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才這麼大了還怕媽媽。”
越睢逗他。
“不。”陳令藻憋了會兒,“她不能擔心我。”
越睢:“好吧。那你要吃什麼?”
“垃圾食品。”
“那我們找個地吃,怎麼樣?”
陳令藻:“……好。”
越睢蹲下,讓陳令藻趴上來,說這樣他走得快。
陳令藻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大方讓越睢背他。
陳令藻說要吃面,指名要吃學校後街那家,越睢背着人到的時候,面館還沒關門。
陳令藻得意:“我就說,還沒關門,吧。”
越睢恭維他。
“老闆!我要溜溜面。”陳令藻啪嗒啪嗒跑到櫃台。
老闆沒聽清,又問一遍什麼面。
“溜溜面!”
越睢把東西放好,走到前台,替他給老闆說:“一碗牛肉面,再一碗臊子面吧。”
老闆這才聽明白,進後廚前笑說陳令藻肯定是南方人,nl不分。
越睢笑笑,把苦苦練習nl的陳令藻帶回座位。
等陳令藻終于把口條捋清時,面上桌了。
日子一天天推進,Y市快十月份的天隻在夜晚有些涼風,帶一絲未消散的燥熱,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面一起彌散在夜色的燈光下。
Y大後街的面館開了十多年,陪伴了許多屆學子,營業時間也迎合學生的作息時間,開到深夜。
店内除了陳令藻和越睢,還有另外兩桌。
越睢晚上回來得急,坐了快兩個小時的飛機一直在補覺,下飛機馬不停蹄趕回學校,再去接陳令藻,也沒吃上飯。
象征性把面吹涼些,越睢呼噜呼噜幾口,面就見底了。
一擡頭,陳令藻還在吹涼纏在筷子上的一小縷面。
越睢伸手:“給我吧。”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越睢可太清楚陳令藻不想吃飯的标志性動作了:磨蹭。
陳令藻把面吸進嘴裡,痛快推碗,“太燙了。”
“信你才怪。”
陳令藻不接話,“我想吃烤雞腿。”
越睢想了想,他也可以再來點雞腿,征求陳令藻意見,“等我吃完一起去?”
陳令藻同意,等越睢把兩碗面都幹出來,酒精飲料也幹完,付了錢,把人領到小夜市。
夜市人不少,在Y市是出名的小吃街,集聚了本地人和旅客。
兩人熟門熟路找到賣烤雞腿的小推車,成功全款拿下最後一根烤雞腿,攤主還贈了最後一根烤腸。
陳令藻解決了意料之外的一根烤腸,雞腿咬了兩口就吃不動了。
越睢見他半天不吃,伸手:“給我吧。”
“我咬過了。”陳令藻垂眸。
“啧,我吃過你多少剩飯剩菜,差這一口?”
越睢拿過雞腿,确定陳令藻不吃了,兩三口全進了他的肚子。
越睢摸摸肚子,差不多飽了。
吃完東西,陳令藻喝下的丁點酒精終于不那麼上頭了,雖然酒精還沒下臉,說話還是不利索,但還是紅着臉要求要回宿舍了。
兩人散步回學校,消消食,但是宿舍大門緊閉。
陳令藻嚴肅着臉在宿舍門前踱步,時不時瞥一眼大門,希望它突然打開。
越睢:“……去綠洲住一晚?”
綠洲國際是離Y大最近的,越睢還看得過眼去的酒店,步行十分鐘左右能到。
提議遭到陳令藻義正詞嚴拒絕。
雖然他醉了,但是他還記得自己是gay。在宿舍裡他還能控制自己的禮義廉恥,去了酒店那就不好說了。
最重要的是,酒後亂性。
萬一他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性向,那他前面裝直男的努力算什麼。
越睢:“為什麼不去?宿舍關門了,你要和我住大街嗎?”
陳令藻堅定底線:“……不和你去。”
越睢:?
“不和我去,你想和誰去?”
“不和你。”
意思是除了他和誰睡都行?
越睢差點氣笑,小發雷霆,捧住陳令藻的臉揉搓。
不得不說,手感真的很好。
片刻後,越睢出了氣,決定不和醉鬼計較。
越睢突然一指天上:“看,那是什麼?”
陳令藻下意識望去。
下一秒,陳令藻眼前天翻地轉。
陳令藻:!
越睢扛起陳令藻就跑,任陳令藻揪耳朵、拍背都不把人放下來。
行人側目,好好的帥哥,作風竟比土匪還狂放。
直到陳令藻在他耳邊yue了兩聲,他才把人換了個姿勢背着。
陳令藻把臉埋在越睢脖頸之間。
夜風起,越睢側頭,用下巴蹭蹭陳令藻的發絲。
“早讓我背着就好了。”
陳令藻惡心是裝的,但他半阖着眼,不說話。
因為陳令藻不想理他。
越睢毫不在意陳令藻不理他,聽了會兒近在咫尺的呼吸,低聲道:
“睡吧。”
越睢的肩膀寬厚而溫暖,伴着夜晚絲絲的涼風,陳令藻過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路燈把兩人交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