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周末，淩婧宜都過得渾渾噩噩。到了周一，鬧鐘響了好久，她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淩寒似乎在趕什麼稿子，大清早就不見了人影。曾萱則還沒起床。

看來今天早上是沒有什麼東西吃了，她隻得自己去學校附近的面包店買點吃的。

“殺人犯……”在買東西的時候，背後好像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但她沒有聽清楚那些人在說什麼。

剛進學校沒多久，淩婧宜就感覺有些人似乎在看着自己。雖然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但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目光，一如之前她曾遭受過的那種審視。

雨凝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是不是也受着這些人無聲的嘲笑與質問？她不敢細想，在她遭受了這麼多精神壓力之後，自己還朝她發脾氣了。

星期天晚上她問過苗依依，有沒有雨凝的消息，苗依依也說不知道。

或許劉楠比較清楚，但她不想去問他，也不太敢去問他……

淩婧宜強壓着不适，終于走進了六班，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哦，你這個殺人犯，怎麼還敢進來的。”雖然淩婧宜沒有見到是誰說的，但不用想都知道，這句話針對的是她。

淩婧宜猛地一愣，忽然就屏住了呼吸。

她轉過頭看了看四周，大家都神色自若。有些人假裝聽不到，有些人則用好奇又懼怕的眼神看了看她。

劉楠和苗依依的位置都是空的，他們似乎還沒回到學校。

淩婧宜深呼吸了口氣，捏緊書本的一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淩婧宜……”她現在的同桌朱晴轉過頭看了看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我沒事。”淩婧宜說完，就低下頭翻開了課本。

“鬧哄哄的幹什麼呢？趕緊準備上課了！”鄧楓拿着書本走進來，開始管理紀律，讓大家都坐好。等班裡安靜了下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才慢慢消失了。

淩婧宜看了看手機，苗依依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原來周末她跟家裡人去了旅遊，今天還沒趕回來，索性就請假了。苗依依家人對她的學習不是很上心，她能考上三中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雖然林雨凝墜樓的事情早就在學校傳開了，但鄧楓自然還是要讓六班的同學封口，不要繼續往外傳，“現在一切都還在調查之中，等警察調查完自然會給各位一個結論。你們不用擔心，老師也跟你們一樣，非常關心雨凝的情況。隻是在最終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繼續往外傳播這種事，相信其中的利弊你們都清楚。如果讓我聽到誰再到處聊這件事，我就要請這些同學去辦公室了。”

鄧楓一邊說，一邊還往淩婧宜的位置上看了幾眼，隻是她始終低下頭，跟他并沒有任何眼神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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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體育課，淩婧宜獨自從課室走到了操場。

曾經跟她同行的好友，苗依依和林雨凝都不在了，一種莫名的孤單萦繞着她。

林雨凝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苗依依已經在準備國外的考試，說不準高三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淩婧宜看着樓梯間外的那棵大樹，北風吹來沙沙作響。她們也曾經常一起嬉笑打鬧着走過這條樓梯去食堂和圖書館。往日那些看起來很尋常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卻也是一種微小的幸福。

獨自走在操場的路上，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些目光與竊竊私語。但淩婧宜還是微微低着頭，繼續走到了體育館。

“我之前這麼做，也是因為我知道她是什麼品行……想要給她一點顔色看看嘛。你看，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