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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故劍何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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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白從善如流點點頭,順着他問道,“那好吧,你的想法呢。”

符桓之被他逗笑了,不是以往譏諷的皮笑肉不笑,而是真的覺得他似乎講了一個頂好笑的笑話,他沒有直接回答靳白,反而将話鋒一轉,“我以為你們吹梅山莊的人應該恨我才是。”

“啊,确實是應該如此。”少年人說道,“我是師父到南海後才收養的棄嬰,比起師門裡其他從江南一路遷址過去的同門們,我對于那場戰役并沒有那麼深的感觸。而且在建木之上,我看得出來,師兄他其實很信任你,願意把他的後背交給你。這麼多年在南海,他過得太苦了,他總說上天給每個人的都是一樣的,他前十六年過得太順遂,把擔子都丢給了别人,所以後半生注定要背負起除了自己那一份,還有往世之人寄托于他的責任。”

符桓之晃着空了的酒壇招呼人上酒,似乎對于靳白的剖白并不感興趣。

但少年人毫不在意,還是繼續說道,“凡塵苦厄,恒河沙數。師兄他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實在不該教他一直背負着十四年前的罪業心魔獨此一身。但是,倘若倘若,你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去招惹他了。”

“何為招惹?何為那個意思?靳少俠的話總是如此荒誕滑稽教人難以捉摸。”符桓之從他胸口順出那本藏得極為巧妙的縮印版話本,“不如讓我也拜讀一番,想必定能參悟少俠話語中的真意。”

靳白暗叫不好,不過如想象中的大禍臨頭場面并未如約而至,符桓之反施術放開了他一直被束着的雙手,甚至稱得上友好地吐出兩個字,“滾吧。”

“你說真的?”少年人大喜過望。

“你再說下去恐怕就不一定了。”符桓之擡眼看他,手心竄起的火苗将話本燒了個幹淨。

靳白一步三回頭,反而可惜起那本冊子,畢竟是建木一行結束後緊跟時事立刻編撰出刊的,等他随師兄回了南海,早就連殘本都搶售一空。

他家溫婉少言的師妹半夜摸進他房間問他朔安公是不是當真難得一見的美人,把靳白吓得吱哇亂叫。師妹昂首挺胸滿臉興奮說再也不用在清談會上為符桓之到底是不是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争得面紅耳赤了,美人果然是有一些常人無法體會的甜蜜煩惱。

靳白:“你三觀歪成這樣,師叔會哭的。”

師妹一腳踏在靳白胸口,“我隻是想師兄幸福罷了。”

“拿無辜的師兄做借口的話,師兄會和師叔一起為了你的教育失敗哭泣的。”

師妹一把抽出他睡着的枕頭,靳白腦袋砸在床鋪上,隻來得及喊出一句,“師妹,那個枕頭是瓷的——”

還保持着踏在他胸口動作的師妹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笑容可人,“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

再然後靳白就被師妹掄起枕頭砸了個滿懷。

如果符桓之能讓蕭崇發自内心的笑起來,那麼冒天下之大不韪,靳白也會去做,至少這句話不是假的。

陸離說他任性妄為起來像少年時候的蕭崇,或許蕭崇比他還要任性,因為那時懷序師兄和蕭師伯都還在,他可以是江南世家最恣意跳脫的少年郎。可在靳白有記憶來,師兄一直都是端方疏離的,為了門派的複興夙興夜寐憂思成疾。他對待門下每一個弟子都和顔可親,細心教導,是完美的一派掌門模樣,便是最挑剔的人也無可指摘。

直到靳白親眼見到在符桓之面前鮮活起來的蕭崇,他感慨這樣的蕭崇才是一個真正活着的人,而不是吹梅山莊的符号象征。

世人皆有喜怒哀樂,他喜歡有喜有嗔的師兄,而不是永遠笑着獨自承受一切痛苦的掌門。

“反正,我是說反正幽州的領主們也不想你留在那裡,你現在是自由身,想去哪裡都可以,你會去南海見師兄嗎?”

符桓之依舊沒有直面回答靳白的問題,他說,“再向北走就是白羽森林的方向了,不管你是尋人還是辦事,可别再走岔路了,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的。”

知道他不會回答了,靳白背過身揮了揮手敷衍地道别,召喚出飛劍乘風而去。

略有褪色的酒旗在黃沙迷眼的邊城酒肆外随風招搖着,見慣迎來送往、各色旅人的沽酒娘子撥弄着指尖的琴弦,稍帶沙啞的音色改唱起了《陽關三疊》。

去見蕭崇嗎?

符桓之不知道,他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待得太久了,早不知道太陽底下的人是如何生活的。他把酒壇系在狻猊背上,親昵地抵着異獸的前額,說道,“我們先不去蔽日堡了,去蓬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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