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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糧草被燒第六天—-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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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既嘴角彎起,琥珀似的瞳孔一閃:“齊員外六十大壽時在江南擺十裡席宴八方客,慷慨豪情更叫人欽佩不已啊。”

齊登臉色一僵,提起茶壺給賀既倒茶,笑道:“不過是在家門口按習俗拉了幾桌流水席,哪能這般誇張。”

“這麼說是訛傳了?”賀既指節在桌上輕叩一聲。

“是,正是訛傳。”齊登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賀既手指搭在茶杯外,沒有拿起:“那齊員外曾經‘江南第一富賈’的名号也是憑空捏造?‘一齊若倒,能生萬商’的說法是子虛烏有?”

極靜的氛圍裡,齊襄緊張得打了個嗝。

賀既笑了。齊登額角滲出汗,順着臉頰墜入衣領。

“員外幾年前應朝廷之邀,攜家眷來京城購宅定居,賀某以為那時就已經想通了,”賀既摩挲茶杯,“财如水,光守着是留不住的。諸位以為呢?”

少東家率先開口:“您說得對,如今北邊不安穩,若各自都把錢攥在手上舍不得拿出來,等蒼人的蹄子跨過甯北,再多的金銀也跟二月天的風似的。”

賀既扭頭看他,饒有趣味:“何意?”

“就......”少東家微微錯開視線,“就是,抓越緊跑越快,手一松就什麼也沒有了。”

賀既颔首:“是這個道理啊。”

“以茶代酒敬小友一杯。”賀既起身,朝少東家方向擡起茶杯,後者也立馬抓着茶杯站起。

“你這般年紀,可是楊記镖局那位少東家?”

兩個杯子碰在一起發出輕響,少東家忙點頭:“正是!在下阮浪,荊湖人。”

賀既:“楊記镖局走镖路線集中在江淮和荊湖之間,是兩地商戶的重要倚靠。聽聞楊掌櫃身體不适,現在可好些了?”

少東家:“大人不必憂心。他老人家早年間頻繁走镖,濕寒侵襲嚴重,這幾年關節不時疼痛難忍,熬過去就又能過段舒坦日子。師父看得開,說是年輕時看遍了大好河山,年紀大了老天就有意拘着他多修養。這次也是如此,他怕病氣沖撞了大人,所以才委托我來的。”

“少有人能豁達至此,”賀既眼中敬意真摯,“府上或許有些對症的藥方和藥材,我回去讓人整理了送去小友落腳的地方。”

“我代師父謝過大人!”

兩人一來一回談話,似乎和其他人隔開了似的。

其餘人見自己被晾到一邊,而阮浪那毛頭小子竟然被賀既認作朋友,關系似乎要越發親近起來,又想到吃的那頓不是滋味的飯,和飯後賀既毫不留情的敲打,也認清處境,放棄了和朝廷讨價還價的幻想。

他們一起看向齊登,後者緩緩閉目,再睜開時,之前半藏半露的不情不願消失得幹幹淨淨,眼中精光收斂不像生意人倒像教書匠。

齊登一手拿茶杯,一手茶壺,走到賀既身側,恭敬道:“賀大人,我等也鬥膽以茶代酒,敬您。”

賀既笑說:“這次真想通了?”

齊登和衆人也笑:“大家夥兒借着太平世道掙了些福氣,若能再用這福氣圓一個河清海晏,更是福分!”

“好。”賀既接過齊登手裡的壺,為後者斟上茶。

......

相對閑雜的人被請出去,再留下的都是能做得了主、口風嚴的,屋内空曠起來。

既然是一條船上的人,賀既也不介意把話說得更白一些:“在座的都是人中龍鳳,甯北的消息我不再贅述。秦地和河東籌備來的糧草,已經加急運送,最早一批預計不出七日能到。”

此前籌集糧草,都是荊湖、江淮等盛産糧食且較富裕的地方出大頭,水路完了還要轉陸路,路途長時間長,路上損耗也大。如今這樣确實快了許多,隻是......

“隻是,秦地和河東哪有這麼多糧啊。兩地本來産量就不高,河東近兩年收成情況不算好,而那秦地可剛從大旱裡緩過來呢。”一面容清癯者說。

賀既:“誠如李員外所言,這兩地保證自身都難。秦地糧食進倉沒幾天又要搬走,布政使朝張祿大人倒苦水的信函都堆成山了,而河東出的糧其實還有部分出自内帑。”

一聽皇帝都割肉了,其餘人更堅定放血是對的,并暗暗慶幸剛剛沒有頭鐵,做出選擇的速度不算慢。

賀既:“如此實在是情急之舉,要保兩地安穩,需得盡快将其所出補上。”

聽到這,屋子裡還坐着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賀既要做什麼了。

齊登:“大人,要出錢我們是一百個願意的,但是籌集足夠的糧草再運到北邊......實不相瞞,我們這些人還真沒這個能力。”

賀既:“朝廷不是強盜,不做強搶的事,也無意強人所難。請大家過來其實也是想做個生意。各位是商界翹楚,各行各業都有布局,影響力頗大,若能先能做個表率,或慷慨解囊,或為朝廷借糧一事溝通路徑、牽線搭橋,對其餘人都是指引,對朝廷也是一大便利。無論如何,朝廷都會記得諸位的付出。”

“諸位盡管去聯系門路。願意捐糧的,牌坊不敢保證,匾額決計不欠。願意借糧的,就按市價來,戶部一張借條不少。”

......

幾輪商量,事情基本定下。

門又被敲響了,進來的還是小二,這回他拎着滿滿當當兩個食盒,并兩瓶好酒。

賀既:“之前急着吃飯回内閣,委屈諸位跟着一起動了筷子,實在招待不周,這才是特意備好的宴席。”

其餘人面上笑呵呵,心裡同時罵了句。反正這裡誰也大不過人家去,說是啥就是啥吧。

“賀某自罰三杯,先行一步,諸位興盡而返。”

喝盡酒,賀既在衆人簇擁下走出廂房。房門緩緩合上,也緩緩喚回屋内逸出的燈火,沒有點燈的走廊暗淡得安靜。

賀既臉上笑落下,今天的笑或真或假,比過去幾月加起來都多。

他走在黑暗裡,估計到有暗衛看守的樓梯口還能有半分鐘,決心在這半分鐘裡放縱思緒,暫時把那些沉重的事情放在一邊。

他想,明明已經允許提前拆開了,謝宴還不願意,非要在回信裡鄭重其事地說什麼“生辰禮就是要在生辰那天拆”,還對着月相誇誇其談,強調可以根據月相判斷生辰究竟在那一刻來。

來回拉扯,不過是一個怕留下遺憾,一個認定不會有遺憾。

但若自信不會有遺憾,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險境呢?那手表還在該死地飛快旋轉啊。

賀既放慢腳步,對着沒有月亮的天空無聲罵了句髒話。這個被仁義道德浸透的人總算出了些惡氣,心裡松快了許多,毫無愧意地向前加快步伐。

快走完走廊時,身後突然傳來開門聲。一束光亮照在地面,又很快消失。一個黑影朝他這邊跑來。

“賀大人。”

“阮浪?”

“賀大人,您說的捐款、聯系門路我們楊記都會幹,但作為镖局也能發揮其他作用。剛剛大人說一部分籌集來的糧草運去秦地、河東,還有一部分要直接送到甯北,或許我能幫上點忙。”

“你想去甯北?”

“對!”黑暗中一排笑出的白牙很顯眼。

賀既若有所思看着他,眉尾一擡:“席間你說你是荊湖人?”

“是,家裡兄弟在那,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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