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監控室内,燈光昏黃而幽暗,一台顯示屏閃爍着冷冽的光芒。此時,一位臉上戴着黑色面具的女子正慵懶地坐在操控台上,兩條大長腿随意晃蕩,眼神專注地盯着屏幕上的人影。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位工作人員走來,神色凝重地彙報道:“四小姐,六小姐戰敗了。"
女子聞言,神色并未有絲毫驚訝,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輕聲問道:“哦?她的那隻蠱物呢?”
工作人員面色更加冷凝,低沉地回答道:“六小姐的蠱物被對方的蠱物啃食了。”
女子聽聞,嘴角的弧度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繼續問道:“那其他人的動向怎樣?”
工作人員嚴肅地彙報道:“三小姐和五小姐都已經出動了,她們似乎也對這塊‘蛋糕’很感興趣。”
女子眼神閃過一絲驚意,疑惑道:“三小姐?她怎麼也跑來湊熱鬧了?她不是一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嗎?”
工作人員解釋道:“據說是三小姐私自行動,沒有經過家族的審批。”
女子沉思片刻,然後冷笑一聲,說道:“這麼看來,大家都盯上了這塊蛋糕,我們也不能落下才行。”說完,她輕盈地跳下操控台,轉身欲走。臨走之際,她又回頭問道:“父親最近有來消息嗎?”
工作人員如實告知:“沒有,四小姐。老爺最近一直很忙,沒有來過消息。”
女子掃了一眼屏幕裡江楚楚冰冷的屍體,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然後語氣平靜地交代道:“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自行處置。我先走一步了,記得,有父親的消息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工作人員謙卑地躬身恭送道:“是,四小姐。你慢走,我們會處理好的。”
另一邊,黑匣寨上空驟然閃現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流星隕落,以極快的速度朝大院襲擊而來。随後,塵土飛揚,狂風肆虐,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狠狠掃過四周的木屋。
婆率先從屋内沖出,神色緊張地查看情況。隻見院中伫立着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手中還揣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她的私徒——玉凝。随後,她環顧四周,見院子晾曬的幹貨都被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塵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
“一來就給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煩。”隐婆繃着一張臉,沒好氣地對男子說道,“進來吧。”
大神跟随隐婆的步伐來到客房,剛放下玉凝,就聽見隐婆迫不及待地問道:“沒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大神面色冷硬,沉聲道:“玉凝身中兩種蠱毒。”
“兩種!”隐婆的面色瞬間變得冷凝,“哪兩種?你可知道品類?”
大神搖頭道:“不知,本君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蠱物。”
隐婆聞言,眉頭緊皺道:“連你都不知的蠱物想必很稀少。”說着,她靠近床榻想要查看玉凝的病情。就在這時,一條黑蛇突然從玉凝的衣裳中鑽了出來。她沒被吓到,反而闆着一張臉,責備道:“一神一蠱都護不住一個人,未免太失責了些!”
大神将唇線繃得直直的,心中藏有愧疚,卻不得出言辯解。蛇蠱更是羞愧地低下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隐婆冷哼了一聲,開始着手查看玉凝的病情。當她看到玉凝手臂上還被撐得薄如蟬翼的血管壁,和透着内裡高速湧動的血液時,眉宇驟然擰緊,豎成一個“川”字,幽聲道:“玉凝中的是虱蟲蠱毒,但此蠱無解!”說完,她眼眸裡流露出痛惜的目光。
大神下搭的眼簾猛然大張,難以置信地問道:“無解?萬物相生相克,怎會無解?”
隐婆搖頭歎息道:“虱蟲蠱極為罕見,古書籍上有關此蠱的記載并不多。就算有解藥,也怕是回天乏術了。”
大神急切地問道:“什麼意思?講清楚些。”
隐婆給玉凝拉過被單,蓋住她瘦弱的身軀,然後示意大神跟她到接待室詳談。
稍後,他們移步到接待室。隐婆頹然地靠着方椅,哀歎道:“古書籍上有關虱蟲蠱的記載寥寥數語,但卻足以導明此蠱的特性。它無形無态,無生死可言,動則如流水般肆虐,靜則如凝砂般沉寂。沒人知道它們的來曆,隻知道它們以存活的環境而命名,有酒虱、水虱和油虱之稱。而其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就是血虱。”
“血虱以活物的血液為食,一旦入體,将會将宿主的血液啃食殆盡,直到宿主失血而死。它們才會凝結成晶體,陷入沉睡,等待下一次的召喚。而且,血虱的繁殖速度奇快無比,以每分每秒數以萬計的速度增殖。所以即便放血引蟲,玉凝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因此才有‘血虱入體,必死無疑’的說法。”
大神眼神暗沉,似在沉思,又像是自責,稍後,他音色低沉地問道:“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隐婆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線抿了抿,似乎在醞釀着什麼。許久之後,她才緩緩說道:“方法倒還有一個,就看你願不願意嘗試了。”
大神眼皮子一顫,驟然擡起頭看向隐婆,問道:“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