為它效力,跟我去塞外。”
話還沒說完,鴻煊隻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下意識松開鉗制趙卿竹的手,轉身用手掌接住飛來的拳襲,對方迅速敏捷,招式密不透風,一拳擊在他胸口,鴻煊胸腔猛烈震顫,一時竟然難以緩和,他捂着胸口,擡眸望向不速之客,竟有一瞬間的恍惚,隻覺面前人無比熟悉,卻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他。
沈如墨撿起掉地上的匕首,走到趙卿竹身前,塞在她手心,側身,将人護在身後。
看着安靜躲在男人身後,渾身氣質都溫和下來的趙卿竹,鴻煊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對方仿佛完全不像自己認識的,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西涼鐵騎首領,他直白傻愣地詢問:“雁南君,這是你的誰?”
還沒待趙卿竹開口,秋生就揮舞着大刀,從叢林深處飛奔而來,邊系褲腰帶邊跳腳喊道:“匈奴老賊,你别癡心妄想了,這是俺們寨主新綁回來的壓寨夫君!!!”
看着眼前黏在一起的兩人,鴻煊瞳孔震驚:“你這種女魔頭竟然能成家?”
被匈奴人綁成粽子,身殘志堅伸長脖子探頭看八卦的譚升:“?”
玉賢山莊衆小弟:“吼——”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