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從周感覺自己右眼皮飛快地跳了兩下。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永慕幾乎是在放聲哀嚎,“怎麼辦封哥?我讓下屬查了陳年舊事,極大可能,夜葬雪的母親是我爸害死的啊,我真是救了個大命啊……”
什麼?
“原來是蕭家啊,上一代的血海深仇能不能讓它輕飄飄過去啊,我小小的身軀可背不來這麼大的一口黑鍋啊。”蕭永慕情真意切繼續哀嚎。
蕭家?
居然是蕭家。
蕭永慕持續嚎,“救命啊,當年的事情大家都諱莫如深,但查出來的不是厲家就是蕭家,其他小家族也就是聽大家族的命令,幕後黑手完全是二選一,系統說不是厲家,那不就是我們嗎?!”
“有寫明具體的情節嗎?”
“有的。”蕭永慕抽抽搭搭,邊嚎邊講。
厲家家主厲見山與厲家夫人許豔如是商業聯姻,而夜葬雪的母親是厲見山養在外的情人,他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不止這一件,所有人都知道,大約隻有夜葬雪母親以為自己是唯一。
許豔如并不在乎外頭的莺莺燕燕,但若是威脅到厲澤禦的繼承權,她也是絲毫不會講情面。所以當情人自以為有了厲家血脈,理直氣壯拉着夜葬雪來要說法時,被她狠狠羞辱後趕出厲家。
被掃地出門的情人不甘心,去找厲見山,又被拒之門外。美夢破碎的她伺機報複,卻意外撞見一樁豪門秘辛,多年前震驚全國的大型礦洞意外塌方,竟是厲家為了掩蓋涉黑犯罪蓄意謀劃的殺人滅口。
她自知僅憑自己,貿然威脅也隻會引來殺身之禍,不如将證據給厲見山當時的死對頭,蕭家,以此來做交易籌碼。
但她當時并不知道,豪門根系攀枝錯節,這樁醜聞,與蕭家亦是關系匪淺。
她捏着自以為是的證據,自投羅網。
以上是真相。
原來。
“就這樣。”蕭永慕有些崩潰,“我就說這些有錢人他爹的沒一個好東西啊,完蛋啦。”
“千真萬确,沒有偏差是嗎?”封從周第一反應是再次确認。
“沒有,我設定裡可是無所不能的霸總啊,費了大力氣查出來八九不離十啊。”蕭永慕羞答答的玫瑰哭唧唧地開,“天呐,怎麼惹到這麼大一個煞星,這反派是我能惹得起的嗎?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啊,我還以為我要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了結果就查出這種事嗚嗚嗚嗚。”
封從周沒接話,他在整理思緒。
系統告知,他的任務是修補一個劇情bug,具體來說是阻止夜葬雪,不讓他聽信謠言後,将殺母之仇扣在主角頭上,乃至和厲澤禦顧彥同歸于盡。
所以他本想查明夜葬雪真正的殺母仇人。
“本來我的原計劃是推波助瀾夜葬雪查明真相,後将真正的真相以某種方式告知到夜葬雪,将這根導火索掐滅。”
但。
若蕭永慕選擇停留在這個世界,那就絕不能讓他與危險人物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能……找個替罪羊嗎?”蕭永慕絞盡腦汁想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那需要從長計議。且可行度不高。”封從周不太奢望這種可能性。
畢竟按多年前仇恨的起源,蕭永慕說的有道理,二選一的問題,不是厲就是蕭,更何況夜葬雪此人是個瘋的,不可能簡單随便糊弄。
“反正他不是被人糊弄認為是厲家做的嗎?”蕭永慕不死心。
“那就真得搞清楚他憑什麼會在沒有确切證據的情況下這麼認為。”封從周道。
蕭永慕抽抽鼻子,為自己擤了個鼻涕。
“或者,完全按原劇情來,我直接放棄我的任務。”封從周說。
如果厲家蕭家隻能保全其一,孰輕孰重腳趾頭想也知道答案。隻是厲家的存續關乎封從周任務的成功與否,聽到這話,蕭永慕良久後,提出了關鍵性問題,“你想回原世界嗎?”
封從周停了一會兒,“其實沒所謂。”
“那……”蕭永慕想說什麼來着,他剛給自己哭啞了,覺得自己嗓音有點幹這一愣神的功夫,就忘了。
事态重大,季源和蘭希也陸續上線。
“這反派到底是懸在蕭永慕頭上的鍘刀,與其放任不管,不如及時處理為好。”聽了始末,季源的聲音都開始凝重。
“是,”蘭希也贊同,“四本書劇情有了這麼大變動,誰能知道那反派到最後查出的是厲家還是蕭家,要不一刀給夜葬雪了結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