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羨桉又揚起了鞭子,地上的男人扭動着身軀不斷向後,“你們……你們不能殺我!她才是鬼,她傷了那麼多人,她才該死!”
“你們要是……要是殺了我下去也一定會讓你們陪葬的!!!”
白羨桉嘴角牽起微笑,“是嗎,那我等着你啊!”
“啊——!你不能!”
“啪——!”
“啊——!啊——!!!”
鞭子打在□□上的聲音聽的裔衍竹都牙酸,這要是抽在他身上,估計他叫的比陸續軍還慘。
“啪——”又是一鞭,血液飛濺,骨刺帶出部分血肉。
白羨桉往後退了退,抖了抖鞭子,眼中絲毫不掩嫌棄,恨不得連鞭子也扔了。察覺他情緒的骨鞭動了動,想攀上白羨桉的手臂卻被他一個眼神吓了下去。
再一鞭過後陸續軍又沒了半條命,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抽搐。
江皖仡适時開口道:“差不多得了,再打要反噬了。”
白羨桉這才活動了筋骨,用靈力清了清骨鞭的血迹,火牆另一邊卻安靜的不像話。
白羨桉一鞭子掃過火牆,火焰被斬斷一瞬,很快有燃起。
那邊的确沒了李雨靜的身影,是另一個女人。
江皖仡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擡手烈焰褪去,隻留燒的焦黑的地面與對面那個被烤焦的人形。
這個女人比李雨靜身影略高一些,但已經看不出具體樣貌了,完全是一具被吸幹和焚燒的幹屍。
白羨桉面色凝重,“剛才就感覺到陰氣沒那麼重了,跑了?”
江皖仡上前查看女人的屍體,随後緩緩說道:“虛鏡還沒破,她肯定還在這附近。”
“看來,她放了别的人進來。”他邊說,手中也迅速掐訣。
随後低喝一聲“追!”
一隻貓咪形狀的靈體出現在巷子的圍牆上,先是高傲的舔了舔毛,而後一個翻身越上房頂,穿梭在樓房之間沒了蹤影。
裔衍竹看着消失的金色身影不解開口,“為什麼你的追陰訣是隻貓?”
江皖仡斜睨了他眼沒有回答。
“為什麼呀為什麼呀,桉桉哥你的是什麼?”
白羨桉要煩死他了,随口敷衍道:“不知道。”
“裔衍竹,山門講解的時候你聽課沒有?追陰訣主要就是靠拟物來幫助主人尋找陰氣所在,心中所想即所得。”江皖仡瞪了他一眼,擡手探了下幹屍的魂識,嘴上卻不準備繞過他:“你腦子裡天天想什麼?”
“喵嗚——”
一聲貓叫解救裔衍竹于水深火熱之中,這傻小子的驚呼一聲,“哇哦,巨型小貓耶!”
一隻巨型金色貓咪從房頂上向這邊跳來,通透的身體可以看見背上還有兩個人。它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黑影不斷閃身追來。
在即将靠近江皖仡時,貓咪縮小成老虎大小穩穩落在他面前。背上的婦女抱着小女孩站穩後,貓也變成金光回到江皖仡體内了。
小女孩抽噎着把頭埋進女人的肩膀處,“媽媽,媽媽,我怕,彤彤怕,媽媽!”
“彤彤乖啊,彤彤不怕!”女人用手輕拍小女孩的背。
她的狀态并不好,身上很多處擦傷和被類似于利刃割開的傷口,頭發散亂,臉上依稀可以看見淚痕。
女人好像沒有從剛剛的情形中反應過來,臉上全是驚恐與害怕。看着面前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隻能将懷裡的孩子摟得更緊了些。
裔衍竹上前一步輕聲詢問道:“請問你們是這裡的住戶嗎?”
“是,”女人微微颔首回應道:“我們是七年前搬到這裡的。本來是帶着孩子出來散步,不知道為什麼就到這了,還有個什麼東西想追我們。”
“你們應該比我們厲害,我……你們可以保護彤彤嗎?”
“她還小,今天着實被吓到,如果你們可以保護她,無論什麼我……”
“嘭”,重物砸落地面揚起塵土,将衆人的對話打斷。
江皖仡随手設下結界将母女二人保護其中,女人見此感激不盡。看出這三個人應該是專門除鬼的,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但還是叮囑道:“一定要小心!”
裔衍竹雙手結印,一張補魂網在空中展開。
鬼魂說到底也是魂魄所化,隻是其怨氣頗深,無法釋懷,因而成鬼。
李雨靜見此手中黑球彙集,霎時間怨氣充斥着這個狹小的巷子,一陣陣陰風吹過,空氣中也是腐肉的味道。
惡心,壓抑。
補魂網即将落下之際就被擊了個粉碎,氣浪将裔衍竹掀起,後背直直砸在牆面上,原本就破敗的牆面現在爬滿了蛛網狀裂痕。
裔衍竹痛的呲牙咧嘴,嘴一撇:“哎呦我操?!桉桉哥你看她!”
白羨桉“……”
白羨桉将靈力注入骨鞭,霎時白骨之上覆蓋着一層金光。右手輕揚,劈下去的力度卻不容小觑,白骨與地面摩擦,火星四濺。
李雨靜堪堪躲過,歪頭看向他的方向,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着,眼眶中眼白也在數秒内全部變黑,嘴角裂開一個弧度,“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一個閃身,一隻骨瘦嶙峋的手直沖白羨桉面門,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白羨桉擡手,帶着骨鞭在這個胳膊上纏了兩圈,李雨靜見情況不對,另一隻手也擡起,黑色的怨氣在上面翻湧。
白羨桉沒給她機會,微微側身,手腕用力,用骨鞭給了她一個過肩摔。
地面被砸出一個深坑,煙塵揚起,碎石飛濺在白羨桉臉上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不過數秒,坑裡被砸散的東西又重新聚攏,一團黑影漂浮在空中,整個巷子内都被怨氣籠罩。
江皖仡召出七珺,擡手拉弓一支箭直直地向那團黑影射去。
雖穿過黑影,卻在接觸到牆面時瞬間燃起大片烈火。
“啊——!”黑影發出詭異的叫聲,下一瞬便分離出十幾個怨氣所化成的黑球。
裔衍竹好不容易将自己從牆裡拔出來,看見這樣的場景亮着星星眼問:“桉桉哥,你這武器叫什麼啊?”
“弑劫,怎麼樣帥吧!”白羨桉揚了揚手中點骨鞭。
江皖仡在一旁嗤笑一聲,“裝B遭雷劈你不知道嗎?”
白羨桉嘴角勾起弧度,輕笑出聲:“你裝/逼被劈過?”
此話一出,安靜一瞬。
江皖仡甩出的符紙在黑影旁炸開,将那團黑影炸散一半,可很快怨氣又聚攏起來。
這一舉動也是徹底惹惱了李雨靜,黑影幻化的觸手不斷向着三人攻擊。巷子中爆炸聲,鞭子呼嘯的聲音交錯。
烈火讓這裡活像煉獄。
白羨桉手頭的勁狠了幾分。眼看着黑團就越來越小,沒等他再一鞭子抽下去,一隻觸手悄然裹住了他的腰身。
觸手一下子收緊,白羨桉悶哼一聲,指尖剛彙聚的靈力也散開。他動了動手指,可符紙還沒飛出,腰間便沒了束縛。
江皖仡帶着冷意的聲音響起:“這個時候也能出神?你這個毛病什麼時候可以改改?”
白羨桉一聽就不樂意,不過很快又抓住重點,“看來姜師兄很了解我啊。我來山門這三個月姜師兄連我喜歡走神的毛病都知道。”
“不過,我與姜師兄見面的次數似乎不多吧。”
江皖仡身體一僵,可很快調整過來,“裔衍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