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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不是喜歡摸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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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令藻給自己氣笑了:“越睢,你跟雪球學裝乖,給雪球買罐罐當學費了嗎?”

越睢胸腔震動,發出不屑一聲哼。

“它的罐罐都是我搬回來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喂大的,學也該是它學的我,我是它爹!”

他俯身抱起繞着陳令藻轉圈的小狗,肱二頭肌微微隆起,颠颠,嘴欠,“你沒抱它試試,沉死了。”

雪球機敏仰頭,小小的眼睛中洩露一絲狐疑。

越睢一臉沉重,不偏不避,和小狗對視:“你是一輛大卡車。”

空氣靜默一秒,下一瞬,狗叫聲劃破天際,引得參加壽宴的人紛紛側目。

越睢倒騰出一隻手來,面無表情捏住雪球的嘴筒子,額角青筋直跳,因勉力按住活蹦亂跳的小狗而面部逐漸猙獰。

幾歲的大卡正是人拽不住的年紀,雪球在越睢懷裡強力蛄蛹幾下,越睢左手制止雪球狂吠,右手單隻手就要抱不住了。

“兒子,咱倆商量下,我把你放開,你别叫了行不?”

“爹錯了,爹真錯了。”

小狗聽不懂兩腳獸的話,四隻腳依舊在空中奮力劃水。

越睢戴上痛苦面具。

陳令藻笑着搭了把手,潔白而柔軟的毛發撲了滿懷。

修長白皙的手指從前往後,緩緩給它梳理毛發,時不時用柔軟的指腹在小狗的背上按壓。

按摩力道适中,手法熟練,雪球劃空氣的幅度逐漸縮小,身體自主向陳令藻的方向倒,發出發動機的聲音。

小狗還會看人下菜碟。

越睢剛想說什麼,目光不由自主飄向陳令藻。

他唇邊噙的一抹微笑好像一根輕柔而絨毛衆多的羽毛,就這麼搔在越睢的心間。

酥麻泛癢。

越睢雖然知道自己語文成績不算好,但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詞彙竟然貧乏成這樣。

他對陳令藻的認識:智慧、善良、勇敢……人類所有美好的品質,陳令藻都擁有。

可是現在在他眼中的陳令藻,好像突然更多了什麼他暫時還沒探索清楚的東西,變得更加耀眼璀璨,絢麗奪目。

是什麼呢……

越睢盯着陳令藻的側臉入了神。

察覺越睢的視線,陳令藻擡頭望過去。

半空中,兩人視線交集的一瞬間,越睢渾身一激,像觸電一樣,迅速擺頭,很忙地開始檢查地上的灰塵。

一刹那,越睢心跳蓦地加快。

但是他為什麼心虛?

還沒調整好心态,他便又聽陳令藻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了?”

就在剛才他看雪球的那一會兒,一眨眼的功夫,越睢臉頰就驟然升起兩團紅。

“不舒服嗎?”

軟涼的手覆到越睢額頭,掀起一陣幽香。

那是比陳令藻穿過的衣服更濃郁的,陳令藻的味道。

意識到時,越睢腳下生了根,直挺挺站在原處,任由陳令藻試他的溫度。

他挪不動,也不想挪。

平時聞到這種味道,他想起的是和陳令藻一起度過的每一個瞬間。但今天聞到,卻讓他口幹舌燥。

一定是他今天喝水喝少了。

越睢貪婪地大口吸入這種味道,漫無目的想。

陳令藻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越睢的臉,發怔。

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溫度是正常的,但是越睢的臉怎麼更紅了?

現在雖然不是深秋,但溫度并不高,甚至有些涼,越睢也沒穿很厚,應該也不會這麼熱才對。

陳令藻遲疑:“你熱嗎?”

越睢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搖頭。

陳令藻微微吐出一口氣,“那進去吧,你應該比我忙。”

他剛要往裡走,就被越睢拉住,他下意識以為越睢還要再來剛才那出,那就是真的走不了了。

陳令藻下意識想擡腳踹人,便見越睢指指自己褲子:“雪球的毛。”

陳令藻低頭看去。

不負衆望,陳令藻的褲子被染了一圈白毛,罪魁禍首蹲坐旁邊看着兩人的互動。

……确實不太得體。

陳令藻默默收腳,為自己錯怪越睢愧疚一秒。

越睢像是沒看出陳令藻的動作,笑眯眯:“我房間應該有你合适的衣服,你去換一身吧。”

陳令藻思忖片刻,點頭。

……

越睢在前面牽着狗,陳令藻和他并肩,二人順着走廊拐拐拐,期間陳令藻主動稍微搭了下越睢的肩膀。

越睢扭頭問他怎麼了。

陳令藻淺笑,搖搖頭,“剛才腿有點抽筋。”

越睢立時如臨大敵般低頭觀察被西裝褲完美包裹的小腿,尚嫌看不真切,要蹲下仔細瞧。

陳令藻迅速制止他,聲音微微緊繃,拍拍越睢後背,“我已經好了,先去換衣服。”

隻是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越睢定定瞧他一會兒,垂眸應下,若無其事拉起陳令藻的手走。

陳令藻瞞他事了。

越睢心中微微一哂。陳令藻小時候就這樣,一撒謊眼珠就非要向右下撇兩次,才敢和别人眼對眼。

可能連陳令藻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習慣。

和他腿抽筋有關?怕他又監督自己喝奶?

陳令藻腿抽筋算是老毛病了,已經挺長時間沒犯這個毛病,越睢以為他好了,也沒再強制陳令藻做什麼。

等回學校他天天監督陳令藻喝奶吃鈣片。越睢眯眼。

都好說。

陳令藻不想說就由着他吧,反正該喝的奶,該吃的鈣片,一點都不會少。

兩人從側門進屋,上了二樓。

到了越睢在老宅的房間門口,他指指走廊遠處:“我去放下雪球,你等我。”

陳令藻點點頭,進門,反鎖。

……

越睢把雪球放越老爺子房間,不等越老爺子放恨鐵不成鋼的唠叨大招,将身一扭,出門。

他在走廊裡快步行走,心有餘悸捂住自己胸口,思考除了陳令藻腿抽筋之外的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好奇怪。

剛才他為什麼不敢看陳令藻?

他沒有虐狗,雪球都給他喂成大卡了,他心虛什麼?

他也沒有做賊,所以不應該心虛。

越睢安撫好自己躁動的心髒,大步邁向自己的房間。

擡手,轉門把手,沒轉動。

越睢轉而自然擡手敲門。

他望着複古繁瑣的門把手發呆。

陳令藻很謹慎。

他在外面給陳令藻守着,難道會放人進去看陳令藻換衣服嗎?

不,别說人了,狗都不讓進。

——不過謹慎點也好,可能是他沒跟陳令藻說清楚他在外面守着,所以才把門反鎖的。

很快,門内傳出陳令藻清越的聲音:

“誰啊?”

越睢确定這就是陳令藻的聲音。

可能是隔了一層門的原因,跟平時陳令藻和他面對面說話時的音色略有不同。

但是這聲音越睢在夢裡都聽過無數次了,不可能有任何錯誤。

“是我。”越睢清清嗓子,喉嚨微微收緊。

“藻藻,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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