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早飯：我聽說了，要我幫你問問嗎？】

【不吃早飯：15？在嗎？回個話。】

【不吃早飯：行吧，又和你室友混在一起了，反正我不信你這個點睡了。】

時晤嘴角微微上揚：【是，和室友準備睡覺了，怎麼了？】

【不吃早飯：……】

張凡顯然很無語，“正在輸入中”的狀态更改幾次，他最後還是沒順着時晤的話問“他和他室友是怎麼準備睡覺”的。

【不吃早飯：主要是你最近漲粉漲太快了】

時晤在後台看了一眼報告，确實漲得比之前快多了，他大筆一揮，就要打下一句：【那是我的魅力】

【不吃早飯：我猜你要說你的魅力，算了吧，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

時晤：“……”

他把打字框裡的字删掉了。

【不吃早飯：我有個想法，你把你室友一起拉來打遊戲呗，偶爾開開麥，這樣謠言不就不告而破了嗎？】

時晤這回打字很幹脆：【不可能，他不喜歡玩遊戲，他就會鬥……】

手腕被拉住了，就着手機屏幕的光，時晤看到了面前看着自己的少年。

雖然巫究的眼睛無辜，但這個光打在任何人的臉上都是還很災難。

時晤安靜地把手機關了。

巫究：“我回來了。”

時晤點頭。

巫究：“我看到了。”

時晤緩慢眨眼，想解釋張凡的話就是一個玩笑。

巫究歪頭：“也不是不行。”

少年陷入沉思。

“我要買點設備，你有需要就叫我。”

時晤：“？”

——

今天沒有看到昨天那隻鬼。

不過也确實不适合把鬼哥帶過來，她受點驚吓沒什麼，千萬别吓到别人了。

沈芸看向隔壁安靜的老人家。

從她脫離了生命危險，勉強算是振作起來後，醫生就把她從單人間挪到了多人病房，說多和人接觸有好處。

沈芸捧着湯碗，一邊吹着氣，一邊小心的窺探着時晤。

她這位幹哥看起來很苦惱。

“時晤哥……”

“沈芸……”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默契地相互謙讓：“你先說吧——”

沈芸：“……”

她在自己的嘴巴上劃拉了一個閉嘴的符号，很快地把飯碗往邊上一堆，充分表明了自己讓時晤先說的态度。

時晤苦惱：“你說怎麼樣才能讓巫究放棄和我一起直……玩遊戲的心思呢？”

沈芸滿臉疑惑：“巫究是誰？”

時晤鄙夷地看她：“小蘑菇貓。”

兩個人正在輕聲細語地交流，卻沒注意到一邊安靜的老人在聽到“巫究”這個名字後緩緩直起身，眼睛裡帶了點懷念。

沈芸怼回去：“啧，你把他看得這麼緊，我不知道名字不是很正常嗎……”

時晤：“所以你有主意嗎？”

沈芸摸了摸手上未褪去的刀疤：“你讓他試試，碰壁了說不定就會回頭了。”

時晤眉間憂郁：“可是他不喜歡，隻是因為我，才想試的。”

沈芸：“……”

時晤——你有病嗎？

女孩眼裡的嫌棄幾乎要溢出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和時晤一對一，一道聲音橫過來。

靠近門的老人試探着加入談話：“你們剛剛說的那個人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名字好像啊。”

沈芸和時晤都是第一次見這位老人，她看起來很蒼老了，說話都要停頓一會兒組織語言。

雖然老人打斷了便宜兄妹的談話，但兩人眉宇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還貼心地用眼神鼓勵她多說說。

老人說話總是絮絮叨叨，有時候一句話還會颠倒幾次，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和外人溝通了。

“我之前……之前邊上的小孩就叫巫究。”

她看向窗邊，對着沈芸笑了笑：“看起來和小姑娘你差不多大，最喜歡看着窗外的樹發呆了。”

時晤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位老人說的可能真的是巫究。

沈芸“啊”了一聲：“和我一樣大嗎，那他高考完了？”

老人腦袋轉得慢，在聽到沈芸疑惑的話後，才一拍手：“那就是我弄錯了，那個小孩是考完後來的，你們說的暑假？……當時我還看到了他老師給他拿過來的錄取通知書。”

“真是個乖娃，燕城大學的高材生。”

時晤目光微怔。

小蘑菇貓來真的？還真是和我一個學校的。

老人擡了擡頭，眼神裡全是欣賞：“他們班主任說，他高中還沒畢業就賣了什麼專利…我也不懂，聽說好多錢呢……”

窗外的大樹被風吹得“沙沙”響，來自春日的和煦陽光蓦然間帶了點燙意，引得人像是要回到那個往日的盛夏。

“窗外的樹是不是長高了一點？”

少年收回落在窗外小樹上的目光，安靜地靠在床邊，聽着照顧自己三年的班主任滿腔熱情地向邊上那位看起來年紀很大的老人介紹着自己。

“他就是我們學校獨一無二的天才，百年難得一遇的那種。”

巫究：“……”

太、太誇張了。

一時間，泛白的臉色都有些羞赧發紅，他垂下眼睛，還有些稚氣的臉上帶了點求饒的意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