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一顆栗子,風群玉正想問他,他盒子裡的那縷頭發是不是她的,卻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伴随着玉扇的聲音,“公主,您醒來了麼。”
風群玉看向蘇舞雩,低聲道:“快走。”
真是的,這又是要搞什麼,整的他們兩個人像是正在偷.情一樣。
蘇舞雩在她的催促下跳窗離開了。
這時,門也被玉扇打開。
玉扇端着茶水進來,“我想着公主應該醒了,所以來換茶水。隻是,公主您晚上真的不吃啊。”
“哦,我吃糖炒栗子就可以,你忘了,我們買的好些點心也都沒有吃呢。”
她揀出一個栗子,剝了起來,将果肉送到自己口中。
“皇宮裡送的東西清點一下吧,送到庫房裡去,然後再挑幾樣給蘇家家主及其夫人,其他的長老也送上一份,你看着選。”
這時,風群玉卻聽見一聲鵝叫,緊接着,便是許多聲鵝叫。
她撫住自己額頭,道:“我好像是說過在咱們的池塘裡養一些鵝,就讓擅長養鵝的錦兔去打理。”
玉扇拿不準風群玉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便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風群玉:“……是我聽這鵝的叫聲,是不是有點太多了?錦兔究竟拿了幾隻鵝?”
玉扇的心裡咯噔一下,道:“錦兔總不會如此沒有分寸吧?哎呀我去看看,我應該跟着她一起去的,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幹這種活計?”
随機便懊惱的跑了出去。
風群玉的心中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動作反而是慢了起來,仔細的穿好衣裳之後,才出去房間,看見手忙腳亂的玉扇與錦兔,以及一群雄赳赳氣昂昂地在空地上踱步的大鵝,少說也有八九隻。
為首的那隻大鵝,身形壯碩,脖頸修長且有力,每邁出一步,都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跟在後面的幾隻大鵝也不甘示弱,羽毛潔白如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柔和的光澤。腳掌則呈現出鮮豔的紅色。
風群玉喃喃道:“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是風雅的。但是這麼多鵝就不太風雅了吧,别人會懷疑我們是不是養鵝賣錢的。”
“錦兔,隻留下兩隻鵝,剩下的鵝你哪裡趕來的就給我趕到哪裡去。”
錦兔抹了抹自己的臉,露出一個笑窩和一口白牙,“公主,我,我知道了。”
她就是習慣了,所以才趕了這麼多鵝回來,畢竟以前她也是養這麼多鵝。
玉扇:“幸好公主寬慈,否則你就完蛋了,走吧,我陪你一起把鵝趕回去。”
錦兔赧然一笑,道:“不了,玉扇姐姐,我跟鵝很熟悉,一個人就可以。”
玉扇:“好吧。”
錦兔留下了最美麗的兩隻,便将其他的鵝又趕了回去,夕陽在她的身後脫出長長的影子。
“原來隻要兩隻,其實這些鵝都很不錯呢,瞧這身姿。”
她喃喃自語着,這時卻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帶着明晃晃的笑意。
“小丫頭,趕鵝趕得這麼起勁,先前宴席上公主投喂的點心都消化完啦?”
來人正是蘇晃星,他說這話也是臨時起意,畢竟錦兔實在是太晃眼了一些,居然趕着一群鵝在路上走。
錦兔:“你……你怎麼知道?你是誰啊,莫不是偷偷盯着我們。真變态。”
蘇晃星笑意一僵,他向來都是風度翩翩,惹人喜愛,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個變态。
“本公子不過是那日在席上偶然瞧見,你吃得那叫一個香,我想不注意都難。什麼叫我叫變态?你這小丫頭也太得理不饒人了些吧。”
“那又怎樣,公主對我好,給我吃的,你管不着,你到底是誰,在這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錦兔就見不得這樣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還叫她小丫頭,他是她什麼人啊就叫她小丫頭,沒有禮貌,還很冒犯,還有一種調戲的感覺在。
若換作以前在村子裡,她早就拿掃帚打上去了,哪裡還會同他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
“看你這氣鼓鼓的樣子,還真是有趣。我乃蘇家旁支,蘇晃星,雖然是旁支,也算得上是蘇家公子,是你的公子,這下可以和我好好聊聊了吧?”
“蘇晃星?沒聽說過。你找我幹嘛,不會就為了笑話我吃東西吧。我告訴你,我可是公主的人,你别想指使我做什麼。如果你要是想嘲笑我,那就嘲笑吧。”
錦兔也不想和這種人多費口舌了,扭頭就要趕着這些鵝離開。
蘇晃星平生還從未體驗過這種被人嫌棄的感覺,她的話語更是讓他渾身不自在,他向來憐香惜玉,從來不會嘲笑女孩,忙道:“自然不是,就是覺得你和其他侍女不太一樣,趕鵝時風風火火,吃東西時也毫無顧忌。”
“謝公子誇獎。”錦兔行了禮,便驅趕起鵝來,步伐确實走得更快了一些。
“别急着走啊,我還想問問,公主都給你吃什麼好吃的了,把你養得這般圓潤。”
錦兔一頓,便看向自己領着的大鵝,突然動手把鵝朝着蘇晃星的方向驅趕過去,鵝受了驚吓,立時奔逃,見蘇舞雩便叨了起來。
錦兔假意道:“鵝,你們聽話,别亂跑啊。”
手卻是在胡亂驅趕,以至于蘇晃星被鵝叨了兩口,最終隻能落荒而逃。
錦兔拍拍手,又把鵝全部歸攏在了一起,道:“居然笑話我,真虧這些鵝叨不死你。好啦好啦,我們回家吧好不好,給你們喂上好的飼料。”
蘇晃星則是躲到一旁的牆後,用手撫了撫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又探出頭去錦兔的背影,心頭跳出幾個大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