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嗎?”裔衍竹剛說完就被江皖仡一記眼刀吓得立馬改了口:“啊,是我。”
李雨靜低笑,“你們還真是不尊重對手呢,以三打一就算了,打架的時候又是聊天又是走神的。”
“真以為我這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黑團内發出的聲音嘶啞低沉,極具破敗感。
白羨桉也笑道:“知道打不過就投降。”
回應他的隻有詭異尖銳的笑聲。
怨氣聚集的黑團不斷膨脹,巷子裡也響起李雨靜癫狂的笑,“哈哈哈哈哈,你們都去死吧,惡心的人!哈哈哈哈!”
黑色與金色相互撞擊,蕩開的靈力波将兩邊的圍牆都震碎開來。
白羨桉揚起骨鞭,剛一鞭子抽下,并不是預想中的被抽散,而是被分成了兩個球。
他暗罵了句,黑球已經到了面前,再跑也來不及了。
巷子裡響起江皖仡的吼聲:“白羨桉!”
沒等江皖仡作出反應,爆炸聲在耳邊響起。巷子兩邊的牆被炸成碎渣,前方瞬間濃煙滾滾,氣浪讓江皖仡後退幾步。
“白羨桉!”江皖仡眼眶猩紅一片,一張符紙直接将濃煙散開,卻沒有白羨桉的身影,隻有李雨靜。
苦澀麻木瞬間爬滿了半邊身子,江皖仡整個僵在原地一瞬,喉間一下子湧上酸澀,連人也不自覺輕顫。
那邊還有其他人,他顧不了那麼多,雙手結印先将李雨靜困在了原地。
“桉桉哥!”看着隻剩下被炸爛的巷子,裔衍竹剛準備抛出追魂符的手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放心吧,小爺我沒那麼容易死。”
兩人轉身,就看見一身灰的白羨桉慢慢悠悠地從身後走來,還抖了抖身上的浮塵。他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可語氣裡盡是傲嬌:“怎麼樣,小爺帥不帥?”
裔衍竹一臉懵逼可很快又轉變為驚喜,“我靠?桉桉哥你怎麼做到的?”
白羨桉一臉的傲嬌,鼻子都翹得老高了,“那還不簡單,瞬移符啊。”
“這麼短時間你就繪好了?”
“對啊,怎麼樣,我……”
“白羨桉!”江皖仡眼中翻湧着滔天的怒意,整個人氣壓都低了幾分,“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她那是在沖你命去的!”
“你要是沒有躲掉你能炸得連渣都沒有!”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如果剛剛白羨桉沒有躲過去,那就是身死魂消,永世不入輪回。
聽江皖仡這麼說,白羨桉也來了脾氣。
他現在以什麼立場管教自己?
他明明做得這麼好,第一句話不是誇獎就算了,還上來就把他臭罵一頓。于是白羨桉說話也沖了幾分:“我自己有把握。”
“而且就算我死了,我們也就不過認識三個月,這三個月連說過的話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你發什麼脾氣?”
“你現在以什麼立場管我?師兄弟?”
江皖仡上前一步,剛準備去揪白羨桉的領子卻被他用靈氣隔開。
他一臉厭惡地看着他,“别碰我。”
此話一出,江皖仡氣壓低了又低,整個人由内而外的散發着寒意。
白羨桉也絲毫不讓步,就那麼看着他。
兩人相顧無言,眼看着氣氛越來越不對,大戰一觸即發。于是裔衍竹隻能硬着頭皮去當和事佬,“哎呀,都别生氣啊,都是一家人。”
……
沒人說話,氣氛好像有點尴尬。
其實尴尬的隻有裔衍竹一個人,但他還是笑嘻嘻地上前,“桉桉哥,這也是江哥擔心你,所以說話重了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哥你看桉桉哥這不是好好的嗎?”
“所以,都别生氣了……啊?”
白羨桉率先将頭扭過去不看江皖仡。
江皖仡也壓下心中幾分不安與憤怒,轉身給地上的陸續軍一腳。
李雨靜被法陣壓在地上,還掙紮着要爬起,江皖仡卻不管那麼多了,罩魂陣起,金光在女鬼身下亮起,形成了一個寶塔形狀屏障。
發現情況不對的李雨靜站起身後不斷撞擊着結界。
“你們都該死——!啊——!”
“放我出去,我要弄死那群人渣!”
白羨桉看着江皖仡的背影,心中委屈湧上心頭。
誇誇自己能死啊,真是瞎了眼才看上江皖仡這個狗東西。
随後他将頭轉回去并憤恨地瞪了裔衍竹一眼,“走狗。”
裔衍竹指了指自己,“走狗,誰?我嗎?”
裔衍竹欲哭無淚,隻能無能狂怒。
白羨桉擡手撫上臉上因爆炸被石子劃出的傷口,金光在指尖流竄,再放下時,連一點受過傷的痕迹都沒有。
雖然他不在意外貌,可誰讓他這張臉是勾引狗東西最好的資本,還是要愛惜着點。
裔衍竹小心翼翼的問:“接下來怎麼辦?”
江皖仡正在氣頭上,他算是撞槍口上了,“帶回去給你煉丹。”
“啊?!不太好吧,山門裡沒有拿活鬼煉丹的先例啊。”
“那你把她搞成死鬼不就行了?”
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裔衍竹老老實實閉了嘴。
結界中的母子二人也被放出,女人抱着孩子來到了三人面前。她已經被剛剛的陣仗吓到了,說話也有些發顫,“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說着腿已經屈膝,裔衍竹見狀忙去扶了一把。
“舉手之勞,而且這也是我們應該的。”
看着眼前這個和善的女人,裔衍竹繼續詢問道:“女士,你跟她是有什麼過節嗎?”
這個“她”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女人沒敢去看被困在陣法裡李雨靜的模樣。
因為李雨靜現在怨氣應該已經耗盡,以至于無力維持自己的樣貌,呈現出了死相。
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刀口,就是被砍斷後重新粘連在一起的模樣,怨氣在她周身彙集。腹部有一道極長的刀痕,看樣子是被人開膛破肚了。
“我……見過,她是住在703的那個女人吧?我是她樓上的,我叫餘薇,我們三年前見過一次……”
白羨桉眉頭微蹙,“三年前見過死了卻要來索你命?你們發生過矛盾?”
隻見女人将懷中熟睡的的小女孩摟得更緊了些,猶豫着開了口:“沒有,就在電梯裡匆匆見了一面。”
江皖仡:“我希望你不要對我們隐瞞,那天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餘薇看着眼前兩人不怒自威的樣子,雖是簡單詢問,卻無形之中讓人感覺到一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